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煜被人用刀顶着脖子,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想了想开口道:“天璇公主,本殿可是来做好事的,你这未来的驸马偷吃不擦嘴,喏,本殿来替你捉奸啊!”
“你放屁!本王和浅儿清清白白的!”宇文璃极力解释,试图让君天璇相信他的话。可是他发现,君天璇依旧没有看向他。
君天璇对着拓跋煜笑了笑,淡淡开口道:“我想煜太子是误会了,云小姐是本公主特意邀请的贵客,平章只是替本公主出城相迎罢了。”
“呵!出城相迎用个骡子车?西陵的礼数还不如我们北胡呢!”
“大隐隐于市,如此低调行事,就是为了避免讨厌的苍蝇来滋扰,可惜啊……有些东西就是无孔不入!”君天璇丝毫不畏惧拓跋煜的冷嘲热讽。
拓跋煜还想再争辩,忽然看到君天璇身后竟然带了数百人的西陵女兵,这阵势……是要上战场杀敌寇吗?
拓跋煜砸吧砸吧嘴,认怂道:“好好好,我们只来道谢,绝不掺和你的家务事!”
拓跋煜说完,君天璇就收了匕首,拓跋煜悻悻的下了马车,心中仍然愤懑。
搞定了拓跋煜,君天璇掀开马车,看到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的云卿浅,君天璇心情有些复杂。
在得知宇文璃去劫云卿浅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拦,因为在她并不认为宇文璃单枪匹马能得手。
可当她收到江湖上传来,宇文璃劫走云卿浅的消息之后,她就再也沉不住气了。立刻带领精兵离开了乌月城。
尤其那江湖消息还说云卿浅是西陵圣女,这更加让君天璇震惊不已。
要知道,得圣女者得天下,这所得指的就是女子的第一次啊!
宇文璃在遇到她之前有过多少女人,她不在乎,那是东周的习俗。可是在与她大婚将近的时候,和其他女人有染,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与其说她是来救云卿浅的,倒不如说她是来抢回自己丈夫的。
从私人角度出发,她是欣赏云卿浅的,要知道,除了她们西陵之外,其他三国的女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各个都是唯唯诺诺,以夫为天。
可眼前的女子却秀外慧中,聪慧和胆识都不输给她们西陵女子。
但是从情感角度上出发,她没办法去喜欢云卿浅,吃醋是女人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面对着一脸风轻云淡的云卿浅,君天璇有些笑不出来。
倒是云卿浅,浅淡一笑开口道:“承蒙公主殿下厚爱,出城相邀,臣女受之有愧,感激不尽。”
君天璇见她只说话不见礼,心中明白是被点了穴道,君天璇伸出手啪啪两下解开了云卿浅的穴道,开口道:“让云小姐受惊了。”
云卿浅揉着被戳痛了了肩膀,开口笑道:“无妨,各方礼节大有不同,驸马如此相迎,也是让在下开了眼了。”
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令宇文璃恨不能立刻转身离去。这云卿浅,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君天璇朗声道:“来人,护送云小姐进乌月城,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滋扰!”
“是!”立刻上前几个女将,将云卿浅搀扶到一辆看起来就华贵无比的马车里。
可是云卿浅却丝毫感觉不到她们的待客之道,反而从这些女将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敌意。
云卿浅不太在意的笑了笑,落在君天璇手上,要比落在宇文璃手上好多了,至少她的清白不用担心了。
至于宇文璃,则是和君天璇上了同一辆马车。
拓跋煜有些不死心,可是也知道西陵不好得罪,悻悻的跟在了车队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全速往乌月城赶过去。
……
马车里宇文璃微微闭着双眸,有些无颜面对君天璇的感觉,君天璇也闭口不言,似乎今天这件事大家默契的都不想提及。
安静的气氛令宇文璃感觉有些窒息。
不知走了多久,宇文璃终于熬不住这样的沉默气氛,开口道:“璇儿……我……你…”
君天璇抬头看向宇文璃,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压得宇文璃有些透不过气。
若是平时,或许他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可眼下他心虚的很,连开口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任何解释都是狡辩!
君天璇不喜不怒的开口道:“平章,我虽然是西陵公主,是西陵储君,可我也是一个女人,这天下间,没有女人会愿意与旁人分享丈夫,更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成亲大礼。”
宇文璃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杀云卿浅?!”
君天璇袖子下面的手微微一紧,她没想到,这种时候,宇文璃还在担心云卿浅的生死。
丝毫都不在意她的感受吗?
君天璇感觉有几分受伤,可她不是一个服输的性子,她不相信凭她君天璇,会输给别人!
“会不会杀她……要看你如何做了!”君天璇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不带威胁,可宇文璃却听出了威胁。
宇文璃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令他受够了,可是他却不得不隐忍下去,只有娶了君天璇,才有可能翻身。
细细想来云卿浅落入君天璇手中也好,至少比落在拓跋煜手上要安全的多。
……
众人急急赶路,终于在大婚前一日赶到了乌月城。
大祭司危月燕都要急疯了,因为她占卜之后,未来的十年里,只有明日适合君天璇大婚,错过明日,君天璇只怕又要孤苦十年。
看着大队京城,危月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危月燕就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那股气息来自于她熟悉的拘魂铃。
君九霄来了?危月燕立刻到处环视,可是却没有看到君九霄的影子。
危月燕的心中有些不平静了,君九霄这个时候回到西陵,她不会认为他是来好心道喜的。
——
就在云卿浅一行人都进了乌月城的时候,穆容渊已经来到了南滇避云寺。
穆容渊没有试图潜入避云寺,他大哥曾经派了好几队人马潜入避云寺,都折在里面了,这说明避云寺周边的布防一定十分诡异,或许带着虫蛊异数。
与其浪费时间去冒险,不如大大方方走进去,直接找了悟那个老和尚说明来意。
……
穆容渊踏步走上这避云寺的一百零八阶石梯,看着周围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心中忍不住冷笑。
都说佛度有缘人,可佛又说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自己为自己成渡。
真是黑也是他,白也是他!
“阿弥陀佛,施主是第一次来避云寺吧。”一个小沙弥硬着穆容渊走了过来。
穆容渊微微诧异,难道说他的衣着不像南滇人?他已经特意换了一身南滇的衣服。
小沙弥见穆容渊面露疑惑,伸手指向楼梯下面的一处香案。
“进避云寺求佛,需得先请清香一注。”
听了小沙弥的话,穆容渊才注意到,原来身旁的善男信女,都自行在那香案上拿了一注清香。
穆容渊微微皱眉,他又不是真来拜佛的,拿什么香!
穆容渊直接开口道:“在下有事,求见了悟禅师,烦请小师傅通报一声。”
小沙弥微微皱眉道:“这位施主,你可知求见我们住持的人已经排到后年了,而且人人都给了价格不菲的香油钱。您这忽然出现插队,是见不到师傅的!”
穆容渊冷笑一声开口道:“怎么的?我佛不渡穷人?”
“你……”小沙弥被穆容渊说的有几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