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往门框上一靠:“回去那么早干什么?做了好事不在我这儿吃顿饭再走啊!”
陆淮:……
看来这是适得其反了?
陆淮正要拒绝,李雍突然“嘶”了一声,按住嘴。
“我嘴怎么那么疼?”
李雍的嘴昨天陆淮就看见了,下嘴唇上她承认是她干的,但是左右两个嘴角她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搞破的。
陆淮还是能维持住镇定的,只要不看李雍。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打你。”
陆淮双肩抖动,一直没看李雍,但对面沉默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陆淮不得已抬头,看见李雍伸出一根指头正在冲她勾手。
陆淮不过去,她又不傻。
“砰——”的一声,李雍一拳捶在门上,在陆淮吃惊的时候就走到她面前,抱住就亲,亲了两遍,直到陆淮眼越睁越大,李雍才笑了笑。
跟他斗,还嫩了点。
这畜生笑起来还真好看,陆淮这才发现他穿的是一条松垮垮的运动裤,上身换了件白t恤,腹部肌肉轮廓在衣衫下若隐若现,这打扮他妈的既像男大学老师又像刚出道的小鲜肉。
“为什么亲我?”
陆淮捂着嘴也捂着心跳,折腾了一夜,等的无非是这一刻。
“我……”李雍开口,漂亮的眼珠忽然转了转,“你怎么还不走?”
陆淮:……
陆淮看向李雍,李雍见她看他,向上抬起下巴,挑了挑眉。
陆淮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你去哪?”不料李雍追着问。
“我去公司,跟周常林约好了,谈业务!”
李雍:……
楼梯上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陆淮真走了。
脚步声忽然停了,李雍赶紧趴栏杆上。
“对了,高架桥蹋的突然,不过事故天天有,你也不用害怕。但最好把我微信加一下,否则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巧了。”
没有回音。
……
陆淮开车从紫荆公寓出来,一路把老破奇瑞开出了跑车的感觉,幸亏这会儿还早,路上没多少车。就这她也眼尖地看见很多早餐店都开门了,很多人排着队等着吃,到了她这边小区外面就更多了,一个个不嫌弃地坐在马路边上吃着小笼包、油条……她气都气饱了!
陆淮也有心给李雍发段视频,可一想人家手里本身就有,丁点不怕威胁的。她又没胆量学人碰瓷,这视频真放出去,李雍倒不倒她不知道,她得完。
说白了,这事就是你情我愿,周瑜打黄盖。空有李雍爱她这副皮囊有什么用,在他眼里,仇恨和利益更为重要。信不信别说是她,就是他老婆,关键时候他也能甩出去。
陆淮心情委实不太好,回家连澡都没洗,倒头就睡。至于跟周常林有约,梦里吧。
睡到下午四点多,手机忽然响了。陆淮还困着呢,眼都没睁摸过来按掉,对方不依不饶地打来。陆淮意识到什么,刷地一下坐了起来,那个显示为“狂野畜生”的电话却挂了。
陆淮:……
多亏陆淮机灵,赶紧打开微信,一看,那个白底的头像果然加回来了。
陆淮早忘了之前发的毒誓,屁颠屁颠地选了个狗腿子表情包,准备发送的时候感觉不行,不够热烈,重新换了颗红彤彤一箭穿心。
没办法,人都是这样,投入越多希望越大越不能抽身,但她相信她今天所有的付出都会成为李雍将来要流的泪水。
那边,李雍挂了电话,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这次这个时差难倒了。
苏梅见状:“要不请崔小姐来救个急?”
话说出来,苏梅就感到一阵寒气,她怎么忘了保命第一法则,就是坚决无视老板的私生活。但今天事出有因嘛,老板本来该在家里倒时差的,却一通电话把她叫来,进门苏梅就瞧见老板像是被谁打了,嘴肿的老高。就这种情况,老板还要组织饭局,苏梅能不担心吗?
被老板横了一眼后,苏梅就不敢出声了,但李雍也没让她出去,苏梅只好尴尬地站着。
幸好李雍的手机响了,他低头摆弄手机,弥漫在房间里的压力好像减轻了不少。
看着那两颗被穿在一起的心,李雍陷入沉思,这家伙好像总是他面前张牙舞爪,不在的时候又拼命勾他,是胡萝卜大棒还是大棒胡萝卜呢?
嘴疼,还是被勾吧。
抠他大爷:嗯
嗯你大爷啊!
陆淮没想到她等了半天就等这么一个无情的回复,爪子把手机按的啪啪直响,没一会儿就发了过去。
受伤的小鹿:李总你吃饭了没有?昨天你喝太多了,以后不要这么喝了,身边都没人照顾。宿醉之后你要喝蜂蜜水,吃些清淡的粥,吃香蕉、柚子、火龙果、苹果……
看着一大堆,就是太假了。
抠他大爷:嘴疼。
陆淮:……
她倒是没想过这点,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李雍是石头做的,要不那么难攻?
李雍看着那边一直显示输入,就是不见出来,眉毛轻拢在一起。
突然蹦出来一句:要不我给你吹吹?
抠他大爷秒回:
晚上八点,香泉会所二楼,穿漂亮点,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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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陆淮那边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突然发现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操”的一声蹦起来, 以八百米速度去洗澡洗头。
这也来不及了,要吹头发要化妆还要挑衣服, 穿什么样的衣服叫漂亮??陆淮恨不得变成触手怪,直到有人敲门, 看见外面站着的苏梅,陆淮才知道李雍不是喊她去“吹吹”的, 是有个饭局缺人作陪, 衣服也给准备好了。
陆淮一只手从盒子里把那裙子提起来, 看见裙子上布满的刺绣和水钻,啧了一声。
es的裙子, 就算不是高定,也得小二十万, 这条她在陆心蕾朋友圈见过的高定, 怎么也得八十万往上了。
这么贵的裙子, 万一她抽个丝挂个洞什么的, 畜生会不会砍了她的手?
送都送来了,断手也得穿。
陆淮拿着裙子去卧室里换,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梅这才开始打量贫民窟女孩的生存环境,也学陆淮的样子“啧”了一声,以后要发达了呀!
陆淮出来,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资本主义机器,苏梅也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她跟着李雍那么多年, 见过那么多环绕着他的女人,陆淮的美,遥遥领先,无人能及。怪不得那天李雍会破坏陆淮的相亲,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因为那种直白的手段一点也不符合老板的品味。
“走吧。”陆淮微微一笑。
苏梅感觉呼吸又困难了下:“等等。”
见陆淮露出疑惑的目光,苏梅走到陆淮面前,帮她整理裙子上的花朵:“只是普通的饭局,来的都是老板的熟人,他们有求于老板,不用那么紧张。”
看,这就是美貌的威力。只是有一点苏梅不明白,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用?
“谢谢。”
陆淮的礼貌道谢又似乎带给苏梅了一点不一样的感受,一起坐上车后,苏梅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这姑娘,发现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兴奋,一直低着头对着手机,好像在跟人聊天。
陆淮白天补觉,这会儿精神上来了就在微信里跟菲菲聊了会儿工作,放下手机时正好到了香泉会所。这地方她不陌生,旁边是老江城美术馆,过去一点是人民公园,她小时候经常在这边玩,先去美术馆,再去公园滑冰,玩累了就带着陆铮偷偷跑到肯德基吃薯条,害跟着她的司机经常挨说。
现在不会有人管她了。
下车时,苏梅接了个电话,示意陆淮先等一下。陆淮正想着看看这边的变化,就在门口溜达着。
“陆淮?”
周常林送客人出来就看见在门口徘徊的陆淮,她美得惊人。但很快,周常林眸色就暗了下去。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也是陪同老板来的,陆淮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在这?他不想以恶意推测陆淮,但事实就是如此。另外,还有件事压在他心头,本来那天他和陆淮约好了去云州看看,安排下去的时候却被人告知不行,不是他没有权限,而是这个人。他虽然名为副总,实际上还是给人打工的。陆淮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回想他知道的陆淮这几年的际遇,周常林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不知道陆淮知不知道了。
“周总。”
看见周常林,陆淮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这个城市每天出入着上千万人,碰到也很正常。陆淮只是淡淡打了声招呼。
周常林却没走,目光带着审视:“你一个人?”
陆淮还没来得及回答,苏梅踩着高跟鞋一阵风似的过来拖住她:“快走,老板已经在等着了。”
陆淮来不及同周常林说话,冲他点了下头就跟着苏梅进去了。
周常林站在门口,回味着苏梅的话,面色愈发阴郁,到了后来突然透出一丝轻松来。要钱倒是好说,别人可以,他也可以。
周常林狠狠丢了烟头,转身进去,谢鹏飞那帮人还等着他救场呢。
陆淮跟着苏梅上了二楼,到了一间包厢门口,苏梅并不进去,只是朝里努了努嘴。
陆淮推开门,里面空间很大,光线又不怎么明亮,找了一下才看见李雍首位坐着,旁边坐了四五个中年男人,或者说中老年更合适。虽然保养得宜,衣着不凡,头上的银丝却藏不住年龄。
“看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李雍看见了陆淮的脑袋。
陆淮赶紧过去,却更加奇怪,因为这些老头都是一个个的,旁边并没有女人,最诡异的是李雍戴了个大口罩……特么李雍不会是想把她卖给这些老男人吧?
陆淮兢兢战战的走向李雍,心里想着要是李雍给她下药什么的她趁早泼他脸上,压根没看见那些老男人眼里的惊艳,包括李雍眼底一圈圈的幽暗。
这裙子是他选的,选的时候觉得够保守了,全身都包上了,顶多是露了两条胳膊,却没想到这个颜色那么透,粗看是包裹住了,其实是她每一处都被极致地勾画出来,连那对膀子都莹润的跟羊脂玉打磨出来的,看着就让人感觉手痒。这么赤、裸、裸展现在这些老男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是男人,他不知道这些老家伙在想什么?
“李总,我脸上有花啊?”
离李雍越近陆淮越觉得之前那想法荒谬。和早上见过的不同,李雍换了身深灰色阿尼玛高定西装,里面是颜色雪白的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地解开了,就算戴着口罩也无损那高冷矜贵的气质,灯光下尤甚。
人贩子大概是养不出这种气质的。
不过一直盯着她也怪让人难为情的,陆淮毕竟要靠这位金、主施展雄心壮志,不好直接说他,弱弱开了个玩笑,顺道坐下捞起面前的茶壶往金、主茶杯里续去,以示自己没有忘记职责。
肩上却陡然一重,陆淮手抚住那昂贵雍容的西装时才意识到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却只来得及捕捉到李雍已经离去的一瞥。除了那一瞥,别的什么也没有了,金、主爸爸好像就当她是一个人形摆设,继续跟人侃侃而谈。
“三彩工艺在明代的时候很流行,成化时期有三彩鸭薰为证,到正德时期发扬光大,颜色艳丽,富有视觉冲力。到了康熙时候,因为康熙个人的喜好,他把三彩工艺给改造的更加精细……所以你这件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