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先生,我调查你只是……”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欧阳皓冷冷打断她,“我和冷亦修之间的确有一些过节,但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与他之间的事,我要做什么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还轮不到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甩下这句话,欧阳皓冷然转身离开,唯留下施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直在他身旁默默不语的女伴见施忆吃瘪,得意地扬起下巴,心头那叫一个痛快,她以胜利者的姿态骄傲地瞟了施忆一眼,仿佛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得意洋洋。
施忆觉得可笑,讽刺地扬了扬唇,“我说小姐,你若是再这样一直盯着我看,你的男人就要扔下你不管了。”
闻言,那女伴下意识回眸看向欧阳皓的方向,只见他早已行至会场门口,她狠狠地瞪了施忆一眼,忙不迭起身,小跑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追上欧阳皓,然后主动地挽上了男人的胳膊。
施忆无语地摇了摇头,这欧阳皓,挑选女朋友的眼光和他的脾气一样,还真是糟糕。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施忆的心情稍微好一些,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不惜血本花了一千多万买了一枚无用的钻戒,到头来不但目的没有达到,还被欧阳皓一阵冷言冷语,施忆实在觉得有些憋屈。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会场门口欧阳皓消失的方向,咬了咬下唇。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自己已经在此事上下了这么大的血本,那么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思即,施忆对拍卖会的相关负责人道,“这枚戒指,劳烦你帮我送到欧阳皓府上一下。”
离开拍卖会会场,施忆决定打道回府,回到自己下榻的酒店。会展中心的位置很偏,来会展中心的人一般都有车,过往的车辆一般也是私家车,施忆站在马路边,等了老久老久,都没能打到车。
偏偏就在这时,天公也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施忆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听从沈旭的建议让司机送自己过来。
施忆用手提袋挡住脑袋,小跑到一处公交站台,眼见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不由放弃,拉开手提袋,准备给沈旭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个司机过来。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突然停到她身前,继而向她闪了闪灯。
施忆见此,手中动作一顿,迷惑地看向驾驶室的方向,却见后座的车窗被摇了下来,一张熟悉而陌生的俊脸随之落入她的视野之中。
在酒店里轻薄她的那个“程咬金”?
施忆抑不住有些震惊,震惊之余却是迷惑。她眯眸睨向后座上的男子,这男人难不成认出她了?
应该……不会……吧?
那晚他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可能会认出她来?难不成他也是为了那枚钻戒而来?
施忆出神的空档,男人已推开车门,来到她的面前。
男人手中撑着一把黑伞,身上纯手工制作的西服也是黑色。黑夜里,他就像来一名自地狱的使者,神秘中又透着几分危险。
来会展中心的人走得已经差不多,公交站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男人的视线紧锁在施忆的脸上,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滞。
突然,男人低沉如蛊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施忆,施.小姐。”
施忆眸底掠过一抹惊诧,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入住酒店的时候,有使用身份证,如果这个男人想要调查她的身份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那晚所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了。他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兴师问罪来了?
施忆突然觉得好笑,明明是这男人轻薄她在先,现在竟然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向她算账,这是什么逻辑?
施忆突然抬眸,毫不畏惧地迎向男人冷傲的眸子,幽幽开口道,“好啊,不知道这笔账,先生想要如何算?”
女子熟悉的声音让男人有片刻失神,可眼前女子的相貌却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千差万别,这不得不让男人从迷梦中清醒过来。
在这世上,声音相似的人大有人在,有的时候相似的声音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眼前这女人,无论是相貌和性格,都和林以薰大不相同。
冷亦修收回心神,突然向前逼近一步,突然将施忆困在自己和公交站牌之间,剑眉轻挑,“怎么算?伤了人,自然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吃暗亏。”
“吃暗亏?”施忆下意识后退,与冷亦修保持一定距离,面不改色道,“我说先生,我吃的亏恐怕比你大吧?况且,是你骚.扰我在先,我只是做了每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事,并没有什么错。”
冷亦修嘲讽地勾了勾唇,“每一个女人都会做的事么?施小姐还真会说笑,其他女人也像施小姐一样会过肩摔?然后乘人之危,对人拳打脚踢?”
那还不是因为你活该!
施忆扬起下巴,理直气壮,“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我并不认为一个女人拥有正当防卫的能力有什么错。”
要是她像其他女人那样柔弱,在美国早就被那些校霸给抽筋剥骨了。
男人饶有兴致地睨着眼前这张倔强而又傲然的脸,薄唇突然凑近,沉声道,“施小姐倒是伶牙俐齿。”
“先生过奖了。”施忆皮笑肉不笑道。
二人离得太近,让施忆浑身都不自在,她想要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不由有些不快,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来一个过肩摔,然后摆脱眼前这个难缠的男人时,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拽住。
男人早已察觉到她的动机,沉声道,“施小姐如果想要故技重施,恐怕有些困难。”
男人伸手敏捷,手上力道惊人,施忆不难看出他是练过家子的,她在美国学的只是简单的防身术,无论是力道和技巧,肯定是无法和眼前这男人相比的,如果真和这个男人动起手来,恐怕吃亏的是她自己。
施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终究放弃反抗,闷闷道,“我说先生,你究竟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