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一开始想第一个走,最后争着要投票赶走所有人。
陈沉拍的,就是人性本身。
所有的欲念,执念,全都会被暴露在这个封闭环境里,在短短的十三天里被无限放大。
戚麟没想到他看得这么清楚,怔了半天道:“我想想我要的是什么。”
他本来真的是考虑来飙戏的。
可是真相是,没有剧本,没有角色,没有任何前情提要。
一切都靠自己的主动发挥。
我要的……是不被其他人控制。
我讨厌被其他人揣测和控制。
他看向江绝,认真道:“如果你想留到最后,我也努力留下来。”
江绝抿了一口水,慢慢道:“我倒还真想陪他们玩玩。”
游戏开始的第一天。
没有领导者,没有秩序和规则。
午饭虽然送的颇为丰盛,但大伙儿显然都颇有些压抑。
另一个好脾气的演员提议说要不玩游戏分胜负,今天输的那个被投出去就好了,同样也遭到少数人激烈的反对。
人们都怕自己成为那个被牺牲利益的人。
江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直到午餐说完,才突然开口道:“今天,有人在公用洗手间里,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其他人都瞬间安静下来。
公用洗手间,是默认唯一不能被窃听和记录影像的地方。
谁跟他说了什么?
江烟止懒懒抬头,又垂眸戳着自己盘子里的花椰菜。
“这个人说,”他顿了一下,眼光落到虚处:“有好几个人,在进来的时候,都被陈导许了各种好处。”
清冷而沉稳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什么好处?”他扫视了一圈,露出哑然失笑的神情:“能给家人做手术开胸的医生?来自好莱坞的片约?还是一大笔丰厚到让人无法拒绝的报酬?”
“我不知道。”
他端着餐盘走到传送窗口,背影俨然是个成熟又沉稳的男人。
“既然各揣心思,不如直接不记名投票吧。”
戚麟脸色一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江绝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真的在厕所跟谁交换讯息了吗?
江绝……他会被什么条件所诱惑?
每个人都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竟没有人出声反对。
白凭叼着烟翻着杂志,守在江烟止的身边,显然没有太多的想法。
江绝忽然就成了这个群体的领导者。
他把A4纸做成十几张等边的纸条,给所有人发了一张。
“来吧,不记名投票。”
戚麟坐在他的右手边,忽然有种回到当初跟他一起拍《十二公民》的感觉。
情景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