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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医院(19)修罗场(3000字肥章)

    封绍站在楼梯口,看着一个又一个惊惶失措的病人通过筛查,急匆匆往楼上跑,人群里却始终不见祝真的身影,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他尝试着联络她,话筒里一直响着忙音。
    不安在心里发酵、扩大,向来冷静的封绍,这会儿也难免有些发慌。
    他强行镇定下来,把今天早上祝真和江天策的一言一行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发卡……
    他忽然想起,早上见面的时候,祝真的头发上空无一物,刚才远远对视时,也没有看见那枚发卡,她的手却藏在身后,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她有事瞒着他!
    封绍心念电转,往前回溯,重新整理进入这个世界后的每一个细节,过滤其中可能存在的、被他忽略了的疑点。
    苏瑛的失踪、林芳提供的线索、每一个玩家的表现……
    计算染病玩家人数时,他目光微凝,发现一个规律——
    第一天生病的人是小年轻,数量为一。
    第二天是纪怀周和胡翔,数量为二。
    第三天,他们本以为无人蒙难,却漏算了一个人——
    困在607病房,遭到众人唾弃的吴国平。
    假设他也得了怪病,而第四天是苏瑛和痦子男,又是两个人。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是张晓楠。
    一、二、一、二、一……
    正好说得通。
    那么,导致吴国平生病的最大嫌疑人是谁?
    再联想方才祝真站着的位置,封绍很快将前因后果串了起来,脸色大变。
    他往戒备森严的楼梯口看了一眼,拔腿就往上冲。
    杨玄明正勾着头往外查看动静,看到他过来,奇道:“还没找到祝真吗?江天策呢?”
    封绍来不及跟他解释,抓着他的胳膊,急急问道:“玄明,你有没有可以凿穿楼层的道具?”
    两分钟后,借着杨玄明提供的【偷工减料】道具、消防锤和灭火器,封绍破开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在七楼走廊中间砸出一个大洞。
    他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防护服,全副武装之后,自洞口跳回六楼。
    小心避开跌跌撞撞的传染病人和几乎无处不在的呕吐物,封绍心急如焚,快步往607病房走去。
    用力推开堵门的矮柜,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封绍俯身钻进去,看见祝真躺在地上,浑身浴血,毫无生气。
    她的心口插着把十分眼熟的匕首,而江天策刚刚松开刀柄,单手撑地,打算起身。
    怒火一口气烧到天灵盖,封绍生平头一次失去理智,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江天策的衣领,挥拳重重砸向他面门,整个人犹如痛失雌兽濒临疯狂的孤狼,俊脸扭曲,嘶吼出声。
    “砰”的一声钝响,江天策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击,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就连后槽牙都有些松动,口腔里泛起铁锈味。
    他当然不是肯吃亏的人,立时大怒,挥拳还击,将一直以来隐藏着的嫉妒与厌恶倾注于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上,出手狠厉,借机泄愤。
    两个人虽是第一次交手,可江天策对封绍的头脑和身手一直颇为忌惮,这会儿自然提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
    但事实证明,是他太过小心了。
    或者说,是封绍被祝真的模样刺激得心神大乱,已经无法思考,更没有精力去研究应敌的策略,一切全凭本能,出手毫无章法,很快就落了下风。
    两具年轻强壮的身体无声地缠斗在一起,皮肉重击、腿脚相加的钝响声不绝于耳,江天策睚眦必报,封绍脸上很快挨了更重的两拳,眼下一片淤青,腮帮高高肿起。
    而被防护服和衣服覆盖着的身上,更是屡遭阴招,左下方的肋骨处传来一阵阵剧痛,胯下的要害也险些受到致命攻击。
    封绍不停喘着粗气,额头暴起青筋,眼底浮出深浓的血色。
    他甚至不敢往地上看哪怕一眼,生怕再看祝真一次,便会心脏破裂,哀痛而死。
    可他还没有为她报仇。
    祝真出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早就体会到游戏副本有多凶险,更清楚江天策是个怎样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枭雄,却忽略了那么多不祥的线索,将祝真置于危险之中,间接戕害了她的生命。
    江天策和他自己,都是凶手。
    谁都不比谁无辜。
    封绍心中痛极,压抑地低叫了一声,装作跌倒滚在地上,右手抄起江天策那把长刀,“当啷”一声,雪亮刀锋出鞘,以劈金断玉之势,向对方脖颈处斩去。
    他这一击用尽了全力,江天策见势不好,颇有些狼狈地后仰下腰,冷不防第二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再度袭来,这才想起封绍那项自由操控时间的能力,暗道不好。
    他撞上封绍的眼神,见素来温和从容的眼睛里满含杀机,一副要干掉他然后为祝真殉情的疯劲儿,即便心志坚冷,依然忍不住胆寒。
    在封绍割破他喉咙前一秒,江天策迫不得已开了口,脸色很臭:“她没有死。”
    在几分钟之前,他确实对祝真动了杀心。
    不愿归服自己,又耍起玩弄他的小把戏,江天策可不是恋爱脑的人,权衡利弊之后,很快就如她所愿,握紧匕首往心脏里戳。
    祝真很平静,毫无赴死的害怕和绝望,苍白的脸上甚至带了一点儿笑容,似乎将死亡视为某种解脱。ρó1⑧zy.)
    刀尖往里扎了半厘米,卡进骨骼的缝隙里,他看着她因疼痛而微微抽动的脸颊,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他自认还算是了解她。
    她根本不是恶劣残忍的女孩子,更做不出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事。
    之所以叫他“天策哥”,并不是纯粹的恳求,也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诱惑他,拿捏他,而是在——
    激怒他。
    多聪明的人,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修炼到了如此境界?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下,迅速认清当前的形势,更凭借对他的性格和行事手段的洞悉,不露痕迹地引他下手。
    江天策骤然停下杀戮的动作,低头复杂地看着祝真。
    他凑近她的耳朵,在女孩子渐渐弱下去的呼吸声里,冷笑一声,道:“利用我,嗯?”
    祝真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垂着眼睛紧盯埋在她血肉里的匕首。
    这把匕首还是封绍送给她防身的,陪伴她度过许多次危机,这会儿和她肉贴肉,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送她走过黄泉路。
    心里藏着个人,眼前的黑暗便不再可怕。
    她不接江天策的话,而是猜度着他的心理,迂回婉转地催促他动手:“天策哥……今天不过是第五天……三十个玩家里,已经死了多少个人?如果你现在不杀我,等阿绍赶来,便再也没机会动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预知到的场景里……自己得了怪病,该怎么办?”
    封绍并不是等闲之辈,这样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往后在对方的保护之下,很可能再难近她的身,只能落于下风,任由她宰割。
    “杀掉我之后……你就说……是其他玩家下的黑手……你那么聪明,总有办法圆过去的……”祝真还记得为他善后,说话间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一口一口吸冷气,“天策哥,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定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更有利,对不对?”
    话说得很动听,本质其实是在提醒他,应该遵循本性,像很久之前放弃林雄那样,继续做个六亲不认、杀伐决断的人。
    她什么都算到了,把他的心理把握得如此到位,唯独漏了一件事。
    江天策嘴角勾出讥诮的弧度,生平头一次生出任性的念头,带血的手捧住她的小脸,掌心滚烫,脸颊冰凉,冷热交接,亲密无间。
    他深深地看着她,哑声道:“祝真,我喜欢你,这么明显的事,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个手?”
    祝真一脸错愕,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已有所爱的前提下,这么大剌剌地把心意说出来,更没料到他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儿女情长,把感情放在利益之前。
    见她终于露出生动的表情,江天策心底泛起难言的快意,自己也分不清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一时的意气,还是真的舍不下她。
    他趁她不备,往纤细的后颈劈了一记手刀。
    祝真软倒在他怀里,安静乖巧的样子比刚才顺眼许多。
    江天策给她用了快速止血的道具,刚刚把人放下,便被闯进来的封绍揍了一拳。
    这会儿,迫不得已把话说开,江天策十分不爽地看见封绍顿住动作,双眼渐渐回归清明。
    大悲之后大喜,封绍再也顾不上争斗,将长刀丢在地上,急急回过身查看祝真情形。
    少女面色苍白,但脉搏确实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封绍不敢碰她,更不敢轻易拔出匕首,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想起对策:“我去找医生过来帮忙。”
    危险迫在眉睫,江天策只好顾全大局,捏着鼻子按下方才的剑拔弩张,阻止他道:“先别去,我已经给祝真用过疗伤的道具,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我有个计划,说不定可以化不利为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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