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知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霍榈已经面无表情地越过她身边，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南慕瓷。
    “咳咳！”
    生死一瞬间，南慕瓷又被人从水里硬生生地捞了起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托出水面，又粗鲁地扔到了湖边。
    她浑身冰冷，身上的西装外套早没了踪影，曾经为了留在三哥身边所做的一切，都经过刚才的水洗统统消失不见。
    现在，她是南慕瓷，毫不掩饰地暴露在霍榈和林妙知的眼前。
    她趴在地上，刺骨的冷风从她身上一阵阵地刮过，让她忍不住一阵阵哆嗦，牙齿忍不住一阵阵地打架。
    霍榈居高临下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慕瓷，，霍伯父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演技。多年未见，你一出现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你说，我是该表扬你，还是该惩罚你？”
    霍榈话里的意思，旁人也许不懂，但南慕瓷懂。
    当年霍妈妈和霍钦衍相继出事之后，她为了让霍钦衍好好活下去，跪在地上求霍榈，让她给霍钦衍捐肝捐肾。
    霍榈当时虽然答应，但也有条件。
    她给霍钦衍一颗肾和部分肝脏，但却要以林妙知的名义。而她，必须要从霍钦衍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永远不能再有所纠缠。
    时过境迁，不管真相如何。她到底是违背了霍榈的意思，不顾一切再度和霍钦衍走到了一起。
    南慕瓷撑着双手趴在地面，满是狼狈地抬头看向霍榈，一句到了嘴边的“霍伯父”，却在见识了霍榈的恶心和无情之后，怎么也叫不出来。
    末了，只僵硬地说了声。
    “我只是担心三哥。”
    霍榈冷笑一声，看着南慕瓷的眼中浮现出点点冰冷的杀机。
    “你食言在先，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但我念在和你父亲同窗好友多年的份儿上，不会对你痛下杀手。现在，我给你两条路选。”
    南慕瓷抬起头，借着细碎的月光和灯光，清晰地看到了霍榈眼中满满的心机和算计，心里没来由一沉。
    “第一，主动从阿衍和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你的后半生，我霍榈绝对不会亏待你。第二，让你亲眼看看，你的三哥到底是如何背叛你的。如何？”
    南慕瓷用力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冲着霍榈虚浮一笑。
    “我选二。三哥他不会背叛我。”
    南慕瓷的语气坚定又认真。
    即使知道霍榈心思歹毒，哪怕对自己的儿子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可她的眼中还是满满的信任和肯定。
    这种心境，大概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懂。
    霍钦衍不会背叛她。
    除非，他是真的不爱了。
    霍榈定定地看着南慕瓷，眸光中闪过微微的意外，却冷不防嗤笑出声。
    “这么肯定?”
    “是。”
    霍榈眼中的嘲弄黯淡下去，变成了浓烈的冷意。
    “既然如此，我们来打个赌。就按你说的，选第二条路。若是阿衍真的背叛你了，你手中拥有的百分之十的霍氏股权，交出来。若是我输了，我放你们走。怎么样？”
    南慕瓷被霍榈志在必得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阵窒闷。
    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却咬着牙，死死地揪住身上湿哒哒的衣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