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端倪

    天边渐渐的亮起来,好像是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霞彩,自霞彩下散射出无数道金光。
    卯时一刻。
    墨砚刚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屋门,预备去为自家公子准备早餐及洗漱用具。
    正抬头,就看见和峤收起手中长剑归鞘,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反复长呼吸了几次,侧转过头来看他。
    清晨的柔光散射在他脸上,细密的绒毛依稀可见,莹白如玉的肌肤衬上和峤清冷的气质,宛如谪仙一般。
    墨砚脚下一踉跄,心中暗道,真没出息,又看公子看的呆了。
    和峤彷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只眼睛亮灿灿的盯着远处一角飞阁,面上却一派淡定,曼声道:“墨砚,这个点母亲是该醒了吗?今日早膳不用准备了,便去母亲那儿用吧!”
    “公子,现在才卯时一刻,夫人怕是还没醒呢!”墨砚应声回道,心中默想,分明是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小公子吧。
    和峤听了,有些失落,垂了垂眼睫,抬头看了看天色,“竟这般早吗,如此,便再等等吧。”
    墨砚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剑,递上一方绣着墨竹的素帕,心疼道:“公子昨夜丑正时方睡,今日又起的这般早,不如回屋再小憩一会儿。”
    昨日公子进宫待了半个时辰,回府时又去国公爷那儿待了一会,待抽出空闲时夫人与小公子早困倦的睡了。
    和峤摇摇头,转身往书房去了。
    将军府上。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床上的人儿兀自睡得脸蛋儿绯红。
    屋外,采星柳眉微蹙,端着一碗乌漆的药,在外踌躇着。
    白景旭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采月在一旁解释道:“大公子,这是用吴太医留下的药方熬的药,太医走时嘱咐奴婢一定要一日三次按时给小姐服用,这样药效最好。只是,这药味苦……”
    白景旭颔首,并不用采月多说,他也知道采月采星这般踌躇是为何。
    他的妹妹嘉歆并不娇气,相反很是懂事,向来没有喝药要人哄着的。
    他记得小的时候,嘉歆生了一场大病,奶嬷嬷端着碗一边喂一边温柔的告诉嘉歆喝了药病就好了。
    他就趴在床边,看着嘉歆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点头,乖乖的喝完了药。
    只是她脾胃弱,喝不得味儿苦极的药,勉强喝下去也会抑制不住的吐出来,眼泪汪汪的惹人心疼。
    往日里都是央了大夫多加些甘草兑兑苦味儿,今日看采月采星这般犹豫,怕是太医不肯加甘草怕冲了药性。
    白景旭边想着,边上前接过采星手中的药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内,下巴轻扬了下。
    采星不明所以,正要出声询问,一旁采月就快步进了屋,为嘉歆捻好被角,理了理衣襟,轻声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嘉歆睁开一只眼,很是困顿的样子,“唔……”脑袋一歪,又要睡着了。
    白景旭看的哭笑不得,上前道:“嘉歆,起来喝药了。”
    嘉歆嘟了嘟嘴,不情愿的应了声,由着采月给她垫了个枕子,半坐起来。
    嘉歆睁开眼,愣了一下,“屋里怎么不点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着抬手要去揉眼睛。
    白景旭眼疾手快,握住嘉歆的手腕,只觉得细弱的很,再看妹妹还没反应过来的懵懂模样,更加心疼了。
    他也不出声,只静静等着嘉歆自己回过神。
    嘉歆困意退散,很快想起昨天的事,她垂了眼,想着昨日吴太医说她双目失明少则三月,多则……或许不会好。
    嘉歆脸色逐渐苍白,索性闭了眼,挣开白景旭的手,两只手在床上摸索着什么,很快摸到一条系衣用的衿,不管不顾就要往眼上蒙着。
    白景旭一看便要出手制止,“嘉歆乖,把这个给哥哥。”
    嘉歆不理,扭身避过他,带了哭腔的声音闷闷传来,“不要,我要蒙着眼!”
    白景旭看着把自己脑袋裹得一团糟得嘉歆,叹口气,轻轻得抹去嘉歆脸上的泪痕,答道:“好好好,哥哥怎么会不让你蒙呢,只是这条衿带太细了,勒得嘉歆眼睛不疼吗?”
    大魏女子讲究纤腰盈盈之美,束腰的细衿带若被拿来蒙眼,委实勉强了些。
    白景旭边说着,慢慢解开嘉歆眼上的衿带,从身上抽出一方锦帕,折了几折,动作温柔的替嘉歆蒙上眼。
    嘉歆配合的凑过去小脑袋,边说边哽咽,“哥哥,我的眼睛是我自个儿蒙上的!是我自己。”
    白景旭心疼的看着妹妹,知她心里难过,只掩耳盗铃罢了。
    他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给她后脑勺儿上打了个漂亮的结,一边嘴上应着她,“嘉歆生的好,便是只露了半张脸也比旁人好看百倍。”
    嘉歆臭美,爱听好话,他只一劲儿的夸她便是,至于是不是好看百倍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嘉歆一听便破涕为笑,瓮着声软软道,“那是自然了,桃花半露胭脂面指的便是我这样的美人儿。”
    屋里不知是谁发出闷笑一声,姑娘生的娇俏,一团稚气,只十二岁的姑娘,还是个孩子呢。
    嘉歆也不恼,轻哼一声,只坚信着自己日后定会是个大美人儿。
    她摸摸眼上锦帕,感受指尖下的纹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一般,“哥哥,这莫不是我上回看见的那姑娘送你的锦帕吗?湘红色的,是不是呀?”
    白景旭一听,矢口否认。
    嘉歆不信,揪着脑后的结,歪着脑袋问采月,“这上面可是绣了几瓣竹叶?”
    采月探首看看,只见上面有只翩翩蝴蝶,一看便知怕是本就是大少爷给小姐准备的锦帕。
    她应道:“小姐真聪明,上面正是几瓣竹叶呢!”
    白景旭气结,但看着嘉歆捉狭笑的捧腹,也跟着咧开嘴笑了。
    国公府内。
    和峤刚从国公夫人的院子回来,正在书房静静的看书,便看见墨砚推开门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桌上。
    和峤看着桌上的药,鼻子动了动,神色莫名,问道:“陈嬷嬷不是告老回乡了吗?这……是谁送来的?”
    从前公子的补药一向是陈嬷嬷负责的。
    墨砚见公子这样问,便有些迟疑的道,“这是夫人命我端来给公子补身子的大补汤。公子,怎么了?”
    和峤盯着那碗药,当听到墨砚说是夫人时,面色瞬间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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