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桃心头养了窝置气小粉猪,咬牙打字:有区别吗?
云间宿:应该有吧。
故意跟她唱反调是吗?
可她还是笑得合不拢嘴:我看我头像好像更可爱,拍它的人摄影技术一定很好,而且真心喜欢,才能有这种效果。
云间宿:行吧,夸组骨干成员。
蒲桃:过奖。
蒲桃开心地吃掉半只鸡蛋,问:你怎么还不吃饭?
云间宿:朋友约了饭局,在等他。
蒲桃:他。
云间宿:?
蒲桃重复:他。
云间宿:……
蒲桃:为什么不用“它”,好让我抓心挠肝茶不思饭不想。
云间宿:我活在人类世界,不是动物星球。
蒲桃:……
蒲桃:可以发条语音证明一下你的确是人类吗?
她见缝插针的本事令人钦佩。
程宿单手点着桌面,失笑无言。
蒲桃自嘲:我是不是特像那种聊着天然后冷不丁跟女生要自拍的猥琐男?
云间宿:你还知道啊。
蒲桃一本正经:嗯,我的自我认知还是比较清晰准确的。
蒲桃:我就是图你声音,我知道。
程宿刚要回复,左肩被拍一下,他掀眼,友人已经到场。
“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他说着话,在他对面入座。
程宿按熄屏幕,仍未敛起唇角:“看五岁小孩聊天。”
“这么好玩?”友人呷了口茶。
程宿低“嗯”了声。
友人问:“没先点菜?”
程宿:“等你来啊。”
朋友笑:“我以为我来了就能吃上。”
程宿:“不是你请客?”
“好……好吧。”朋友招呼服务生,让她送来餐单。
趁友人点菜勾画间隙,程宿拿起手机,敛目看了眼微信。
里面有一条消息撤回提醒。
程宿勾了下唇,每次都他回慢了,回晚了,她就来这招,第一次,第二次,他会问发了什么,她的回答相当统一:不用在意,我只是在确认自己没被拉黑删除。
无奈之际,程宿也产生自我怀疑,他很像那种人?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一下省的这姑娘又胡思乱想:我吃饭了。
对面秒回:您慢用。
她鬼机灵地着重强调:跟他。
程宿哼笑一声。
笑完就察觉到来自友人的灼灼目光:“又在看五岁小孩视频?”
程宿把手机倒扣回桌面,没否认:“嗯。”
“谁啊,我也去关注下。”
程宿果断转移话题:“雍靖舒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朋友说:“她有事回老家,让我跟你请几天假。”
程宿道:“哦,没事,她也跟我说了,这几天我去店里好了。”
服务生端来两碟精致小菜。
程宿道了声谢,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友人皮笑肉不笑,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宿皱了下眉:“我?”
友人:“对啊,这么爱看小崽儿,不如早点结婚生子。”
程宿:“……”
他淡定给自己斟茶:“我还年轻。”
友人讥他:“你也五岁啊?”
程宿笑了:“也不是不行。”
——
当晚,蒲桃加班到凌晨才回家,并意外碰到了自己足不出户阴暗生长的古怪室友。
她正在厨房泡杯面,头发快长到臀部,盖住整片背脊,末端参差不齐,仿佛从不打理。
只一个照面,女孩就匆匆走回自己房间,轰隆带上门,避她如避邪。
她干瘦苍白如纸片,真怕哪天暴毙都无人问津。
蒲桃莫名忧心,并企盼着退租日期早日来临。
订了份宵夜,蒲桃换好宽松的家居服,靠到床头,百无聊赖地来回刮拉着好友列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云间宿已经成为她工作之余的生活重心。
一下午没敢打扰,她就想他了,好想他,想跟他说话。
而她最擅长地就是顺心而行,她旋即点进置顶,按门铃: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一分钟后,云间宿:哪种说话。
蒲桃笑了起来,有些小得意,又有点同情他,两种情绪交织,让她不由用手捶床两下,回:你得了蒲桃ptsd吗?
云间宿:我看是。
蒲桃:我不逼你了。
云间宿:你最好说到做到。
蒲桃:你还在外面吗?
云间宿:回家了。
蒲桃:大条在干嘛?
云间宿停了会,似乎真去看那只猫在干嘛:睡觉。
蒲桃:我也睡觉了。
云间宿:?
蒲桃:晚安。
他没多问:晚安。
过了会,蒲桃又说:晚安。
云间宿:不是晚安过了。
蒲桃:这是我跟大条说的晚安,可以帮我转达一下吗?
云间宿:可以。
蒲桃:那大条要不要跟我说声晚安。
云间宿:他已经睡了。
蒲桃:主人可以代劳。
云间宿叹了口气:晚安。
蒲桃:猫会打字吗?
云间宿:又来了是吗?
蒲桃:我要句晚安容易吗?[难过]
云间宿:[语音消息]
计谋得逞。
蒲桃心满意足摁开。
结果,是一声,没有感情的,低气压的,极为散漫短促敷衍的:
“喵”。
靠!蒲桃快被可爱炸了,但还是嘴硬:卖萌犯规。
云间宿:猫不光不会打字,也不会讲人话。
蒲桃:可我听不懂诶,这算不算作弊。
更长的语音运送过来。
蒲桃点开,是他彻底没辙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