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烨摇摇头,开口道:“云小姐已经三日没有醒过来了,我没没办法征求她的意见,可我们也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她就这么死去……”
莫寻双手叉着腰,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满脸无奈又隐忍着愠怒。
看着莫寻这付样子,君九霄连忙开口解释道:“莫神医是不是不信白邡的话?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去杨洲府衙查了户籍,一一对比下来才发现,杨洲城的阿丑,原来只有白邡一人。并无同名。而且杨洲城是他的祖籍,这件事也做不了假。”
莫寻翻了个大白眼,深吸一口气之后厉声道:“蠢货!你们忘了穆容渊留下的纸条写的什么了?元阴元阳,夫妻之礼!别告诉老子你们三个臭小子不懂什么叫元阳。”
莫寻转头看向白丹青,怒声呵斥道:“你爹要是元阳,你从哪而来的?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
莫寻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顿时把三个男人都骂愣了!
他们只惦记着魂魄,惦记着阿丑这个名字,惦记着想办法要让云卿浅取回魂魄,却本末倒置忘了关键的一点。
不是行夫妻之礼便可以成事,而是有个先提条件,要元阴元阳啊!
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大男人,莫寻翻了个大白眼,深呼吸几口气才压制住出手将他们三人踹飞的冲动。
“哼!”
莫寻冷哼一声,反手用力把房门给关上来了。
咣当一声,关的三个人一鼻子灰。
三个人摸摸鼻子,都有些尴尬,可更多的是担忧,若白邡也不是他们要找到阿丑,那么那个带着云卿浅魂魄的阿丑到底在哪呢?
莫寻没再理会那三人,也没有急着给云卿浅看诊,而是拿出腰间一枚泛着粉色光泽的银针,在房间里划出一道缺口,随后便抱着昏迷的云卿浅走了进去。
待莫寻再站住脚之后,眼前已经化作美不胜收的十里桃林。
无风自动的花瓣从桃树上翩翩而落,在即将要落在莫寻肩膀的时候,莫寻微微侧头淡淡的看了一眼。
那花瓣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忽的一下飘走了。
莫寻嗤笑一声,开口道:“君一笑!出来!”
“啧……让老身瞧瞧,这什么九天玄风,把莫神医给吹来了喃。”
君一笑慵懒的侧身躺在桃花树的树杈上,千娇百媚的样子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二三岁的模样,看起来也有二八年华。
莫寻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桃花一脉后人的?”
莫寻伸手将云卿浅扔出去,让她轻飘飘的落在了满地桃花花瓣上。
君一笑侧躺在树杈上,脖子后仰,手里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壶酒,仰天而饮,泛着粉色光晕的酒水流入她的口中,然后又顺着嘴角流下,沿着线条清晰的下颌滑落进领口。
喝个酒都能喝出勾人魂魄的姿态。
一饮而尽之后,君一笑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莫寻,开口道:“怎么?忙活了两辈子,担心得不到报酬?”
莫寻冷哼一声:“自然,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也从不占人便宜。”
君一笑轻声笑道:“放心好了,姻缘这种东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莫寻嗤笑一声:“你信命?”
君一笑飞身而下落在莫寻面前,俏皮的眨眨眼:“啧……老身不信命,但是老身信你喃。”
莫寻脸色一僵,微微蹙眉道:“你要跟我谈条件?”
君一笑千娇百媚的笑了一下,伸出食指轻轻舔掉上面沾到的酒水,然后开口道:“啧……哪能呢?莫神医可从不受人威胁,只是你也不想欠老身的,对吗?”
莫寻看了看墨灵犀,心中不知在算计着什么,片刻后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君一笑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开始,终于有几分真诚了。
“一世为人,仅此而已。”
君一笑说完之后,不等莫寻拒绝又开口道:“别说你做不到哦,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才能……”君一笑指了指天空,脸上的笑容暧昧而富有深意。
莫寻思忖片刻之后,冷哼一声开口道:“唤醒她,让她自己做选择。”
君一笑想到云卿浅和穆容渊在桃花深处的表现,开口笑道:“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君一笑话音一落便在指尖捻出一个花瓣儿,一如上次一般,花瓣飞入云卿浅的眉心,本来一片花瓣的印记,如今变成了两片花瓣。
花瓣入体之后,云卿浅缓缓醒了过来,不仅如此,那种进入皇陵就充满力量的感觉也回来了。
云卿浅有些茫然的看着君一笑和莫寻,不明白怎么会看见这两个人,她不是应该在逍遥王府么?
云卿浅疑惑道:“仙长?莫神医?这是……”
云卿浅看到自己一身嫁衣更加奇怪了,但是她隐隐约约能猜到她为何会穿成这般。
君一笑勾唇一笑,凑近云卿浅,暧昧的眨眨眼,开口道:“啧……小丫头孤枕难眠,移情别恋了?”
云卿浅微微怔愣之后,连忙朝着君一笑跪下,开口道:“求仙长告诉我穆容渊的下落。”
君一笑挑挑眉,恶作剧一般开口道:“啧……死了喃,坠入忆湖尸骨无存,别说他一介凡人,就算是仙身也抵抗不过喃。”
云卿浅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可眼眶就红的吓人,即便是全世界所有人说穆容渊死了,她都不愿去相信,可君一笑是仙啊……她说穆容渊死了……
看到云卿浅捂着胸口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莫寻没好气的拨开君一笑,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君一笑嬉皮笑脸的笑了笑,毫不在意莫寻的恶劣态度。
莫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云卿浅的发顶,开口道:“丫头,他在这儿,是死了,可在另外一地方,还活着,你可愿去找他?”
云卿浅几乎没有考虑便大喊道:“我愿意,上穷碧落下黄泉,去哪我都愿意,求莫神医告知去向。”
云卿浅急切的喊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也不知喜极而泣,还是伤心欲绝。
莫寻叹口气,又开口问道:“若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呢?你又当如何?”
云卿浅咬着嘴唇,坚定的说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好!那我便成全你的九死不悔!”
莫寻话音一落,便大手一挥,随后便出现一道无影无形的真气罩盖在了三人头顶。
君一笑抬头看了看,弹出一枚花瓣,碰了碰这罩子,发现花瓣飞不出去。
君一笑挑挑眉,这里是她的地盘,她竟然能被困住,这莫寻还真是不简单喃。
“啧……遮天蔽日罩,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喃!”君一笑开口笑道。
莫寻眉头微蹙,没有理会君一笑的调侃,而是看向云卿浅,开口道:“这里,我是指你们四国所在的陆地,称之为九州陆,而穆容渊,此刻在碧落陆。”
那灰袍道人虽然没有泄露天机,可从不佩戴饰品的他却弄了一块碧玉摔落在地,莫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提示,碧玉落地,碧落……
“碧落?”云卿浅一脸茫然。
思忖片刻后,云卿浅忽然想起之前君一笑说过的话,开口道:“桃花深处就是去往碧落的通道对不对,仙长可以送我去碧落对不对?”
君一笑笑眯眯的点点头。
云卿浅正要开口继续说点什么,莫寻就打断道:“你不问问他为何会去那边?”
云卿浅连连摇头,开口道:“我只想找到他,所有问题,都可以找到他之后再问,我现在只想找到他……”
云卿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好想穆容渊,也好担心他,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怎么会离开这,这里明明有着那么多他割舍不下的羁绊。
莫寻无奈的叹口气,不问也好,问了他也不知道,而那君一笑就算知道,她也不会说。
莫寻起身看向君一笑用眼神示意她,轮到她了。
君一笑对着莫寻眨眨眼,那表情就好像在提醒莫寻,不要食言。
莫寻没好气的闭了闭眼,算是应了君一笑的要求。
君一笑得了莫寻的承诺,走到云卿浅面前,一改平日里的嬉笑,语气带着几分严肃的说道:“没有人路过桃花深处不留下东西的,云卿浅,你真的想好了么?要走我桃花深处,前往碧落大陆?”
云卿浅连忙开口道:“求仙长成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君一笑开口道:“别急着开口,你还是想听听老身要什么吧……”
云卿浅没有丝毫的犹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找到穆容渊。哪怕是付出生命!
君一笑看着云卿浅,浅笑着开口道:“走我桃花深处,前往碧落,需留下你在这九州陆上所有的羁绊,你真的愿意么?那些爱你的人,恨你的人,你亲人,你的朋友,你的敌人,所有与你相关的人,从此都不在记得你的存在。所有你做过的事,都会成为他们记忆的空白。云卿浅,你真的愿意么?想想你的爹爹,你的弟弟,还有视你如己出的外祖母……”
云卿浅微微愣了愣,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条件。
云卿浅微微垂眸,语气带着几分悲戚的说道:“若是没有穆容渊,我拥有天下人的爱,又有何用呢……仙长,不必说了,我愿意……”
“你真的想好了?割舍掉九州的羁绊,你从此便再也不是九州陆的人了,想要回来,可比离开更加难上加难,以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样子,前往碧落那种秩序混乱的大陆,简直犹如羊入虎口。”君一笑继续吓唬云卿浅。
云卿浅坚定的点头:“我一定要去找他。”
莫寻有几分听不下去了,他虽然有自己的目的,可他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让云卿浅明知是死路还要去送死。
莫寻开口道:“云卿浅,你可想好了,斩断了九州大陆的羁绊,这说明在穆容渊的心中也没有你的存在了,他不会再记得往日的恩爱和温存。就算你找到他,他也视你如陌生人。你真的不怕付出所有之后,真的变成一无所有么?他不爱你,你该怎么办?”
云卿浅瞳孔一缩,她没想到,原来她和穆容渊之间的羁绊也会被斩断……
莫寻攥了攥手心,有几分紧张的等待着云卿浅的回复。
云卿浅微微低头,想到和穆容渊之前的种种,忽的笑了出来。
莫寻和君一笑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丫头在笑什么。
云卿浅抬头看向二人,笑中有泪的说道:“他不会忘记我的,正如我也不会忘记他一样,发生过的事情是不可能忘记的,只是偶尔不记得而已。我会找到他,让他想起我。我愿倾尽所有,只换一个与他重聚的机会!求仙长,求莫神医,成全!”
莫寻的手猛地攥紧了,也不知是被云卿浅说的话震撼了,还是为云卿浅的选择而松了一口气。
君一笑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右手一番,一根桃花枝出现在手心上。
君一笑走到云卿浅面前,开口道:“桃花枝三打,自此孤身天涯,云卿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云卿浅坚定的摇摇头,开口道:“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君一笑刚要抬手打云卿浅,就听见莫寻急忙喊道:“等等!”
君一笑看向莫寻,莫寻开口道:“她的魂魄不全,时常头疼难忍,此去碧落,她已然是整个大陆上最弱的人了,若是还身缠恶疾,岂不是要她去送死。”
君一笑撇撇嘴道:“我已经给她两瓣分身了,只要不……”
莫寻打断君一笑的话,开口道:“我不要只要不,我要一定不,把你的桃花精魄给她。”
君一笑玩世不恭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许裂痕,忍不住低声抱怨道:“你这人……未免太……太会算计了。老身将精魄给她,她若不寻回魂魄,那老身便永远无法去入轮回,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莫寻勾唇一笑,笑的君一笑有几分发毛。
莫寻也低声道:“你猜猜看,若是她死了,她和穆容渊的姻缘断了,我还会不会帮你去轮回。”
君一笑脸颊抽了抽,终究是迫于莫寻的淫威之下,从怀中拿出了拘魂铃。
云卿浅有几分茫然的看着君一笑。
只见君一笑用拇指的指甲划破了无名指的手指尖,一滴带着浓郁香气的鲜血滴落在拘魂铃上。
君一笑将拘魂铃握在手心里,片刻后再展开手,那核桃大小的铃铛已经变成一颗黄豆大小的小铃铛。
君一笑将它扔向云卿浅,云卿浅下意识去接,可还不等她触碰到那个铃铛,那个铃铛已经自动戴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细细的一条红线,搭配着古铜色的小铃铛,十分精美好看。
君一笑撇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太乐意的说道:“这是老身桃花精魄,带在身上,无论香气如何外泄,都不会伤及你的魂魄,除此之外还可护你三次性命无虞。三次之后,精魄会自行回到老身的桃花深处,所以你……”
云卿浅跪谢:“晚辈叩谢仙长照拂,一定尽早找到魂魄,不消耗仙长过多修为。”
君一笑挑挑眉,她实在喜欢云卿浅这一点就透的性子。
莫寻松了口气,开口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善后!”
莫寻话音一落,便一个转身不见了,这是云卿浅第一次看到大活人原地失踪,心中终于明白,这莫寻,绝对不是普通的神医那么简单。
……
莫寻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逍遥王府。
君九霄、白丹青还有飞烨正着急呢,就看到莫寻推门而出。
然而三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莫寻三枚银针刺晕了。
莫寻没有理会白丹青,而是提着君九霄和飞烨,一个送到了九霄阁,一个扔在了四海赌坊。
与此同时,君一笑双手微微上举,十里桃林所有的桃花尽数飞离了它们赖以生存的枝干。
云卿浅被狂风席卷的睁不开眼,只觉得周身都被花瓣围绕,香气冲天,却不刺鼻。
狂风席卷来花瓣,也带来了君一笑空灵的声音:“桃花树树心间生,暗香脉脉怀中盈。涉过天下条条水,踏遍人间座座峰;走过群岭山山路,问遍四方处处亭。唯有天下绝情者,能抚三落到天明。”
“桃花一落,落清风!”
啪!一声脆响,云卿浅感觉后背被重重抽了一鞭子,一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疼的她连喊都喊不出。
伴随着这一下痛击,云卿浅听到君一笑继续开口道:“桃花二落,落人情。”
啪!第二声脆响,云卿浅直接被那桃花枝打翻在地面上。“啊——”她忍不住发出呼痛声,却被周围的清风尽数吞没。
君一笑知道云卿浅不好受,可想过这桃花深处的人几千年来有多少,谁又曾好过过?
君一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道:“桃花三落,落光景。”
啪!第三声脆响,云卿浅感受到刺骨疼痛之后,陷入了昏迷。
桃花三落之后,云卿浅身上浮现了无数的淡粉色光线。
那些光线从她身体中抽离,崩断,啪啪啪,每一声脆响,都代表着一份深深的羁绊从此被彻底斩断。
……
关东。
正在校场练兵的云戎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离了。身旁的副将关切的询问。云戎却只摇了摇头,那种痛楚短暂而清晰,可现在却没有了。
云戎不太在意的挥挥手,继续操练士兵。
御书房。
正在御书房画像的宇文琅感觉眼前一晃,再凝神看向桌案的时候,发下自己竟然不认识画中人了。
“这是谁,为什么朕会画出她来?”
乔公公上前看了看,也疑惑的挠挠头,想了想开口道:“想来是陛下梦见过的仙女吧,陛下您该立后选妃了。”
从前听见这件事就会厌恶的宇文琅,此刻倒是觉得乔公公说的十分有道理,点点头道:“传旨下去,准备选秀吧。”
京城,忠勇侯府。
贺荣远骑着马停留在忠勇侯府的门口,口中喃喃道:“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话音未落贺荣远便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待那股疼痛的感觉过去之后,贺荣远茫然的发现自己竟然驻足在大街上,他怎么走神了?
贺荣远笑了笑,打马回府了。
京城,天牢。
宇文璃一遍一遍的在墙面上刻着“浅浅”二字,忽然心中一悸,忍不住捂住胸口,扔下了刻字的碎石。
待他难受的感觉消失之后,立刻眼神困惑的看着满墙的“浅浅”,这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刻这些字?他这是疯了么?
为什么觉得心中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一瞬间空落落了。
杭城,九霄阁据点。
君九霄一觉醒来便在九霄阁了,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离开京城,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杭城,记忆力出现了大段大段的空白,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君九霄用手捂着胸口,明明心脏还在火热的跳动,为什么他却觉得一片冰凉。
……
所有的羁绊都被尽数斩断了,云卿浅漂浮在那桃花铺就的花路之上,任由桃花花瓣相继涌动将她带向远方。
君一笑看着云卿浅渐行渐远的身影,最后开口道:“暗香浮动,水盈盈……希望我桃花有情,送你到爱人身边。”
……
逍遥王府。
白邡正笑吟吟的看着聘礼单子,这是他今日打算送去沈家的东西,然而胸口突然地刺痛,让他拿不稳手上的单子。
啪的一声,聘礼单子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白邡感觉到有东西在从他体内抽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去阻止这种被人抽离东西的感觉。
很奇怪,他竟然真的寻到阻止的方法,也成功的阻止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还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白邡脸色一白,快步走出房间,刚好看到正欲出门的白丹青。
“子画!”白邡有几分慌乱的叫住白丹青。
白丹青皱眉看向白邡,有几分不悦的说道:“爹,二哥丧事还没过白日呢,王府就办喜事,实在太不合适了,赶紧拆了吧。”
白邡连忙点头应声:“子画所言极是,为父立刻命人拆了。为父问你,云卿浅在哪?”
白丹青一脸疑惑,眨眨眼道:“谁是云卿浅?名字还挺好听的,你的新妾?”
白邡的心唰的一下沉到谷底,立刻不再言语,只拍了拍白丹青的肩膀,开口道:“为父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或者去临南城找你大师兄也行。”白邡口中指的是穆容壑。
白丹青不耐烦的挥开白邡的手,开口道:“哎呀,好了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白邡忽然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将白丹青抱在了怀里,语气带着几分不舍的开口道:“子画……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爹担心!”
白丹青微微蹙眉,感觉今天的白邡有点奇怪。
白邡拍了拍白丹青的后背,然后放他离开了。
白丹青前脚离开了王府,白邡后脚便起程去了南滇避云寺。
……
看到白邡出现在眼前,了悟有些疑惑,只开口道:“百里挑一在修炼……”
白邡摇头道:“我不是来找他的,我要你为我做最后一件事。”白邡伸出手,拿出一样东西。
了悟见状微微蹙眉,伸手接过白邡手上的东西,开口道:“回去,可就再也出不来了。你可想好了?”
白邡点头道:“别啰嗦了。”
了悟苦笑:“白邡……为情所困,是你命中劫数,孑然一身才能破茧成蝶。”
白邡摇摇头开口道:“不,我愿应劫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