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和众多水手见这少女出手阔绰,也没什么架子,性格豪爽开朗,长得极为可爱,实在惹人喜欢,又看在金元的份上,便默认了她的行为。
甚至船主副手还上前攀谈,给她讲这航船趣事,惹得郭橙香嬉笑连连。
徐聪慧则趁着关傲霜等人去房间时上了船,交了金元就下了船舱,躲在里面并不露面。
福船顺江西去,四天就到了绝望海,转舵向北行驶,过了数天就见一座大岛,岛上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船主指着跳跃海面上的鱼群说道:“橙香小姐,每年这个时节就有大量银色鱼群飞跃海面,因此得名飞鱼岛!过了这飞鱼岛就是群星海域,里面海岛遍布,别有一番景致呢!”
郭橙香双眼放光,嘀嘀咕咕的道:“好像去岛上看看诶!也不知那些飞鱼烤来吃味道如何...”
船主哈哈大笑道:“没听见橙香小姐的话吗?放了小船下去,给橙香小姐弄些飞鱼来尝尝!”
水手们轰然叫好,果然放了小船去给她抓鱼,夜间大伙一起加了餐,船主破例允许饮酒,欢笑与歌声远远飘了出去,如此进了群星海域,福船速度便放慢下来。
这片广阔的海域有众多岛屿与礁石,其中有大有小,最大的如半州广阔,最小的不过一人之地,众多岛屿好似星罗棋布,这群星海域因此得名。
清晨飘了雨,等天空放晴,众人在甲板透气。
郭橙香一边把玩着风樾客栈发的佩绶,一边数落阳恒,说道:“你不是说什么刺客要动手嘛?害得我担心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结果呢?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我看你呀,别老是一副什么都不出所料的样子,看吧,这回你就说错了!”
阳恒知道这是关傲霜私下给她说的话,笑道:“好好,算我说错了,不过小心无大碍,总比出了事才来担心强吧?”
郭橙香迎风深吸了口气,伸手抚了下略湿的发梢,说道:“这倒是!不过这风樾客栈也太小气了,就发这么个玉牌,雕刻的图案还这么难看,这破烂房子刻在背面是几个意思?”
刘晓晓笑道:“橙香妹妹,这破烂屋子就是风樾客栈的前身,里面的故事可多着呢!”
关傲霜来了兴趣,说道:“不会吧?遍布天下的风樾客栈前身就是这样?晓晓你博览群书,可是看到了什么秘闻?说来听听!”
刘晓晓说道:“你以为风樾客栈从一出现就遍布全国,个个如宫似殿?这玉牌背面的破烂房子确实就是风樾客栈前身,据说现在这破烂房子还在上谷城总店里屹立,若是有机会去上谷城,大家可以亲眼看看。”
关傲霜点头道:“原来如此!有机会倒是应该去见识一下,这风樾客栈从这样的破烂小店发展成如今规模,可真是不容易!”
刘晓晓说道:“他们从一开始在上谷城给穷困武者提供免费饭食,到现在遍布全国,却还在坚持这个传统,岂是不容易三字能概之的?”说着将风樾客栈的故事给几人讲了。
阳恒在一旁静静倾听,心说这郑林樾真是信人!
当年一个赌注,竟然数百年不变,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人世,若是还活着,有机会倒想见上一面。
他想既然泰和商行能拿长寿丹出来拍卖,那以风樾客栈的财力,弄上一颗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不知这长寿丹是什么时候炼制出来的,有这丹药之时郑林樾是否还在人世。
只听刘晓晓说道:“风樾客栈起家时极为艰难,不过从各方记录来看,可以确定风樾客栈是受了贵人的资助,可谁都说不上这贵人是谁!不过经我考证,可以确定这贵人的姓名。”
关傲霜问道:“有姓名不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么?”
刘晓晓笑道:“有姓名也未必就能知道来历!汉历五年资助风樾客栈之人,姓阳,名灵风!”
关傲霜和郭橙香等人都是一愣,全向阳恒看去,见他耸耸肩,顿时都爆出大笑。
郭橙香指着阳恒道:“和你重名诶!下次去风樾客栈让他们给你打折!”
刘晓晓看着阳恒笑道:“怪就怪在这了,风樾客栈上下对此事讳莫如深,从不提起,现在知道这故事的人也没几个了。我在朝廷编纂的《汉书》和《国录》里遍寻也没有发现此人名号,倒是野史的《冀州传》有此人记录,却也是寥寥数语,这人好似凭空出现,又忽然消失。”
杜擎雨挠了挠头道:“大概是冀州本地的财主吧!有点钱就乱打赏,我们镇里就有这样的老爷。”
刘晓晓撇开眼神道:“也许吧!”
阳恒心说好聪明的姑娘,竟然已开始怀疑自己,不过他也没想到阳灵风这个假名能流传下来,早知道就换个名字用了。
她只不过在书中看见,就能通过蛛丝马迹联系起来,不愧是饱览群书的儒生,着实让人佩服。
船主这时忧心忡忡的走来,郭橙香这些天来和船主关系处得不错,见他满脸忧愁,便问了起来。
船主点了点身后道:“进了群星海域之后,就有个快船跟在咱们后面,我担心是贼人!”
郭橙香回头看了一眼,奇道:“咦!他们的船比咱们小得多,为什么桅杆却那么高?”
船主说道:“他们那船用的是软帆,船小桅高速度快,这是才涌现出来不久的技术!咱们的船是整帆升降的硬帆,速度虽然不快,却能利用来自各方的风力,更易于货运。”
两人这正说着话,那快船就追了上来,与福船并驾齐驱,三人飞身而来,船主吼道:“海贼!兄弟们抄家伙!”
一众水手哐当当抽出兵刃,将飞身而来的三人包围起来,那三人丝毫不惧,当先一名中年汉子抱拳道:“私人恩怨,不与此船相干。”
船主问道:“何人?”
中年汉子冲关傲霜扬扬下巴道:“姓关!”
船主点点头一摆手,众多水手让出个圈子,船主抱拳道:“私人恩怨私人了,我们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