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哦?不知道宋先生打算怎么个合作的方式?”
宋福贼眉鼠眼地向左右看了一眼,我估计他是在看有没有别的华人,免得我们说话被别人听到。
确定没有别的华人后,宋福这才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两位应该都是倒斗的吧?”
凌阳微微一惊,叹了口气,说道:“宋先生真是好眼力。”
我心中佩服,凌阳这演技,简直就是绝了,要不是我提前知道凌阳在说谎,只怕我也会被她给骗了过去。
连如此熟悉凌阳的我都看不出来凌阳在说谎,更何况是刚刚才跟我们见面的宋福?
宋福嘿嘿一笑,得意地说道:“宋某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要说起这见人识人的眼光,还有是三分心得的。”
我心中苦笑,敢情宋福闯荡了大半辈子练就出来的眼光,就把我们这两个社会主义好青年给看成盗墓贼了?
我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凌阳疑惑地问道:“宋先生,你所说的合作,莫非是想让我俩去倒斗,然后再让你去贩卖?”
宋福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刚刚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呢,没想到凌阳小姐快人快语,这样一来,咱们再往下继续聊就简单的多了。
实不相瞒,我虽然是销售古董的,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但是生意哪有嫌小的?而且我这么些年在海外闯荡,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就比如这艘游轮上,有不少就是我的朋友。
这帮老外呐,觉得中国很神秘,对中国古董很感兴趣,而且还不差钱,只要相中了,不管是什么价位,二话不说,立马就能付账,爽快的很。
另外最主要的是什么,这帮老外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对中国古董文化一窍不通,随便忽悠他们几句,就能上个大当,赚他们不少钱。
当然了,我这可不是在提倡骗人,这不是他们当年八国联军进京,抢了不少咱们的好东西嘛,我这也算是有仇报仇,你们说说吧?其实说白了,简单的很,只要咱们手里有老物件,甭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会忽悠,这帮老外都能花大价钱买下来,
所以呢,我刚刚听到两位谈论冤魂厉鬼的时候,心里这么一寻思,估计两位就是倒斗的手艺人,所以就过来跟你们聊聊,顺便做个朋友,你们手里面只要有货,不管是商周的还是明清的,只要是好物件,我都能给你们卖出好价钱。
怎么样,两位有没有兴趣?我可事先说好,这么容易赚钱的生意,简直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
凌阳装模作样地沉吟一番,说道:“宋先生,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这样想着帮我们,其中肯定是因为你有利可图吧?”
宋福嘿嘿笑道:“还是凌阳小姐快人快语,不错,你们也知道,我现在主要做的是海外的生意,国家明令禁止非法盗卖古董,而且过海关的时候也是个大难题。
不过你们放心,这一点我有我的办法,所以我自然要从赚取的钱中抽取一定的利润,最后咱们五五分账,你们觉的怎么样?”
五五分账?
我和凌阳虽然不是真的盗墓贼,也不是真的要和他合作,但是这老小子什么事都不干,只是负责把古董卖给外国人,就要分五成的利润,而下墓倒斗的危险事情全部都要让我们来干。
不得不说,这家伙还真够黑的。
果然,凌阳摇摇头,说道:“不成,五五分成不合适,我看八二还差不多。”
宋福哭丧着脸,说道:“唉,八二也太少了,你们不知道,现在国家海关越来越严了,没有我的话,你们还真的挺难将倒斗来的冥器运到国外的,而且我这上下打点也要花不少钱,我看这样,六,四吧,你们六,我四,这可是我的最低限度了。”
凌阳考虑一番,还是摇摇头,说道:“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七三分,这也是我们的底线了,你要知道,国内的市场同样庞大,就算只在国内销售,我们也能赚个盆满钵满,我俩现在能出现在这艘游轮上就是证明。”
的确,能出现在这艘游轮上,本来就是自身价值的证明。
宋福考虑一番,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咬牙说道:“成,七三分那就七三分,凌阳小姐,你这可真是让我宋某人大吐血了。”
凌阳微微一笑,说道:“哪里,这说明了宋先生的诚意,我为能够找到宋先生这样的合作伙伴而高兴,来,为了我们以后合作愉快,一起干了这一杯。”
我们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福似乎很开心,呵呵笑着说道:“不知道两位现在手里都有什么物件,也好让我估个价,看看卖多少合适?”
凌阳高深莫测地笑道:“看来宋先生对我们还是不太放心,认为我们徒有虚名,这样吧,我们现在身上正好带着一件上好的玉器,不妨让你给掌掌眼。”
凌阳说着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一愣,我身上哪有什么上好的古董?凌阳这不是为难我吗?
突然,我灵光一闪,韩清月的那套玉器还在我身上带着。
那可是差不多有两千年的千年血玉,而且更难得的还是一整套,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天价。
宋福大喜,兴奋地说道:“原来两位还随身带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否让宋某人开开眼界?”
我笑着说道:“好啊,只怕让你看到后,非得吓你一跳不可,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
宋福眼中出现不信的神色,不过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对对对,所谓财不露白,是宋某人疏忽了。”
我们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我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放着韩清月玉器的盒子,宋福瞬间两眼放光,啧啧说道:“难得难得,这个盒子做工精细,周围还是用大小形状完全一致的圆形玉器点缀,也算是难得的宝贝,不过单单这个盒子,怕是还吓不到宋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