茫茫碧海上空,祁连云将那不要命的人一把捞在怀中,恨不得揍的他亲娘都不认识!
雄鹰盘旋而下,终于把作死的两人接了回去!
“你找死是不是!”盯着面色惨白的少年,祁连云气的磨牙,面色阴沉像是要吃人一样!
百里雪明明吓得要死,却傻呵呵的笑,“祁连,我知道你不会的……”
“……”祁连云差点没噎死自己。
“谁给你的自信!”
“你啊!”
少年眼底,笑意明亮。
祁连云:“……”
这一次,死死困住他,免得再造幺蛾子。
吹风半个晚上,祁连云看着依旧兴致勃勃的人,甚至有些怀疑:这货身体真的有那么弱,性子真的又那么软吗?
弱的话,现在岂不是应该困得要死了?
软的话,怎么敢高空跳下去作死的!
“回去睡!”他的话少的可怜。
今夜的百里雪,算是让他见识了他神奇的另一面!
是因为压抑的久了,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小疯子觉醒了吗?
胡思乱想时,那少年靠在他怀里喃喃,“我们什么时候再出来……”
“上瘾了?”他挑眉。
“嗯,这样真好……”他胡乱喃喃。
也不知道是在说坐在雄鹰后背万里驰骋真好,还是在说靠在他怀里真好。
等祁连云再想说话时,那人已经歪在他怀中,睡得香甜!
“……”祁连云一脸黑线,只能叫猎鹰先回去,自己抱着他,化作一道残影,悄无声息回到东宫!
已经快到凌晨了。
祁连云自己都感觉脾气好的爆棚!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他怎么会产生要保护这小疯子的冲动……
……
“公子,什么时候给我看你的脸?”
贪欢之后,君轻暖轻抚他银色面具下方半边侧脸,歪着头笑。
“娶你的时候。”
他握住她的手,五指一根一根的缠,交握,浅浅的吻印在她指节,“万一面具下,丑到惊天地泣鬼神,你还要吗?”
“要,”她眼眸轻扇,睫羽下方皆是似海柔情,“你什么样都要。”
“嗯,那姑娘可不要后悔。”他轻笑着在她身边躺下,薄唇紧贴她脸颊,“困吗?”
“醉了。”她轻笑着答。
他闻言,眼底一片幽潋笑意,拿出一块深蓝色的海贝,扣在了她脖子上的玄凤血晶上面!
一声清脆的响声,玄凤血晶没入了海贝,他轻笑着,“把蚌珠也放进去吧。”
“这是……魂器还是?”君轻暖把蚌珠给他,惊喜的看着在她脖子上缩小成拇指大的海贝!
“倒不是,这是一件天然的存储神器,听说传自曾经的蓬莱仙岛,是一只修炼成仙的蚌留下的,羽化登仙时,她将自己的本体外壳留了下来,当做是对这个世界的馈赠和反哺。”
他又帮她把蚌珠放进去,坏笑,“如此,便不用你每次握着蚌珠了。”
“……”君轻暖脸红,“再说信不信把你踹下去!”
“姑娘舍得?一夜夫妻百夜恩,今夜都还没过去呢!”他挑眉,紧紧拥抱她。
君轻暖闻言咧着嘴笑,“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嗯,你喜欢么?”
“喜欢,”她侧着头认真看他眉眼,“不过最喜欢你。”
“嗯,我喜欢吃甜食。”他笑答,小丫头说甜言蜜语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见长了。
而情到深处,所有的话都成了自然而然。
君轻暖见他始终喊她“姑娘”,真把自己当成被她拐回家的哪家公子,也不由逗他,“不过,要是我夫皇回来了,那可怎么办?”
“你说过,我是唯一的。”他眼底皆是坏笑,潋滟着。
“……”君轻暖一脸黑线,笑而轻叹,“好,那就不要他了。”
“嗯,一言为定,”他回答的一本正经……
……
一夜痴缠,红泪满烛台。
次日君轻暖醒来,看着身侧少年,想起昨夜荒唐,忍不住摇头轻笑。
终究年幼,他还没有收敛一颗玩心,昨夜竟是想出那样的馊主意,让她把他拐回家,俩人像个傻子一样在大街上狂奔!
不过此时想来,那一幕真的足以令人迷醉一生了!
多日积攒的思念,算是一次欢畅了个够!
磨磨蹭蹭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他坐在火盆边上帮她描眉画唇,一丝不苟。
“时间久了,会不会厌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银色衣衫上面,心跳又忍不住加快!
他银衣的模样,当真是见一次让她痴狂一次!
犹记得上次她不顾一切把他按在地毯上胡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肯定是疯了。
可这一次却疯的更加厉害!
他勾唇轻笑着,“时间久了,你会嫌弃我吗?毕竟,风华易逝,容颜老去……”
她忽而环住他,“愿到白头时,共君一抔土!”
他脸上笑意晴光一样晕染开来,照亮了银色面具,“暖儿好像更喜欢朕换个面具。”
“梦魇有些压抑,霜璃更添风华,你戴着梦魇,我不容易太放肆而已。”伸手抚过他精美的银色面具,其实她内心是深处,更渴望着看一眼他面具下的容颜!
且,以前她更多的渴望着有一天可以看他毫无遮掩的脸。
如今,她似乎更期待着他娶她……
……
两人逗留到了午后,天气稍暖,这便和百里雪等人告别,回到北齐去。
还有七天,便是北齐帝的登基大典,君轻暖有些激动,竟是牵着他的手道,“登基为帝,可愿穿银衣?”
“你喜欢便好,”他眼底噙着笑,“不过,那样的话太子要陪朕一起。”
“为何?”她失神,“你登基为帝,祭天地,我必然紧随其后。”
他在东海的海滩上顿住脚步,忽而固执而郑重的看着她,“不,朕要你在朕的怀里,和朕一起登上祭坛!”
“夫皇,如此容易引人诟病!”君轻暖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朕的太子,征战疆场开疆拓土,奠定了未来泱泱大国的雏形,有资格和朕并肩登上祭坛!”
君轻暖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前线征战,她从未想过结局,只是怕北齐被外敌入侵。
此时听他说这话,她这才恍然,或许他一开始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守护北齐,只是帮她一步步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苍泱历史上,只有帝王祭天封禅,哪有太子做这事儿的?
君轻暖愣神时,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新帝登基,当改纪元国号,如此费脑的事情,暖儿帮朕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