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她会那样也是我不好,我给不了她安全感,更给不了其它。”安霁寻也不瞒安梠,直白的说出他对周诗童的内疚。
    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安梠哧笑,却什么也不说。
    “爸爸希望你能体谅一下童童,是爸爸犯了错,她的第一次是跟了爸爸,爸爸不能负了她,她那么年轻,不该替我承担来自我的家庭给予的指责。”安霁寻不求女儿能原谅他,但求她别把什么都怨到周诗童身上,甚至报复她。
    “你们让我想吐,特别是你,我妈妈跟了你二十多年,付出得少吗?你可体谅过她想过她的感受?没有,还担心我们会为难你的小情人,呵呵!恶心。”她的妈妈上一世因他而死,他不但不内疚反而偷偷松了一口气。
    被女儿一直嫌弃,安霁寻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还是忍着说下去,“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母女俩,可你妈妈有你,童童她只有我……”
    “啊!!”安梠烦躁的打断他的话,“够了,我一点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不就是想和周诗童一起,放心,我不阻挠,应该说你跟谁我都无所谓。以后别来烦我就行,看到就恶心。”
    “我是想和她一起,但你妈妈那边,你能帮我先打声招呼吗?”也不知道安梠这性子像谁,总没说几句就急,也听不下去。
    “我还要给你做帮手了?”安梠瞬间瞪圆了眼,狠狠瞪着安霁寻,“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安梠的眼神过于凶狠,安霁寻有一下心虚,但想到那个时而娇俏可人时而楚楚可怜的女孩,他还是要说:“我已经四十好几了,童童能等几年?我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跟着我。”
    唉,她怎么会摊上这种父亲呢?安梠心里冷笑不已,站起来指着安霁寻,“你最好别轻举妄动,要是让我妈妈有事我饶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但你也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会让我妈妈离开你,因为我们嫌跟你有关系恶心。”
    安霁寻重重叹口气,怅然若失地看女儿走远,他想,或许他跟周诗童该有个自己的孩子。
    安梠被安霁寻说的话搞得心烦,安霁寻急了,保不齐那对狗男女会做出什么来,要被安妈得知真相会不会重来一次上一世的事。
    安梠怕,也承受不起。
    上完课回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小盆栽,而她的妈妈正拿着手机在那一个劲儿拍照。
    连安梠回来半天都没发现,安梠找了个小櫈子坐一旁看,看她的妈妈开心得哼起了小歌儿。真好,看来她的妈妈找到喜欢的事儿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忙碌又温馨渡过,安梠享受这种生活,没有讨厌的人在跟前晃,没有曾经那种求而不得的撕心裂肺。甚至连她刻意不去想的曜壹也没来找过她,一条信息也没有。
    因为如此,安梠会想那个晚上或许就是个误会,曜壹喝醉了把她当成平时应酬后的女人。
    这就更加尴尬了!
    周五晚上要去电台,安梠上完课就往家赶,赶回家写稿。这也怪她,早上出门忘了拿,而稿子只写了一半。
    深秋时节,早晚本来就凉,下雨就更凉了,甚至有点冷。安梠打着伞捂紧衣服往回走,心里打定主意,下雨一定要开车出门。
    好不容易走回家门前,阔腿裤的裤脚已然湿透,她啧了啧,抬头看却被吓一跳,她家院门外站了个人。
    一个男人,挺高大的,穿着灰色风衣戴着帽,既不打伞也不避雨。看那样子他是想上去摁门铃的,又不知想什么却没有摁。
    “请问,您找谁?”安梠开口问。
    那人没想到还有人在身后,似吓得不轻,扭头摆了摆手就走。
    连他什么样都没看清,只是他走得不快,一深一浅,显然有一只脚瘸了。
    安梠觉得奇怪,能进小区的一般只有小区内的人,他是谁?为什么站自家门口,难道是以前那户人家的亲戚?
    好奇归好奇,但对小区内安全性她是无须置疑的,所以回家后也没对安妈说。倒是安妈知道她要去电台上班很抱歉,只因下午送完货回来才发现车出了点故障,刚送修。安梠只能早点出门,打车上班。
    今晚的直播主题正如高楠所问,男人出轨后还能回收吗?
    安梠自个的观点很明确,洗干净了都不要,让这种渣男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听众打电话进来说的确很歪楼,歪楼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听,甚至想帮忙出谋划策。
    嘉宾一说:“小安,我今天很苦恼,不知道该和谁说好。我和男朋友是大学同学,拍拖四年,等房子下来就要摆喜酒。我非常期待着这个婚礼,但是今天我犹豫了。我平常上下班都是男朋友开车接送,今天也不例外。和往常一样,车上水杯槽里他会备一保温杯放茶水。今天天气有点冷,我本能的想喝点热茶暖暖身,就拿起那个保温杯打开了。只是打开后杯口那里有一块鲜红,我不由用指甲刮了一下。我是女人,我太明白那鲜红代表着什么。
    而我最近都没碰过他的保温杯,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想质问。但听他温柔的问,冷么,我们晚上吃火锅吧,菜我都买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那时我忍了下来,甚至替他找借口,他那么好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的。也许是别人故意捉弄他呢?又或者……我想了很多很多理由。可是,想得再多都无法否认一件事,他允许别的女人碰他的水杯,我曾以为我才是那个唯一。小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下个月光棍节我们就要去注册了,我有点怕。”
    “你先弄清楚这事的真实情况,如果是他默许的,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分。”还没结婚就有这样的问题,结婚还得了。
    安梠这么说的时候高楠不停的跟她打手势,让她改口风,意思是她怎能说得那么实在呢,他们是在做节目。真把人劝分了,人后面后悔不得把安梠喷死。
    安梠可不管,她最讨厌不安份的男人了,“下一个。”
    “我男朋友更过份,天天不是载我上班,而是我闺蜜,因为他们公司同路。今天我要被他气死了,因为下雨让他兜路来接我,他来是来了还带着我闺蜜。这都算了,他们竟然让我坐后车座,我闺蜜坐副驾驶座一点要让的意思都没有!”
    “回来后我质问他,他居然说我无理取闹,坐哪不是坐,xx是我好朋友,我就这么想自己的好朋友。”
    嘉宾二有点激动,安梠毫不怀疑她就是有气无处说拿安梠当撤气筒。不过这姑娘也是可怜,谁不知道副驾驶座是女友专座,那男的还反过来说自己女友小心眼。
    嗯,完全是另一个曜致。安梠这般想着,就听那姑娘啪啦完自行下了结论。
    “我要跟xx友绝,再跟那傻x男分手,这种拎不清的不分难道留着过年!!”说完她自己气挂了电话。
    姑娘威武!安梠咧嘴朝高楠摊摊手,这次不是她劝分的哦,虽然她有这意思。
    高楠白了一眼回去。
    嘉宾三也是来诉苦的,只是她的更直观真实,而不是猜测误会:“我跟丈夫结婚四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唯一不好的是我身体差不能生孩子。但我们有找代孕,生了个儿子,两岁多了。上星期我在他的针织衫上发现了两根很长的阿麻色头发。头发不是我的,他的亲人中也没有这种,我开始怀疑。怀疑的结果是一星期下来我发现了很多事,他早就背着我跟那个替我们生儿子的女人在一起了。两年来他们总背着我带我儿子回婆家吃饭。所有人都知道他跟那女人在一起,他的妈妈,妹妹,甚至我的一个好朋友也知道。他们都不告诉我,我感觉自己是个笑话,活在他们的欺骗里,说不定他们背后怎么笑话我呢。
    我跟他说如果不爱大可分了,何必这样欺骗。他面上很后悔,跟我说他也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才犯错,说当时孩子出生要吃奶,那女人求他几次让帮吸奶,这样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
    他现在也求我原谅他。但怎么可能,只要想想他们都觉恶心。我还年轻,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我何必一辈子因这事为难自己,不值得。今天借这个平台说出来,不过也是希望大家遇到这种男人时别心软,一时心软一世委屈自己,何必。”
    安梠最感同身受,就跟安霁寻那天说的话一样,以为一句控制不住就了事,更何况安霁寻可不想回头,连一丝惭悔都没。
    “听了大家的故事,我发现女人的第六感都是非常准的,而且怀疑往往都会成为事实。不过刚才听了李小姐说,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丈夫出轨却没一个人告诉她。这让我想起一个关于猪的故事。”李小姐是嘉宾三,安梠为什么特别在意这事,因为她妈妈就是另一个李小姐,所有人都知道安霁寻出轨,只她妈妈不知道,但她妈妈可没有李小姐坚强。而那些人为什么不说,除了怕当事人受不了,更多的怕是那种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安梠的声音清清淡淡,特别适合在安静的夜晚里静静听着,很舒服,即便她说的内容不怎么样,但听着声音就足够了。
    “有户人家里估计地方小,养的猪呀,羊呀,牛呀,都放一个圈里。平常这仨关系也还好,只是有一天,猪被人捉了起来。猪很怕,嗷嗷嗷地叫得震天响,拼了命反抗着。羊和牛却漫悠悠继续吃它们的草,还劝猪:哭啥,我们经常被捉走,从来没像你这样要死了样。猪哭得更惨:可不,我就要死了,他们捉你们,只是要你们的羊毛和牛奶,捉我却是要吃我的肉。”说到底,不过是没同理心,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那有多疼,又如何替人感同身受。
    再说安梠自己,还不是怕自己妈妈会永远离开自己,而一直瞒着她,说到底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下班时雨还在下,只是很细。高楠见安梠要网约车子,忙阻止,“叫什么车,哥又不是没车。再说了,我哥今天发话,说要请咱俩吃宵夜,你可不许拒绝。你拒绝了我的宵夜就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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