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冰和荒野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如果苏阳真是和那个女子一个级别的，那他们这辈子，都别想追上苏阳的脚步。
    尤其是龙冰，最是苦涩。
    她已经没有了和苏阳对决的勇气了，她的骄傲已经剩下不多了，她不知道她还能干嘛。
    越是了解，越是绝望。
    这让她想到了小时候问她爷爷的一个问题，一个关于面具下有什么东西的问题。可那时候她爷爷告诉她，她太小，还不到时候知道。
    那时候她一直想知道，人的假面之下是什么，于是她找到了她一个在当时那个地方非常惨的人，问出了她的问题:“我想知道面具之下是什么？”
    “是脸。”
    “脸之下是什么？”
    “非要知道吗？”
    “因为我想要真实，我讨厌虚假。”
    “满意了吗？”
    “啊，怎么血淋淋的。”
    “这就是你要的真实。”
    “可它怎么那么吓人。”
    “谁知道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吧，有些时候表现在外面的，未必是坏，隐藏起来的未必都好。为什么非要揭露所有真实呢？”
    “可真实就应该真实。”
    “皮肉之下是血肉，是丑恶的骨，鲜花之下是腐烂的叶，是冻死骨，是漆黑荒凉冰冷的大地，是坟墓，是恶鬼，是地狱，你还看吗？”
    “我害怕.......”
    “有鲜花看为什么非要亲手摧毁鲜花的美去看鲜花下的丑陋冻死骨？”
    “可那是真实的啊.......”
    “那你追求美干嘛？”
    “人自然是要追求美的。”
    “可你自己追求美，却非要别人撕开美丽的伪装，去看那些丑。”
    “那是本质……”
    “那么本质就是丑的呢？”
    “那他拼什么要伪装成好的样子？”
    “因为他在救赎。”
    “救赎是什么？”
    “身处黑暗向往光明，身在罪孽，自我救赎。而你们，却非要扒开这些东西，让人回归最本始的罪孽，你们，才是罪孽。”
    “............”
    她现在还能想象那张血淋淋的脸，还能想到那个人落寞的样子，还能想着那淡然的麻木。
    后来她知道，那人在年轻时长得本来很好看很善良，他经常帮助人，只因为得罪了人，被毁容，从那以后，无论他怎么善良，别人都会因为他的脸而害怕他，认为他别有企图。
    于是他无奈的戴上了面具。于是人们看到了好看的，又开始好奇面具下的是什么。
    就像是她现在好奇苏阳多强一样，可有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看清楚呢？
    知道多了，其实未必是好。
    有些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大的幸福。
    现在龙冰就想自己不知道，因为那样她起码还愿意保持着对强大的向往。
    起码她还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美。
    因为本质未必是好，因为也许隐藏起来的都是与看到的不一样。
    人为什么非要看本质呢？
    她有些自嘲，这时候，一个女子艰难的身影出现在了山上，是焚倩倩。
    “若是她现在看到苏阳这么快的爬山，是否还有勇气再去山脚下，是否还敢一步步爬上去？”
    龙冰身体晃了晃，痴痴的问。
    荒野眼睛眯起来，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又抬头看苏阳，再看焚倩倩。
    此时苏阳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苏阳在飞了起来，一跃就是数十尺！
    他无法想象苏阳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一切。他只知道，这样真的很强。
    龙冰没有得到回答，也不介意，而是挺了挺胸:“想那么多干嘛呢，焚倩倩都能爬，为什么我不能？”
    “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爬过去还能看看这里的风景，至少不被鄙视懦夫.......”
    龙冰也去爬山了。
    许多人都被刺激去爬山，当然，也有许多人不敢去，有许多人在恐惧。在抱怨。
    他们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的血脉，抱怨自己没有好的机缘，抱怨自己没有好的师父，没有好的宗门。
    于是他们认为，他们的平庸不怪他们，怪的是机缘和血脉，于是他们心安理得的平庸。
    因为他们不具备成功的条件啊。
    ............
    此时的苏阳，超过了许多人，随着他的上升，他体内的那一座山，越来越高！在苏阳上升到四千尺的时候，他体内的山，也有四千尺！
    无尽的土之力涌入他的身体，他的土之神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数土之力进入，在他的土之神脏力凝聚的山中央出现了土珠。
    这些都是最纯粹的土之力！
    随着窃取这些土之力速度的加快，他对这土域的逃脱之力，也在加快消失！
    苏阳闭上眼睛，拿着昆仑镜，在感悟着土之力。
    他总觉得自己在面临的是一次契机，和火域时差不多，很可惜，这依旧不是他的道，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却很重要。
    他不知道他的道是什么，因为无论是金木水火土都不是他的道，剑也不是他的道，杀戮亦不是，绝情亦不是，所以他的道，很特殊。
    山在下降，苏阳在上升，或者山本来就没有动，只是苏阳在上升。
    苏阳超越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终于，他没有一飞冲天的越过山顶，而是在到了六千尺的时候盘膝坐下，开始感悟。
    感悟的不只有土之力，还有山，还有无畏，还有重力，还有那听到的脉搏声。
    苏阳在这里很强烈的再次感应到了。
    这样的强烈让他更容易理解这里的土之力，还好，苏阳天赋还算不错，悟力也算好，借助昆仑里，很好的捕捉到了这些东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苏阳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三个时辰，四个时辰，十个时辰，苏阳再次醒来，他伸手抓了抓，手心有一座山凝聚。
    “山印？”
    苏阳笑了笑，没有把这个山释放出来，而是再次向上。
    这个山印还没有凝聚成功，现在不是释放的时候，他在这里领悟的东西，已经足够多。
    他回忆起火域时老僧的话，经历未必不是最大的获得，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爬上去，即使他可以一飞冲天飞跃这座山，他依旧停下来感悟，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尤其是那些节点。
    七千米的时候，苏阳体内的域变化了一些，星空里，渐渐出现了一个大陆......
    大陆上出现了火焰。
    这是他的域完善了一些，而他的体内，竟然凝聚出来了好几个图腾.......
    他恍然，他丹田还没有凝聚出几个图腾，他还是皇者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