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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1936年,7月中旬。
    距离第十一届奥运会正式开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生生不息的奥林匹克圣火甚至还未从奥林匹克山上点燃,海伦娜·穆勒小姐却已经过早地进入迎接状态了。她正在考虑奥运会开幕当天该穿那条由德国国旗图样拼接而成的连衣裙还是那件印着奥运五环标志的白t恤。
    她从一个月以前就在考虑这件事了,一个月以后仍未作出决定,现在她的手里正挥着一面小小的卍字旗。
    “或许我可以把党徽绣在外套上?蓁蓁你觉得的呢?”
    党徽?绣在外套上?白蓁蓁望着她手里的纳粹国旗,倾斜45°的卐字符随风轻轻飘扬。她试着联想了一下,把卐字抠下来绣到普通人身上……效果可以说是非常糟糕了!放在21世纪,保不齐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光想想就觉得心头拔凉拔凉。
    她语重心长地拍着海伦娜的肩膀,“我觉得我们身为祖国未来的花朵,必须时刻秉承着遵纪守法清正廉洁克己奉公的坚定信念,在最灿烂的阳光下绽放。听我的,把党旗放下,我们不是帝国前线冲锋陷阵的士兵,并不需要这个丑不拉几的党徽别在衣服上”
    她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说话总带着一股半死不活的病气,迄今为止,她已经感冒了足足一个星期。海伦娜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是,听你的”
    “体育场到了。你不是总想进去看看吗?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进去吗?”
    白蓁蓁摇了摇头,一副苍白无力的模样让海伦娜很不放心,她隐约记得一个星期以前的白蓁蓁就陷入了这种仿若绝症的状态。
    “你去过医院了吗?没去过我现在陪你去一趟吧,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如此顽固的流感,都一个星期了!”
    白蓁蓁吸吸鼻子,苦着脸说,“我去过了,医院的药对我来说效果不好”
    她以前感冒都是吃中药的,苦是苦了点,但疗效特别棒,喝三天就能活蹦乱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作祟,长大以后她吃复方感冒药的效果微乎其微;如今穿越的这具身体也是从小就喝惯了中药的,情况跟她以前如出一辙,医院开的感冒药吃了等同没吃。中药的药方她能倒背如流,可尬就尬在现在的德国找不到任何一家有用的中药铺,像感冒灵颗粒那样的中西药合剂连研发阶段都未进入。
    见海伦娜站着不动,白蓁蓁戳了戳她光滑的小脸,“你还去不去体育馆?不去我们就回家吧,我有点困了”
    看了一眼向往已久的体育馆,海伦娜最后选择了面前生病的友人,她挽起白蓁蓁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的长发向来是她爱不释手的对象。
    “还是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等开幕以后再来参观也不迟!”
    回家的路上,海伦娜想买份报纸,说是上面一定刊登着奥运会的报道。白蓁蓁本不想要,她对奥运会不感兴趣,只是报童手里有两份报纸没卖出去,一份给了海伦娜,另一份,她瞧这天气实在太热,小孩子在街上跑难免受罪,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买走最后一份。
    不出海伦娜所料,第11届奥运会的报道占据了整张报纸大约百分之八十的版面,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除去各家政客们发表的演讲,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右下角展示的一小篇公报,德奥协议四个字看的白蓁蓁心头一惊。
    这是一篇关于德奥签订双边协议的公示报道,展现给公民大众看的内容很少,可白蓁蓁作为一个被罚抄过700遍德奥历史的现代人,自然知道真正的德奥协议附有一项秘密协议。
    ‘奥地利的内外政策由德国监督,奥地利政府成员应有德国的纳粹分子参加;德国政府将会控制奥地利内政外交。’
    纳粹要想实现向外扩张,不论是从战略方向出发还是从民心主导方向出发,德奥合并必定是个难题,在此刻签订这份协议,希勒特的野心昭然若揭。
    掰着手指算了算,仅存的历史记忆告诉白蓁蓁,还有大概两年不到的时间,欧洲战争就要拉开序幕了。这感觉很复杂,昨天她刚在冒着腾腾热气的下午茶里产生过错觉——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过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咸鱼生活。什么战争啊,流血啊,牺牲啊,开什么玩笑?她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
    ……嗯,她那时候真的是这么想的。
    结果今天呢?公报像是一记警钟,咣当一声敲了她一头懵,不真切的虚幻瞬间在她眼前破灭。她几乎能听见有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像魔鬼一样重复着低语,
    ‘想起来了吗?两年后这个世界就要陷入战乱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谈不上,她觉得挺惊悚的,比那年梦到自己在高考,惊醒之后发现自己真的在高考还要来的惊悚一点。她得做些什么,为了让自己在战争面前显得不是那么垂死挣扎,她不能做一只被生活拿来炒鸡蛋的黄金小虾仁。
    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比较骨感。
    她买了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画了一张时间表,最顶上写着1938年3月德奥合并,最底下写着1945年5月7日,中间空了一大片,敲了半天桌子分别又写上了东线和西线。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她保持着凝眉思考的模样,深沉的目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像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那样,一个字也没填上。
    她想她必须跟高中的历史老师道个歉,很抱歉那位清华毕业的老教师教到了她这么一位不学无术的学渣。那位历史老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出去别说是我xxx教的学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而白蓁蓁也完美遵照着他的嘱咐,三年了,从高一到高三,从入学到毕业,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更不要说记他的课了。当年他就该多罚一些二战知识点,700遍德奥合并不够她抄的。
    少壮不努力,穿越徒伤悲,古人诚不欺她白蓁蓁。忙活了大半个月,一张二战时间表仍然没有做出来,长时间的足不出户几乎让诺依曼夫人觉得她是不是得了绝症。
    11届奥运会举办前夕,弗朗茨所在的旗队被召回了柏林总部筹备阅兵,他回了一趟家,一回家就听母亲说白蓁蓁感冒了将近半个月都没好,最近都不怎么出门。
    上楼时他看见白蓁蓁的房门虚掩着,习惯性的屈起手指敲了三下,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推开一看,房间的窗户没有关,穿着小吊带的白蓁蓁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酣,身后的风扇还呼呼地刮。见到这一幕,弗朗茨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她的感冒迟迟不好了,全特么自己作的。
    将她划下肩头的一侧吊带拢回去,弗朗茨掐了掐她的脸,触感软软嫩嫩的,跟小孩子差不多,视线下移到略有起伏的某处时,他倏地意识到原来白蓁蓁也是有胸的。
    抽走白蓁蓁手里的笔,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处于正常范围。抱回床上的过程中她睡的有多死呢?笔记本落地的动静都没把她弄醒。
    弗朗茨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捡起笔记本的时候,笔记本正好就翻到那一页。他看见的是一个不怎么完整的时间表,零星几个国家的名字摆在里面,跟着的时间不尽相同,有1939年,有1940年,也有1941年。最顶上的日期是1938年3月德奥合并;最后的日期是1945年5月7日,空白处只写了某个字的一撇。
    德奥合并的计划大纲,迄今为止仍然保存在德国的总理府邸中。白蓁蓁一个中国留学生,能在闲暇无聊的时间里随随便便写出来一个德奥合并的准确日期?弗朗茨侧目看向她熟睡的脸庞,目光渐渐冷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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