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舒这边风风火火的开展自己的组合的大计。
而作为赵文舒事故幕后参与者之一的顾霁月,却是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去公司了。
顾霁月家里
整个房间都被窗帘遮掩着,房间内光线昏暗,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旷的令人害怕。
主卧,顾霁月身着灰粉色的丝质睡意,素面朝天的靠着床沿,神情恍惚,眼角透着丝丝红意。全然没有平日在宸宇的干练张扬。
顾霁月执着酒杯,神情狈的缩在床边的白色地毯上。
等她回了神,手穿过散落的长发,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液尽数灌下。借酒消愁愁更愁,显然这些酒终究不能解去她埋藏心底的愁绪。胳臂搭着床沿,想起身许是喝的有点多了,脚下不稳,竟是摇摇晃晃的又跌坐了回去。
顾霁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毯上,又哭又笑。
最后直接用双手将头发撸起,手捂着额头哽咽了起来。
一直积压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白色地摊上,形成一圈深色的痕迹。
每每跟卓一止对阵,她都会告诉卓一止她不后悔她什么都不怕,可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自己的虚张声势罢了。她怎么可能真的不怕。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做,这时候阿丑胖子应该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出头才是,而不是让她像现在一样处于这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她现在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在感情上也输得一败涂地,她现在才明白,她每一次出手都仿佛在加深那两个人的羁绊。
师兄如今看她的次数越发的少了,她一周都没有上班,师兄连一通简单的电话都没有打过,他明明答应过爸爸要保护好她的。
顾霁月越想越气,手慌乱的在身边摩挲,抓住身边的酒瓶脖子,气恼的将整瓶的酒都灌了下去,最后将酒瓶倒立起来确认没有酒液后,将酒瓶朝着对面镜子中狼狈凄惨的自己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镜子碎了,顾霁月看着镜子裂纹中,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她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这一周不见天日的日子,她都发自内心的问自己,当时她是失心疯了吗?为什么要插手动赵文舒。从那天的情况看,即使她不出手,赵文舒依旧会过敏出事的,总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落了把柄在别人手里。
前些时候她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就是担心肖冉冉会乱说什么,这样的担心直到肖冉冉出国,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即使是这样,好运却从来不站在她这边的。
一周前,她收到一份匿名邮件,里面竟然有一段她收买当时酒店的清洁工,吩咐她她将当晚的一部分葡萄酒打碎的视频。虽说是偷拍的,但无疑是决定性的证据,一旦这个放出去,她便是麻烦大了。
骆子倾根本就不会放过她的。
这几日她借口生病,焦灼的守在这个屋子里面,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计划。
可直到今天,都没有见那边有什么反应。
所以她选择缩在这里,等待骆子倾想起她的存在,她已经没有底牌了。只能拿自己来赌,赌跟骆子倾的旧情。
不过这次顾霁月怕是要失算了,这一次骆子倾怕是再不会心软了。
骆子倾这边之所以一直没有关顾顾霁月,也并非巧合。
三天前,卓一止抱着文件神色匆匆走进了办公室,将一份文件递到了骆子倾面前。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师兄胖子有消息了。”
卓一止咬着后槽牙,眼眶发热的很,终于要有个了断了。
骆子倾在听到胖子的时候,神情亦是凝重了起来,接过文件手都带了一丝丝抖动。
“居然在南非……”骆子倾手拂过资料上已然不能在称为胖子的黝黑男人的照片冷笑道,怪不得他们这几年遍寻不到他的踪迹。
“是啊,他也真能躲。”卓一止嘲讽道。
“能联系上吗?”
卓一止苦涩的摇了摇头:“联系不上,就算联系上了胖子也不一定会配合。这次能找到他也是因为他妈前些时候过世,发现了他们的账户异常。”
骆子倾将文件放回到桌面上,闭上眼睛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轻敲着桌面,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有了主意。
“帮我买飞南非的机票,我亲自去找他。”
“……好。”卓一止嘟着嘴激动的退了出去,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仿佛要嵌入手掌心一般。
冤有头债有主,顾霁月你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胖子真名唐哲奇,万灵曾经的技术人员之一,亦是顾霁月当年的心腹帮凶之一。
南非一家小型公司,骆子倾带着卓一止坐在低矮的沙发上,等待着。
唐哲奇听到有人在等自己的时候,只以为是有新的合作者,嘴角勾起职业假笑,走进了会客室。
当他踏进会客室,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二人,脚仿佛定在了原地。
唐哲奇消瘦的脸颊肌肉抽动,声音干哑的苦涩一笑,终究还是逃不过去啊。
暗做镇定的从兜子里掏出烟盒,叼着香烟无所顾忌的抽了起来,那模样让卓一止很难将他跟多年以前那个笑呵呵的胖子重合。
双方谁都没打算打破现在的这份宁静,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之后的结果不过是揭露伤口的悲惨时刻。
当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唐哲奇将烟蒂掐灭扔进了烟灰缸里开口道:“……真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是真不好找,躲在这里这么多年,至于吗?”骆子倾眼神危险的盯着唐哲奇。
“至于,当然至于……”唐哲奇苦涩的笑笑,抬眸盯着骆子倾再度开口,“师兄你最狠的就是背叛者,更何况是我了。我让卓一止背了黑锅,还害的阿丑自杀,我不躲起来怎么办啊,等着被你们报复嘛。”
卓一止听着唐哲奇那没有起伏波动的话,眉头蹙起,终是压不下心头的火气,冲了过去,一把攥住唐哲奇的衣领吼道:“当年的事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变得这么轻飘飘的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卓一止双目赤红质问着,唐哲奇并没有回应,就那样由着卓一止发泄他这么多年一直挤压的怒气,他有资格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