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八点半,上午,8:30,整数,刚刚好。
这个人,主动找她,还刻意提前,制造惊喜仿佛他强项。
蒲桃心头要美飞了,有喜鹊扑棱扑棱喳喳叫,要破口而出跟他打招呼:早啊。
她又忍不住地矫揉造作:好像还没到九点。
云间宿:是吗,我等会再来。
蒲桃:不用走,已经过了八点半,四舍五入就是九点,没区别的。
云间宿懒得拆穿她这些小聪明歪道理,相反还有些受用:到公司了?
蒲桃:还在地铁上。
云间宿:吃早饭了么?
蒲桃:没,准备楼下买份带上去。
云间宿:打算吃什么。
蒲桃:随便吧,有什么吃什么。
男人发来一个红包,上面两个字,喂猫。
嗯?
嗯嗯?
蒲桃的苹果肌一下子变得存在感极强,争相挤到眼下。
她不接,却心知肚明:发红包干嘛?
云间宿:上面写了。
蒲桃:我没养猫。
云间宿:我在蓉城养了只猫。
云间宿:吃早餐很随便。
云间宿:麻烦你帮着照看下。
作者有话要说: 蒲桃:原来我是猫
第11章 第十一句话
蒲桃盯着那个红包,蜜意肆虐,将她全身心攻下。
她没忙着收下,只说:你得考虑清楚,收下这笔钱,我就是跟你有金钱瓜葛的女人了。
云间宿回:嗯。
蒲桃晕菜菜,他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一个字,就把她挑得心花怒放。
可蒲桃还是没敢点下去。
大剌剌拿走这笔钱,她会心有亏欠,可又怕拂了男神面子,她只能去求助朋友。
辛甜估计已经到公司,电话接很快,还带着晨起的倦怠:“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蒲桃火急火燎:“十万火急!问你个问题。”
辛甜:“讲。”
蒲桃语速跟豆子似的往外蹦:“你喜欢的男生忽然给你红包让你买早饭怎么办?要不要收?”
辛甜激动起来:“谁?云间宿?”她只能想到这位。
蒲桃迟疑:“……嗯。”
“靠,你们进展这么快?”
蒲桃面热:“哎哎哎,你先别管这,我这会等着回答呢。”
辛甜一锤定音,格外笃定:“他喜欢你啊。”
蒲桃脸更红了:“真的吗?”
“不然就是鱼塘管理。”
蒲桃:“你就当他鱼塘管理吧,快告诉我答案!有过恋爱经验的人!”
辛甜咳了两声:“我建议是,收下,之后找个机会还他。”
她忍不住八卦:“你怎么做到的?能让高岭之花主动给你发钱?”
蒲桃摸了下后颈:“我也不知道,”她纠结于红包问题,不想被带偏:“之后要怎么办?请他吃饭?”
“他给你发照片了吗?”这是辛甜最关心的话题。
蒲桃顿了下:“没。”
“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嗯。”
“他知道你长什么样吗?”
“应该也不知道吧。”
“你们在网恋吗?”
“可能,也许……”蒲桃慢悠悠道:“我想,差不多吧。。”
“我靠!无语!”
辛甜认为有必要友情提醒下:“你们打算长期发展吗?”
蒲桃眨了下眼:“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想起云间宿昨晚同样的答复,蒲桃弯唇:“对啊,我不知道,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慢慢来吧。”
原来他们一样迷茫,在同一个香气甜稠的秘密花园里摸索潜行。
“慢来你个头啊,”辛甜语气如同盖下一板砖,要把她的粉红水晶球敲碎:“我得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
“不要啊,”蒲桃登时如临大敌,快叩首求饶:“那我就要见光死了,就要失去云间宿了。”
辛甜呵笑:“你平时照镜子吗,你的长相怎么也不像会见光死的那种好吧,你更应该担心云间宿会不会见光死,他这么神秘,说不定就是因为只有声音拿得出手。”
“不准你说他。”蒲桃下意识维护。
“我吐了,你的理性细胞死光了吗?”
“好像是吧。”
……
挂掉辛甜电话,蒲桃走出车厢,她用余光顺着人流朝外走,腾出的所有剩余注意力都归云间宿。
蒲桃:刚到站,忙着下车,这会才有功夫收。
她假装只是通勤打岔,绝对没有开挂求助场外观众。
而后领取红包,暗喜到好像收下一个定情信物那样。
里面居然有整200……
蒲桃:太多了,以后想办法还你。
云间宿没有直面这话,只说:看路。
蒲桃心一跳,停下脚步,左右望。
她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往外漫,云间宿在她附近装了同步监控吗。
蒲桃:你怎么知道我在走路?
云间宿:你说了刚下车。
蒲桃恍然大悟:喔……
她打字:我走路看路,你开车也要看路。
云间宿:好。
他好听话。
怎么办。
救命。
真的好像已经谈恋爱了啊。
蒲桃都想拍拍脑门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不然周遭万物怎么都这么虚幻,有少女滤镜,迷蒙柔光。
来到公司,在工位坐好,蒲桃开始啃手里的牛角包——用云间宿的红包买的。
她爱惜地细嚼慢咽,期间会不自觉分神,想起早晨辛甜跟她说的那番话。
她梳理着与云间宿聊天期间的那些细枝末节,发现当中关键词还不少。
自由职业。
有车。有猫。
有不错的单反。
红包一发就200块。
他主业难道是摄影师?
网络是方便造假,可举手投足字里行间的气质是无法凭空堆叠,虚假构建的。
思及此,她拿起手机,翻开相册,找出自己曾画的那幅人设图。
里面只有男主一个人,陆柏舟。那就是她脑补的他。
可画终究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