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郗昭猜叫她过去没什么好事儿,凤栖不在她身边,她担心到时候起了冲突,自己会吃亏。
“不是……”吴昭昭没想到她竟然不上当,“你不是想知道谁想见你吗?”
郗昭一脸的无辜,“我虽然想知道,但也不愿意自己过去看,还请表小姐给那位带个话儿,既然是想见我,自然是我在这里等着他。”
“你……我……”吴昭昭有点反应不过来。
郗昭往掌心里呵了一口热气,“真冷,我要回去了,表小姐衣衫单薄,也早些回去吧,免得冻着了。”
“你等着!我……我去问他!”吴昭昭像是怕她真的走了,走出去几步之后又回头确认了一番,见她仍在原地,才又放心地从来处回去。
“我还以为你会跟她过去。”凤栖有些好笑,“大概这位表小姐也没有想过你竟然是如此的无赖。”
郗昭像是受了天大的误会,“她一看就是不怀好意,还对我使激将法,而且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从那里转过去,会经过一座桥,桥下有一条不算深的河,这时节虽然河面还未结冰,但人若是掉下去,也是要遭罪的。”
“她竟然想推你下河?!”
“我只是这样猜测,”郗昭有朝手心里呵了一口热气,“而且……我与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谈的,不接触才最是安全。”
“来了。”凤栖忽然说。
郗昭抬头看过去,见吴昭昭带了个人过来,起先离着远,看着并不分明,后来走得近了,才发现是南栀。
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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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让人家来见你?”吴昭昭走到她面前,南栀并没有跟上来,站在稍后一些的位置,看上去有些局促。
“南姑娘,”郗昭越过她,向着南栀打招呼,“南姑娘既是要来找我,为何不直接让人递帖子给我?”
南栀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这个。”
郗昭愣了一下,是没想到可以递帖子给她还是……没想过要见她?若是后者,那么她更是有理由相信吴昭昭绝对是不怀好意。
“外面真的有些冷了,南姑娘若是找我有事,不如先进屋?”
“也好。”南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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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昭坐在主位上,吴昭昭坐在下首陪着,南栀坐在客座,三个人全都默默地喝着茶,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吴昭昭先忍不住了,她放下茶碗,看向郗昭,“喂,南姐姐此来是客,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郗昭一挑眉,还没等她开口,南栀已经当先说道,“昭昭,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来的不是时候。”
“南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吴昭昭有些不高兴,“本来只要她过来就没事了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倒成了她的错?郗昭有些好笑,然后她放下茶盏,看向吴昭昭,“我看表小姐应该也没什么想说的,不如各自回去,等什么时候表小姐想好应该说什么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着她站起身,又对南栀说,“南姑娘不必拘谨,想吃什么玩儿什么尽管同她们说,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你……你去吧。”南栀点了点头,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奇怪的会面。
郗昭出了花厅,径直回了甘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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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就碰上苏宇旷,他像是有些惊讶她竟然不在甘露台中,因而在停下步子以后问了她一句,“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了走。”郗昭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南姑娘来了。”
当初南栀为了他曾与自己的兄长发生争执,这事儿传得范围太广,她便是再不愿意跟着八卦,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苏宇旷只应了一声,又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再说些什么,于是他说,“我去一趟段相公府,若是回来的晚了,就不必等我。”
他对于“南姑娘”似乎没什么兴趣。
郗昭看着他的背影,斜着身子靠近凤栖,“他真的是苏宇旷?”
“如假包换。”
郗昭摇了摇头,“你有没有觉得他似乎有些紧张?”
凤栖回想了一番,刚刚他的神情举止似乎真的同之前有些不一样,从前相见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从容的,但这几次么……确实如郗昭所说,他有些紧张。
“也许是因为身份的转换。”凤栖得出一个结论。
“我猜他今晚还是会睡书房。”郗昭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你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对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当时凤栖被支到外面去了,她不是喜欢偷听的人,所以也就不知道里面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给他些时间。”
“连抱都抱过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些晚了吧?”她说的是当初在怀王府的时候,郗昭落了水,苏宇旷将人一路抱进了屋子。
“或许当时情急?”郗昭随意地猜测,“但他现在这样,就衬得我仿佛一个猴急的不行的人。”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他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到底谁才是新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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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又见李嬷嬷从里面出来,见到她们,敷衍地向着郗昭行了一礼,然后走过来说道,“方才二郎说要找一件衣裳,底下人走不开,正巧夫人回来了,就请夫人随老奴来找一找吧。”
“专门管衣箱的人呢?”郗昭才不信偌大一个甘露台,竟然连个专门管理衣箱的人都没有。
“他……他出去了,二郎急着要穿,还请夫人随老奴过去。”李嬷嬷说着侧过身,等着郗昭走进去。
衣物这些东西本就与苏宇旷息息相关,郗昭想了想,点了点头。
苏宇旷的衣箱多到堆满了屋子,郗昭进去以后只觉得不可思议,而李嬷嬷打开了第一个箱盖,对她说,“夫人,请。”
竟是要她一件一件地翻找,这哪里像是“找”一件衣服,这分明就是要累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