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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好歹是没忘记该怎么圆谎,确定了傅临待会儿也来之后就想好了说辞。
然而他一肚子话也没能逮着机会跟余临说,周围人三三两两地攀谈,他一个人站在餐桌旁边显得异常突兀,甚至还有不认识的人问他要香槟。
谢弘深眼见余临游弋在不同的人群之间,有时和坐在沙发上和富商们侃侃而谈,有时混在阔太太里散发该死的魅力。
余临骨子里透露着对人的不屑一顾,然而竟能为了五斗金折腰。
这样的人又能有多少深情能贪图?
谢弘深放下饮空的香槟,他挺喜欢这种清爽的口感,啤酒太苦,红酒太涩,白酒太辣。
然而他忘了,某法国美食家说过:“喝勃艮第让你想到蠢事;喝波尔多让你谈论蠢事;喝香槟会让你做出蠢事。”
酒劲上头的谢弘深终于受不了余临四处跟人谈笑风生却唯独跟他说不上一句话,大庭广众之下不由分说就直接把余临拖走。
余临在那里铺垫半天正想切入正题,结果冷不防被这小崽子拖走。
众目睽睽,他也不好直接甩开。本想远离中心之后再悄然挣脱,瞥见谢弘深眼尾发红,只得快步跟上,最后变成了他在前面牵引着谢弘深。
主宴会厅旁边是两条昏暗的长廊,前头依旧能听到人声喧嚣,走到中道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余临随便推开了一个未上锁的房间,里边铺着厚重的地毯,没有开灯。
巨大的落地窗外,华月照天,彩灯拥夜,即便是不开灯屋内也足够清明。谢弘深这个醉鬼摸了半天没摸到开关,索性也不去管。
不得不说这间屋子陈设过于简单,只有角落里摆着两个橱柜,墙边竟然还有一台复古大喇叭留声机。
余临把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刚转身回来谢弘深就贴了上来。
“你怎么回事。”余临声音维持着冷静。
谢弘深完全忽略了他语气里夹杂的轻微不耐,只是抱着他,弓起脊背把头埋进他胸膛,闷声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知道了。”余临后背抵在门上,听出了他的醉意,随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行了吗?”过了一阵,余临先开口问。
“不行。”谢弘深赌气道,“真的很想你。”
余临没说话。
“余临?”谢弘深抬头看他,余临微微别过脸,视线错开。
谢弘深的眼睛在薄薄的夜色里像黑碧玺一样润亮,许是受不了他这样一直盯着,余临很快败下阵来。
“在。”
可能是酒精壮胆,谢弘深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他这一句话勾得余临烟瘾顿时犯了。
“你他妈耳聋吗?”谢弘深见他沉默地伫在那里,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我听到了。”余临说。
谢弘深等了一阵下文,“没了?”
他们贴得近,谢弘深扣住他下巴,发泄似地往他嘴上亲,余临不躲不闪,却也没有主动回应。
完了。
谢弘深心里咯噔一下,酒先醒了半分。
他后退两步,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即使有地毯缓冲,尾椎仍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慢慢躺下去,双手盖着脸使劲揉。
“呜呜……你他妈的不喜欢我,那干嘛还要睡我……”
余临无语地低头看了他一会,摸了摸口袋没摸到烟盒。
眼见谢弘深从混蛋到狗东西骂了他一通,他不急不忙地踱步到角落研究留声机。
他随便放了张黑胶唱片进去,轻提唱臂,一段悠扬舒缓的三拍子舞曲便倾泻出来。
原来是供客人开舞会用的。
余临听着谢弘深还在那边嚎,走到他身边问:“真哭了?”
谢弘深挪开手臂,脸上亮晶晶一片。
余临拿他没办法,又舍不下架子,轻轻踢了踢他腰身,“起来。”
“干嘛。”谢弘深勉强爬起来,转眼又一副身娇软无力的样子挂在他身上。
还没等余临说话,他自己就自然而然地跟着舞曲迈开步子。余临配合着他,转身就能看到窗外一轮圆盘似的月亮。
舞曲停了许久,两人还贴着脸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
谢弘深确信自己此刻头脑清醒,但他仍没有为刚才的某一刻后悔过。
他附在余临的耳边说:“我觉得我好花心。”
余临霍然有些冷:“是吗。”
“你每天的样子我都好喜欢。”
余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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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弘深:“你是不是觉得太土了。”
余临:“有点。”
谢弘深:“那你喜欢啥样的?”
余临:“你这样的。”
谢弘深:“草,你土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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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gundy makes you think of silly things;bordeaux makes you talk of them and champagne makes you do them .——jean-anthelme brillat-sa/varin
(我好土味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