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人身亡,却有七八人受伤,这极大地影响了山花佣兵队的士气。
有佣兵大声喝问目的地到底是哪里,徐远山却死活不说,强行压下质疑,继续向北行进。
气氛愈发压抑,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小福也收起了笑容。
队伍终于步入了碧霄草原。
刚进草原两天,就有二十余只大蚊子气势汹汹找上门来。
这些蚊子体长六尺,口器好似长枪,震翅声很是吓人。
佣兵们用弓箭迎敌,却很难奈何得了这些灵活的蚊子。
有蚊子扑下来,徐远山、秦无水这些人用大刀长枪将蚊子逼退,一时间僵持起来,倒是林金鸟射得准,频频射中蚊子,让他杀了两只。
此时有蚊子终于逮到机会,将一个佣兵扑倒在地,口器直接刺入此人背部。
蚊子们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就将此人吸成肉干,接着一哄而散。
只见这人皮肤干瘪,浑身乌黑,死得惨不忍睹,佣兵们心中发寒,渐渐乱了阵脚。
阳恒远远观看,心想难怪曲向天说他们进草原是自寻死路。
这些佣兵虽然体术还有点样子,却没有精气做支撑,只有徐远山、秦无水等寥寥几人炼过气。
时间一长,这些佣兵们就气喘吁吁,体力渐渐不支。
反观这些蚊子,飞了半天,依然精神奕奕,速度丝毫不减,似乎在玩弄这些猎物,等他们体力耗尽,就要享用美食。
阳恒早看出他们的败势,不动声色靠了过去,准备随时出手救援。
有胆小的佣兵看准时机,转身逃跑,哪料到空中盘旋的蚊子就等他脱离大队,立时四五只蚊子扑上,将他活活吸死,剩下的蚊子继续消耗着佣兵队的体力。
佣兵们渐渐绝望,跑是跑不掉的,可继续战斗下去,等体力耗尽也是个死。
有个性子暴躁的佣兵大吼:“徐远山!就是你将我们带进这个死地,老子就是葬身蚊口,也要先干死你!”
他举起大斧向徐远山当头砍下。
徐远山大刀一挑,将巨斧挡开,紧跟着大刀反斩下来,立时将这佣兵的一条胳膊卸下,紧跟着他欺近身去,一掌印在这佣兵额头,精气吐出,就将这佣兵震死。
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自己跟随的队长竟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死队员,趁着这个空隙,那些蚊子们呼啦啦扑了下来。
佣兵队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四散逃命。
蚊子们向众人扑去,当先就是小福。
阳恒正要出手,小福却猛地发动了无声咒,那些蚊子扑腾扑腾的掉了下来。
她摇身一变现了本体,一直硕大的蝙蝠雀跃着冲上将这些蚊子吃下,逃跑的佣兵们也停下了脚步,看向这诡异的情景。
小福吃完了蚊子,这才变回小女孩的模样,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阳恒哑然失笑,又悄然退远了一点,暗道:“我也是杞人忧天,这蝙蝠天生就是这些虫子的克星啊!”
好半天佣兵们才反应过来,林金鸟远远叫道:“阳灵福,你...你原来是妖怪!你...你...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小福笑嘻嘻的道:“不会呀!这一路我都把你们当成好朋友啊!”
林金鸟等人这才大着胆子靠了过来,徐远山问道:“你...没有吃过人吧?”
秦无水微微皱眉,喝道:“远山!”
小福很直接的道:“吃过啊!”
众人都是一惊,林金鸟吓得退了几步。
只听小福笑嘻嘻继续说道:“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妖岛,四年前我来长安后就再没吃过了,而且我答应过恒叔,绝对不会再吃人喝血的!”
林金鸟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你...你说的...恒叔...该不会...也姓阳吧?”
小福笑嘻嘻的道:“是啊!我们妖族没有姓氏,所以我才跟恒叔姓!”
徐远山问道:“怎么了?你干嘛浑身发抖,脸色这么差?”
林金鸟叫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的机会来了!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就是四年前南宫大人上妖岛,祖师带回来的妖族使者啊!她是祖师身边的人啊!我们发达了!发达了啊!”
众人都吃了一惊,暗道要真是祖师身边的人,那说发达了可是一点都没错。
马春花却脸色阴沉,搭住徐远山的肩膀,阴阳怪气的道:“哎哟!林金鸟,你又想抱大腿了啊?
什么祖师不祖师的,我瞧他也没什么了不起,就算这妖怪是他身边的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靠我们自己在这草原打拼!是不是,远山哥?”
林金鸟黑着脸喝道:“放肆!”
小福脸也垮了下来,指着马春花道:“你怎么能说恒叔的坏话?我讨厌你!”
马春花扯着嗓子大叫:“我说他坏话?他当年不也和我们一样是奴隶么?凭什么就用一句话改变人的命运?
你们难道都忘了,那姐弟俩不过是最最下贱的奴隶,因为他一句话,反而成了人上人,凭什么?凭什么是赵清灵和赵华风?凭什么就不是我?”
众人听她直言这两人的名字,话还说得极为难听,又涉及到了那位祖师,都离她远了一点。
秦无水冷哼道:“当年那姐弟和我们都住在一个通铺里,说起来也是发小玩伴,要不是你非要将他们赶出去,也不至如今难以相见!”
马春花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叫道:“好哇!当年你也打的起劲,现在怪到我头上了!还是说后来你见赵清灵长得漂亮,暗自喜欢人家?可惜呀!人家怎会看上你这个穷鬼,那骚货聪明的呢,她眼里只有那一人而已!”
秦无水大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曾喜欢过她?我的心意,你难道...”
徐远山打断他喝道:“无水!春花说得没错,凭什么他赵华风就能当国主,当年要是我被带走,那国主说不定就是我徐远山了!”
马春花见徐远山支持她,眉飞色舞的道:“就是说嘛!那对姐弟一个木讷,一个懦弱,当年你们也是亲眼所见,本来都是最低贱的奴隶,只不过赵清灵那骚货...”
她正说的起劲,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耳光,飞出去三四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