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下半夜的时候大内巡逻的侍卫经过这里发现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地都是,真真像一个人间炼狱!
京兆尹姚书涵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披上一件外衣便匆匆赶到现场。血流成河,真不是夸张,他一赶到那里就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给熏得快要呕吐。
自从陈国立国以来,除了战争还没有这样大的惨案。
他这件事情若是他查不出来,恐怕头上这顶乌纱帽就要不保了!
天降横祸,也不过如此!可是谁有这样大的本领,竟然能入皇宫天牢如入无人之境?而且每一个都是见血封喉,一刀毙命!
“大人,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突破皇宫的重重突围进到牢房离开,还血洗了?不会……是鬼吧?”
姚书涵身旁的一个侍卫猜测到,说出那个字的时候,他脖子都缩了一下,感觉背后升起阵阵凉气。
“别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来的鬼!再说了即便有鬼,皇上是天子,那鬼还敢来这里!”
姚书涵自然不相信这是鬼干的,但是这手法利落干脆,还没有留下痕迹,简直太过诡异了,让人不由地从脚底心升起一股凉气。
“可是大人,小的听一些老人说,这牢房之中死人多,所以阴气也最重,这召开鬼什么的,还真不一定。”那侍卫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毕竟真是太凶残了!
“再胡说小心大人打你板子,凶手必定是牢里某个犯人招来的。你去问问知晓的人,牢房中今日可进来过什么身份尊贵,或者身份特殊的人?”
姚书涵毕竟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是!”侍卫也不再含糊,领了命就下去问,只是这背脊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凉。
“回大人的话,近日确实进来过两个身份特殊的人,分别是苏府的二小姐苏锦妆和镇国公府的二公子凌松鹤。”
回话的人正是牢头,因为牢头贪酒,中途去御膳房问人偷偷要了一壶酒,所以才逃过一劫。
他的腿还直打哆嗦,显然还有点惊魂未定。
“给老子站直了说话,哆哆嗦嗦地像什么!”姚书涵骂了一句,但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慌得很。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再自乱阵脚那就真的没救了。
“是……是。”牢头强迫自己站好可是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打颤。
姚书涵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才朝旁边的侍卫吩咐道:“你赶紧去找找苏锦妆和凌松鹤还在不在里面。”
“是。”
没过一会儿侍卫头领就带着一帮人马从里面出来了。
“回大人,没有发现苏锦妆的痕迹。”
“那凌松鹤呢?”
“也死……死了!”侍卫支支吾吾地回答。
毕竟人家是镇国公的二公子,虽然判了凌迟之刑,可是现在却不明不白地死在牢房里,恐怕镇国公这下不会善罢甘休的。
“死了!”姚书涵提高了音量。他疾步走到后面侍卫抬着的担架旁边,纤起一角白布,果然见到凌松鹤瞪得大大的眼睛。
“罢了,将他送去镇国公府。”姚书涵挥挥手,脑袋都大了。
不过这么多人都死了,就苏锦妆没有死,显然是为了苏锦妆来的,既然如此,苏家的一干人等就脱不了干系!
“来人,将苏家的人都抓起来本官要问话!”
陈国律法规定,三品以下的官员他有这个权利先行抓捕。
“那……茗羽郡主那边呢?”侍卫问道。
是啊,茗羽郡主也是苏家的人,这下姚书涵也为难了。
“先抓起来,本官去求见皇上。但是好生伺候着,别得罪了。”
再没有查清楚最后的真相之前,那就不能得罪。好歹人家也是一个郡主,皇帝亲封的,若是惹怒了恐怕以后会有一些麻烦。
天牢是皇宫最偏僻的一处地方,外围便有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的,正常来讲,恐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地方,可是居然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天牢内部,还将里面的人全都杀了。
姚书涵一边走一边想,如果这件事情真是苏家做的,苏家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能找来这样一个人?
况且苏宏可不是那种为了救自己女儿而不顾一切的人,唯一一个急切地想要救苏锦妆的人就是她的生母秦氏了。
可是这秦氏且不说只是一个妾室,而且她嫁给苏宏之前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青楼花魁,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来救苏锦妆呢?
这事不可谓不蹊跷,甚至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御书房内,姚书涵不安地站在门外等候着皇帝的到来。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坐在皇辇往这里赶来的皇帝。皇帝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显然是跟他一样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的。
皇帝看到姚书涵,沉声说了一句:“进来!”
经过姚书涵的时候带过了一阵寒风,他一个激灵,恐怕今晚皇帝会大发雷霆了。
果不其然,皇帝听到皇宫里的天牢被人血洗一空的时候,抓着一个砚台就砸到了地上。
上好的七彩琉璃雕龙砚台就这么碎成了好几块,拼都拼不起来。
天牢可是在皇宫,可是这天牢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端了老窝,这不仅是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还会让皇宫里的人人自危,谁知道那个凶手会不会再来?
这次血洗天牢,下次会不会就是皇帝寝宫了?
皇帝越想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心惊,他手下的这帮人难道都是废物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都能一个都看不见!
“皇上,这天牢里的人无一幸存,除了……”
“除了谁?”
“苏府二小姐,苏锦妆!”姚书涵答道。
“岂有此理!你可将苏家的人给一个不漏地抓起来了?”
“是……是抓起来了……茗羽郡主也一同抓了。”他这属于先斩后奏了,所以此刻心中有些忐忑的。
“做的不错,三日之内,朕要从他们的口中听到有用的消息!”
见皇帝并没有因此而怪罪于他,不过这三日,还真是让他压力瞬间如泰山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