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榈？！”
    看到他，南慕瓷下意识地拔高了音量，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居然还敢回来？！”
    她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生怕这个早就丧尽天良的霍榈，会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对自己的母亲出手。
    和她相比，霍榈的反应简直不要太平静。
    他的脸上和眼中，没了浓烈的恨意和冰冷的阴毒，眼神平静，脸上带着一种长辈不受尊重时，微微的不悦。
    “慕瓷，你好歹也是我儿子放在心尖上，给霍家生下过孙女孙子的人。即便你不乐意叫我一声爸或者公公，你也该尊称我一句叔叔，不是吗？”
    南慕瓷所有的冷意和恨意全都写在脸上。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
    如果不是因为他，霍妈妈根本就不会死，三哥也不会死，她和三哥更不会分开。
    他们所有人的不幸，全都是他给予的。
    他居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无耻！
    霍榈眉心一皱，冷声呵斥道。
    “放肆！我和阿衍之间的争斗，那是我们父子间的事儿。即使最后鱼死网破，他身上还是流着我的血。即使我一无所有，连跟你们的奶奶忏悔下跪，都要选在阿衍不在的时候。但我也为有这样的儿子，能把父亲打得如此惨败，感到高兴。”
    “还有，这是我霍家，我的老母亲和儿子，甚至是女儿孙子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仅仅只是父子间权利上的争斗，那几条人命，压根和他无关。
    南慕瓷被他的无耻震得脸色惨白，指尖都在颤抖。
    “霍榈，你居然敢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你分明......”
    她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跪在地上的霍榈一下子直起了身体，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南慕瓷，陡然拔高了音量扬声说道。
    “慕瓷，你的奶奶在这儿。她上了年纪，心脏也不好。你的那些离间挑拨我们母子关系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刺激她老人家的好！”
    他在清清楚楚，明目张胆地告诉她。
    老太太对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儿毫不知情。
    若知道自己的儿子杀妻灭子，连女儿和儿媳都想害，怕是要直接背过气去。
    南慕瓷一下子被掐住了命门，明知他是凶手，却愣是不敢再说。
    “你简直......”
    气氛僵持不下，身后忽然传来老太太低低的叹息。
    “小瓷，霍家本就人丁单薄。他们父子斗了这么多年，我老太太看得也是心里难受。如今你伯父既然愿意回来，跪着和我忏悔，也是愿意放下了。奶奶心里高兴，过往的事，你就不要计较了。”
    “霍氏未来还是你和阿衍，甚至是你们孩子的，你伯父不会再插手。大不了他以后无法养老，我把我的那点股份给他，也足够了，不会给你们添堵的。”
    南慕瓷一下子震惊地抬了眼，“奶奶？”
    她还想劝说，却见老太太分明已经打定了主意，从容又清楚地说道。
    “你们若是不待见他，那咱们就分开过。你们住在老宅，我和你伯父另外买宅子住。你们若是不喜欢这里，就回悦府，家里的房间还给你们留着，佣人也随你们挑。”
    听出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南慕瓷瞬间觉得鼻头一酸，心里莫名地难受起来。
    老太太这是为了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儿子，要赶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