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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放烟花么?”余临坐在床上把头发吹得半干,关掉呼呼作响的吹风机。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濡湿地搭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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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抱着余临的吉他,顾及余母已经睡下,也没真弹。
“好啊。”谢弘深不习惯早睡,况且他们还要守岁,得熬到半夜。
余临随手套了件纯色毛衣,弯腰在抽屉里翻找天台钥匙。“你要是想弹吉他的话就一起拿上去。”
谢弘深看见他松垮地穿着衣服露出一点后腰,伸脚踩了上去,用脚趾勾开他的衣服,伸进去暧昧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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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临浑身上下没痒痒肉,不像谢弘深,一抓一个准。他反手捏住谢弘深的脚,转过身来悄然用拇指挠他的脚心。果然,谢小少爷禁不住这一激,条件反射把腿缩回来蜷起身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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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觉得他像大型犬,现在余临瞧他抱着吉他傻笑的样子,像以前家里养的抱着旧玩偶的猫。
两个人闹了一阵又抱作一团,余临头枕在吉他上,谢弘深抵着他额头,眼里是枯枝掩盖的烈火。
“余总,让我做一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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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临脸色顿时变了,他曲起膝盖不轻不重地把谢弘深顶到一边。
谢弘深仰躺在他身边,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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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的,当然还是等余总伺候我。我们去放烟花吧,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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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裹着余临的风衣,抱着他的吉他跟着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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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差不多都搬空了,所以也没什么人上来。”余临说,他在旁边的杂物间拖出来一堆零散的东西。
是烟花。
“你什么时候买的?”谢弘深蹲下来随手捻起一支仙女棒,余下的差不多也是仙女棒和金喷泉银喷泉之类。
“去年小侄女过来买的。今年她和父母搬去别的地方就没回来。”余临说,“两家关系一般,也不怎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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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舍得买这么多烟花给她,你很喜欢小侄女?”
“吃醋了?”余临嘴角噙笑,随口打趣。
“怎么可能。”谢弘深故作醋腔,“余总财大气粗,随便买点应付都够开烟花店。”
“你来点?”余临递给他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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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敢。”谢弘深反而把仙女棒塞给他,“我弹吉他,然后看你玩。”
余临掰开一个废弃纸箱,摊开撕成两半,一人一块。谢弘深坐在地上,他站起来点燃第一支烟花棒。
小城镇的灯火不够亮眼,天台更是一片漆黑,故而手中那一支烟花棒燃起来的瞬间便点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烟火映照出余临的侧脸,弧度柔和,甚至一贯凌厉的眼神也跟着柔和起来。
方才在楼下谢弘深便调好了音,他好久没碰吉他,弹得磕磕绊绊,唱得也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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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又不是上台表演,他倒有种怡然自得的纯粹快乐。
看到余临他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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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就想表达。
“你不必太紧张/诚实会有点难/也许完美对我反而是假象/过去我不想谈/有缺憾也无妨……爱要坦荡荡/不要装模作样到天长/要你很善良/就算对我说谎也温暖——”
谢弘深唱着唱着就变成了情歌,余临像犯了瘾的烟鬼一样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烟花。
最后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歌可以唱了,谢弘深索性把吉他放在一边,也拿起一支仙女棒凑近余临兹拉兹拉烧得正欢的花火,簌然两支一起交辉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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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消耗,延续。
前两者激情即可,而后者……
余临手中的花火棒燃尽,天台顿时又陷入黑暗。
谢弘深慢慢地蹭过去,刚巧在零点的时候亲上了余临的脸。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烟花尖啸着撕破夜幕,在最高处炸开绚烂的焰火,天空倏然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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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在心颤之中,余临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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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余临关灯睡觉,谢弘深的心还悬在嗓子眼,生怕一说话就从嘴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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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余临就可以看见他那颗心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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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余临并肩躺在床上,稍微有些拥挤,但是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又显得温暖。
余临跟余母说的版本是自己睡沙发,把床让给谢弘深。事实上当然不可能,小谢跑去睡沙发还差不多。
余临问他睡了没,谢弘深没应声。
他脑子里现在还在炸烟花。
但是一想到余临非常直接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他又不免感到难过神伤。
余临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总裁,是他的金主。不是可以随意诉说情意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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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不甘心,然而余临目前还是不可撼动的模样也只能作罢。
就像烟花一样,有定格的美丽,也有炸响的心颤。
总不能好的全占了,坏的一点没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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