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走后,我再次躺床上,想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凌潇潇为林骁痴狂,我又何尝不是呢?为了薛仁浩,放下自己一切的尊严,最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女人,真是悲哀!
月光,透过窗户,撒入我的房间,我的心情,起起伏伏。
穿上外衣,我走出了房,看着庭院中斑驳的树影,想起了曾经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明天去找掌门,或许,会有突破!
……
翌日,
鸟鸣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起身洗漱后,我去看了舒雷,他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两人四处走了走,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我把舒雷带了回去,准备去拜会掌门,询问当年的事。
递交拜贴后,守门的小童引我入了茅山祠堂,推开门后只我一人进入。
祠堂里,充满了香火味儿,我依次走过那些牌位,到了正堂。
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背对我站着,我走近,“掌门,您好。”
他转过身,脸上是极深的皱纹,苍老的眼晴里,含着浑浊的光,深深的看着我,又似乎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掌门?掌门?”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才回过神,“丫头,你和你奶奶长得太像了。”他转过身,看着正堂上供奉的牌位,悠远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想当年,我们师兄妹五人一起练武,一起长大,一起斩妖除魔,人生快乐之境,也不过如此。直到……在那一次围攻千年僵尸时,她不甚被僵尸抓走,等回来之时,已是遍体鳞伤。”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为了怕师父杀了她,我们几人带着她下了山,觅了一处幽静之地静养。这一胎,怀了整整十五个月,才生下。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僵尸来了,它比以前更加强大,我们四人不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把师妹和孩子带走,却无能为力。”
“僵尸为什么要把奶奶带走?”我疑惑的问。
“唉!”掌门叹了口气,“孽缘啊!”
孽缘?这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僵尸喜欢奶奶?呃!好恶心。
悠远的声音再次传来:“之后我们师兄弟四人不分昼夜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始终没有发现。一直到那一次,小师弟无意间看到了师妹与一男子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并且闻到了男子身上有腐尸的味道。跟踪他们到了一个小区,确定方位后向我们发了一个暗号。
那一夜,大雨倾盆,我们师兄妹,自相残杀。后来,深爱着她的大师兄出了家,我与小师弟,回了茅山。”
“那我奶奶呢?还有那男子,是怎么回事?”我急切地问道。
“她依旧在男子身边,那男子,便是已成尸魔的僵尸。”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心都在滴血。奶奶,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和僵尸在一起。
尽管那僵尸和人已经没了区别,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和僵尸在一起,那爷爷呢?爷爷又是怎么回事?
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掌门说道:“那僵尸,便是你的爷爷。”
此刻,我的内心已无法平静。善良到连吃肉都会心痛的爷爷,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僵尸。难怪那次无意中看到爸爸喝生血,自己也有那种冲动;难怪这么多年来我对血腥味儿如此敏感,原因竟是这个!
“当年围杀你爷爷时,他只是个低级飞尸,但不知从何处开了七窍,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喜欢上了师妹,才拼死将她带走。
也是如此,他才拼命进化,师妹逃离时,正是他准备渡天劫进化为尸魔的时候
自从师妹到了那里,就不停地逃跑,时间一长,惹怒了他,就……再之后,发现有了孩子,却流不了,这才回茅山求师傅帮忙。
孩子出生时天生异象,你的爷爷根据这个,才找了过来,他为了师妹放弃隐匿,进入了人类社会。”
“我爷爷……还活着吗?”
“师妹死后,他进了深山,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知道了奶奶的事,我无悔了!到底是多深的爱情,才能忘记彼此间的界限。旋即,想到了爸妈,以及自身的灵驱体,开口:“我爸妈是怎么回事?”
“你的父母,也是一段孽缘。”
嘴角抽搐了几下,要不是知道他没有恶意,就冲这一口一个孽缘,我也要弄死他。爷爷奶奶的爱情跨越了种族和生死,这么伟大的爱情,是孽缘?明明很美,好吗?
“你的父亲,是半人半尸;你的母亲,是半人半鬼。”
“所以是孽缘?不对,所以我才经常撞鬼?”
“差不多吧!”
这平淡的话,让我想起了林骁,不愧是爷孙,话多时像个鸡婆,话少时能有多简洁就有多简洁。
不过……林骁也是灵驱体,那他的父母?想到这茬儿,我不怀好意地笑了,“林骁是怎么回事?我这天生三族混血的灵驱体倒是情有可原,他那?”
身前的老人当即抖了一下,向前几步,取出三柱香点燃,转身递给我,既然来了,上柱香吧!”之后,走了……
看着他健步如飞,我心里乐开了花儿,谁让他一口一个孽缘。
恭敬地走到牌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上了香,才回去……
半道上,遇见一男子急冲冲地走过,看见我时,似乎被吓了一跳,继而更加快速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看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我很纳闷儿,他这是怎么了?
我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发现里面有很多人,在那儿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我之后,更是嘈杂。
这时,屋里传出浑厚的男音:“把她给我压进来。”
旋即,我被两个人抓着手,往门口走去。
“嘭”的一声,他们把我直接推倒在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被人一个巴掌扇来,那人下手的力道极重,打得我嘴角都渗出了血。
“啪”
又是一巴掌,比刚才的力道更重,把我直接打懵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模糊,我的耳朵里一阵呜呜声,接着,失去了意识。
……
好冷,好冷啊!
意识,渐渐恢复,集聚到一点时,瞬间清明。
“给我继续泼,泼到这贱人醒来为止。”跋扈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一阵流水声过,我浑身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
此时的我,是趴在地上的,身上被泼了冷水,而脸颊,已经肿了。
“啊!”一只手,揪住我的头发,往上提着。
泪,在眼眶中聚集,快要掉下。好痛,真的好痛!
“好你个贱人,不仅勾引了林骁,还敢偷我女儿的首饰,真是不要脸!”
周围的人,指着我议论纷纷,更有甚者,上前踢了我好几脚,嘴里还嚷着,这种贱人,死有余辜。
有一人这样做,其他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上前对我拳打脚踢。
在鲛人监狱待了十几天后,身体已是虚弱,被扇了那两巴掌,我已无力挣脱,连辨解之力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通通给我住手”
苍老有力的声音,自门外传入屋内,那些人纷纷退开,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从地上抱起,进了卧室……
我的意识混混沌沌的,只有一丝知觉残留,隐隐中有人帮我换了衣服,给伤口上了药。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
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得正香的林骁,不想惊动他,我往床的另一边移着,只是,刚一动,身上的伤就特别的痛。
这一下,林骁就醒了过来,和我大眼瞪小眼,接着,轻声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脸刹时通红,这该怎么说呢?
“可是有什么不方便讲吗?”林骁体贴的问我。
实在忍不住了,我开口:“你可不可以扶我起来?”
林骁慢慢地扶起我:“要去哪里?”
“厕所”
……
解决了生理问题后,身上的痛越加明显了,我躺下后,不欲再动,对着林骁:“今天怎么回事?”
林骁知我想问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