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河里的透明鱼类和我们看到的一样,这种鱼本身就危险。上次我们在沙石洞中看到的河里虽然有这类鱼,但是没有鱼卵。这条河里到处都是鱼卵,不仔细看不出。”
“这类鱼本身与图腾的质料有关,但是鱼卵本身应该没有危险吧?”心蕊瞪大眼睛朝河里一个劲的瞅着,点点头,“确实有鱼卵,会毒死人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这类鱼不过是乌嘎哇嘎巫人用来制成图腾料的一种成分,但是我想本身无毒。但是大家最好别喝。”
我的话刚落音,就见秦暮大口大口的吐起来,感觉肚子有点微疼。
我走到他身边,“肚子痛?”
他抬起脸,看来不算很疼,但是也够呛。满脸通红,眦牙咧嘴。
九阴他们都看的面如土色。接着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鱼卵从秦暮的鼻孔里钻了出来,跳到地上极快的演化成小鱼,我赶紧用脚把它们踩死了。
“这条河不同寻常,鱼卵居然会迅速生成小鱼,肯定是被下了蛊的。大家一路上要小心,只怕这未知之地还有很多凶险的事等着我们。”
九阴分析完,只见心蕊用崇拜和吃惊的目光睨着他,“阴哥,你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慕容他们点点头,反弹似的赶紧和这条河保持距离。之后,慕容扶着秦暮,我们继续赶路。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渐渐接近沙漠之地了。
前面是一大片灌木丛,我们走到这里时,已经天蒙蒙亮了,天空出现了鱼肚白。
走到这片区域时,我就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我循着味道走过去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灌木丛里有一只大木桶,封口处很紧,我拔了拔没弄下来。
“这,这里面是什么?不会又是?”心蕊捂着鼻子没说出来,一副不忍的模样。
几个人都了然,那木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木桶依然是三岁孩童形状做成的,只是这只看起来模眼怪异,木桶做成的孩童脸上坑洼不平。
我没说话,用刀划开了木桶盖,也就是孩童的“天顶盖”。
这木桶做成的三岁外形还真是逼真,划天顶时的一幕看的几个人面露骇意之色。
顿时……一股腐夏侯味扑面而来。慕容忍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木桶里装的是一具男尸,这具男事和我们在三危山下的草丛里看到的一样,身上刺头图腾,遍布膀子和背脊以及脸上。
这次不同的是,男尸的眼睛没有了。眼框里填充着一对动物的眼睛,仔细看,是蛇眼。
我壮着胆忍着呕心把那蛇眼给抠了出来。男尸的眼框呈现俩个大窟窿,很是恐怖。
我忽然发现男尸的身边多了样东西,男尸的身边放着一只碗,碗里有只很小的竹篓。
我打开了竹篓,发现里面有少量的烧焦了的糯米和蜡肉。
甘肃人家里的一种封建风俗习惯。只要是叫魂或者喊魂,这种竹子编织的小型竹篓里就会放上烧焦的糯米和蜡肉。
然后正对门前三柱香,香烧前在失魂人头顶绕三圈,边喊‘失魂了,回来了,给菩萨娘娘上香咯’,之后把香在碗里插好,小竹篓放在失魂者的身边,整一小时不能下床。
乌嘎哇嘎人、巫术、男尸、糊米和蜡肉。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
难道所谓的陷害我的是一个邪恶组织?乌嘎哇嘎很显然,在男尸身上施行了巫术,然后用了巫刑,它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也想夺取鬼藤的力量?
是想把我们一步步引入他们的圈套还是乌嘎哇嘎和邪教组织之间有什么直接关联?
天空这时候已经彻底亮了,那具男尸轻度腐烂,臭味熏天。
“这乌嘎哇嘎巫人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杀的全是男尸?”慕容吐的脸色苍白,不由忍不住问道。
“呕……”慕容扶住一颗树又呕吐中。忽然他停下了动作吃惊的指着树。
“什么情况?”秦暮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别这么夸张好吧?一具腐尸而已。”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也发现了点异样。
这颗树没问题,问题就是出在枝干。这颗老树少说也有百年了,枝干粗大。
但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枝若干枝干有被砍掉的痕迹,上面被圆木桩封住。
“难道这里面有东西?”慕容指着一只粗大的枝干好奇而后怕的问道。
我盯着那些被木桩封死的粗枝干,慢慢走过去。
“主人,小心。”心蕊对我丢了句,我点下头。
这会,一股可怕的氛围包围了我们几人。我不好的预感又发作,一种发怵感袭遍我。
刀过迹,木桩掉落,里面的东西再也没有了束缚的掉落在地,发出沉闷声响。
红白相间,像是才被新鲜屠宰过的内脏和肥肉。
这些肉连着皮像被硬生生剜下,而那些内脏很明显都是人类的。
“呕……”这时候秦暮和心蕊忍不住干呕起来,九阴最终也没克制住想吐的冲动,直接把夜里吃的干粮都吐了。
身为考古者应该有一定的承受力,但是这次是赤裸裸的人内脏和皮肉,恶臭满天,也难怪他们都犯呕。
我强压下那股恶心,挖了个大坑,把内脏全部埋了。
“这些人应该是被杀不久,包括灌木丛里的那具尸体都很新鲜。
我忽然发现了什么,这片树木整体的排列很奇怪,没有一点规律,但是却不杂乱无章。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片树林稀松却排列的像个地图。不,应该说更像我所看到过的某种图……
难道是图腾?难怪我这么眼熟。
这时候心蕊也发现了,对我诧异的开口,“主人,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排列很像乌嘎哇嘎巫族使用的图腾?”
我点点头,“是的。你的眼力很好。我也觉得很像。”
为了确定这些树木的排列是不是图腾,我放大刀坐在上面居高临下一瞅,果然是!
这些树木组成的图腾和死去的两个男尸身上画的一样,包括在沙石洞中的那个不腐男尸。而且这些树不仅仅组成一只生动的图腾,还形成一个坐标。
这坐标明显是个长方形。
我食指和拇指顺着坐标一比划:由南向北,直接指向南北方位,也就是远处千米之地。
既然尸体是新鲜的,而这里又有一个图腾和坐标,这代表什么?
难道是乌嘎哇嘎族人故意设计的?这个坐标若没经验的或者有点经验的都看不出。
我因为之前看到过九阴留的坐标图,又成功找到与他聚集之地,所以有了不少经验。
确定是南北方位后,把九阴拉上刀,要求他一起看看。
他直点头,“不错,是坐标,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会被图腾吸引。这里的巫人看来有猫腻。”
下了刀我看着他,“那我们就去坐标指向的地方。这里的树都藏着男尸的内脏和皮肉,肯定是做过法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也许只有这条坐标才是唯一的线索。”
“他们留下这条坐标会不会是想通知他们内部跟踪我们的巫人赶去那里?”九阴看着大家分析道。
他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从晚上开始,隐约觉得背后一直跟踪我们的一双犀利的凶眼不见了,这种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很有可能。阴分析的对。”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背起背包,“大家快走吧,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一来我们要赶紧赶到目的地,二来我们的干粮和淡水不多了。”
说完这句我瞥了眼秦暮,他没说话,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没再理会他,对心蕊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要警惕这个家伙。
一路上,心蕊都和我变着法的交谈拉近距离,但我急于找到芈为她洗刷清白,没有多理会她。
她问的其中一个问题引起我的思考。
乌嘎哇嘎人信奉童灵,所以我们见过的两具男尸都是用孩童形状的质料制作塞进去的。至于竹篓里装的蜡肉和糊米,这种习俗我这才想起来,叫竹魂,也称之为米魂。
这种米魂和贵州那里的不一样。贵州有一只水族,他们信奉万物神灵不可侵犯。
那里的米魂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汉字的经咒,经巫书人传授而作法使用。苗族巫人和少数民族的布摩使用居多。
第二种是口头传诵,师徒相授。也有一种摘抄木,记载的是音符。除非是水族本人会读,或杂居的家庭娶上水族姑娘后能传授与诵读,不然水语谁都不懂。
乌嘎哇嘎巫族使用的米魂,施法时,蜡肉被叫“土碗”,烧焦的糯米被叫“毒夫”。
当然这种习俗与称呼流传了千年,是很古老的叫法,书上没有记载,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至于现在叫什么,无从得知。
这个民族会利用星象和五行结合巫术,发挥出很好效能。是不可小觑的缠手。
走了约默半小时,地势越走越低,脚下的黑土渐渐的变成了黄土。
坐标指向的就是这里。但是奇怪的是,这里方圆只有几十平米,不过看起来异常特殊。除了些一黄菜花和稀疏的杂草,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个陷阱?”心蕊紧张而狐疑的问向我。
我思考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看向大家,“你们还记得昨晚到了下半夜下了两个多小时的雪吗?七月飘雪,不太正常。天空除了血月并没有在之前出现过什么异象。你们注意看地面。”
几个人朝地面观察起来。
我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开口,“我们一路走来,其他地方都有草,而这里却没有。你们思考下什么地方没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