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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排戏稀疏,没用到他时只能在酒店看看剧本,或者在影视城瞎逛。
和吴珠轩的绯闻当然还得有个售后,《病王子》开播在即,两人刚巧又在同一个剧组,没多久经纪人就安排两个“凑巧”在一起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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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炒作的时候谢弘深倒没有多抵触,不仅能接受同桌吃饭,还能接受喂食。但是现在仅仅是安排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就开始隐约不耐烦。
他不想浪费这种氛围和情感在不相关的人身上。
“你觉得是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吴珠轩把手机屏幕给他,左右滑动切换了两条裙子。
谢弘深疑惑了挑了挑眉毛,这两条到底有什么区别。“你是要平时穿还是去领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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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酒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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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什么都好看。”谢弘深随口道,他余光瞥到远处的闪光灯,寻思着应该差不多可以走人了。
“敷衍。”吴珠轩叹了口气,索性把两件都买了。
“什么时候能走啊?”谢弘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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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跟我坐坐很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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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明天有我的戏,杨导交代我好好琢磨琢磨。”
吴珠轩一听到杨如故的名号,一张承受了几万化妆品的精致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别提了,杨导差点没搞死我。”
谢弘深勉强来了点兴趣:“快来分享你的惨状让我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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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珠轩连忙摆手:“我已经求他给我删节戏份了,真演不来,一条能卡我十几次,费用还得我公司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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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导这么厉害?”谢弘深喝了口咖啡。
“杨如故可不是平常导演,后台硬得很。本人有才能、名气大,求他拍戏的不少。让你公司掏钱轻而易举。能搭上就星途开阔,搭不上最好敬而远之。杨如故点名看不上的,业内人以后也没人会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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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点点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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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兴朝最关键的一场就是交战间不容发的时刻,君天华使计让皇帝对季家心生间隙,一道圣旨令他回京交符。
失权事小,贻误军机事大,眼看收复在即,季兴朝怎么可能甘心。
然而季家向来以忠立足,悬在季兴朝头顶的不仅是君命,还有家族威望,骨子里流淌的忠孝热血和横在他面前的军机激烈交锋,这类矛盾的情态谢弘深并没有十全把握能演绎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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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故没给他犹豫退步的机会,演不了就滚,就是这么简单。
谢弘深穿上另一套黑红劲装,显得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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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戎装之后妆容要更精致得多,飞眉入鬓,唇若涂脂,线条硬朗。
谢弘深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几后面拿起一本兵书装模作样地看,等帐外人进来通报京中传了圣旨,听闻此消息之后眼神迷惑之中带着紧张,紧张之余又带着怀疑,怀疑之外透露着猜测,猜测之下又掩盖了被干涉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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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季兴朝又不是带复眼的昆虫,哪装得下那么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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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手上微微一滞,下意识抿唇,眼神闪烁之后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思绪,淡淡道:“请他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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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傲气要有,不能给阉人一点谄媚。
等饰演大太监的演员进来了,谢弘深这才缓慢起身,连皮笑肉不笑都不屑,“劳烦海公公不远万里传旨了。”
演海公公那位,谢弘深倒是眼熟,经常在电视上见到,老戏骨了。
坐不给,茶水不端,季兴朝的不满就要溢出将军营了。到底是莽夫,最后死也没个明白。
海公公冷笑一声,抽出明黄的绢帛。“季兴朝接旨!”
谢弘深走到他面前直挺挺地一跪,腰板如劲松。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海公公声音阴沉又尖细,太监做派仅靠声音就凸显十分,台词功底深厚非常,谢弘深听着直冒鸡皮疙瘩。
“季将军,接旨罢。”
“臣……接旨。”谢弘深僵硬地接过,脸上一时写满了诧异和不知所措。
“海公公舟车劳顿,不如下去稍作歇息。”谢弘深仔细揣摩着季兴朝心理,冷硬道。正眼都不曾给海公公一个。
海公公冷哼一声:“那咱家就不在这儿碍着季将军做大事儿了,贻误军机可是担待不起。”
送走海公公,谢弘深拿着圣旨左看右看,玉玺明晃晃地盖在那,越看越不是个事儿,气上头了一脚踢翻案几。
狂躁地在营帐里兜圈,最后怒而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
到这里cut了一下过,武指指导完之后接着刚才那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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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耍了一阵花枪,虎虎生风,发泄完兵器扔一边依旧还是陷在进退维谷的沼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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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瘫坐在地上,眼眶干涩得就快要掉眼泪。
季兴朝你是个硬汉!怎么能有眼泪!谢弘深赶紧用力憋住,又怕表情狰狞刺激到杨如故这个细节狂魔要卡他。
杨如故在旁边掌机,其实已经捕捉到了他这个要哭不哭的表情,但他没受刺激,品味了一遍感觉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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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年轻一代小生里也算是天赋好了,杨如故早年间带过几个现已经是被称为“老戏骨”的演员,后面也有宋新一辈的中流砥柱,现在更年轻的便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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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降低标准,可是那就没法用人了。市场不会迁就你,大部分人都不想看一堆中老年人互飙演技,况且现在更深层的东西没法拍,演技似乎是陷入了杀鸡焉用牛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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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无知无觉地演着,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杨导对自己的欣赏之情,默默算着多少天没见过余临了,甚至已经搭配好了回去见他的第一面要穿什么衣服。
结果杀青那天早上,刚和杨如故拥抱过,谢弘深就收到了谢弘渊的指派。
“回家,穿正装,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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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连标点符号都没,谢弘渊的吝啬可见一斑。
一般的酒会还轮不到他出去丢人现眼,谢明昊肯准许(勒令)他出席,八成是有不寻常之处。
谢弘深打余临电话是占线,没法只能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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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安顺提前订了机票,谢弘深歇了没两个小时又得从机场开车辗转回家。
惠姨贴心,提前放了洗澡水,他火急火燎泡进去,顿时就瘫在浴缸里不想动了。
“什么酒会啊。”谢弘深发消息给谢弘渊。
-李成达生日,在京城俱乐部。你问惠姨拿提前准备好的贺礼,你别忘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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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停了一秒,突然一激灵坐正了,不少水花激荡溢出浴缸。
李成达!那他女儿不就是李欢夏!余临约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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