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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_78

    期间也有几个饿过头的,或是好奇心甚重的,虽是三令五申不得偷吃,还是悄悄啃了那块根几口,结果上吐下泄,头晕无力。
    公子爷也不多管,让人给这帮家伙灌金汁催吐,再灌一肚子草药汤水下去,虽是仍蔫蔫无力,滩在一边,小命却是无碍了。
    公子爷说了,这便是不听号令的下场。
    二宝瞅瞅那臭气熏天的几人,悄悄将自己偷藏在怀里的几块根茎丢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熊熊烈火……”出自金庸老爷子的《倚天屠龙记》。
    第68章 别离
    来时七十几个车队护卫, 另加二百多百姓中征集抽调的民壮, 还有二百多被捆缚的马匪青壮, 共五百来号人;回程时黑鸦鸦一片,带了山寨里救出的老弱病残,又凑成了上千人的穷酸队伍。
    锅碗瓢盆、陈谷烂菜、土鸡看门狗,连那寨里磨面的大石磨,都让三个老汉栓了几道绳索一块扛上了, 要不是那粗梁柱子实在吃不消、背不动,怕不也让这些穷怕了的家伙给扒拉走。即便如此, 望着徒留四壁的寨子被厉大人让人点火烧了, 还时不时有幽怨的目光悄悄投来, 那茅坑的厕筹用了好些年,很是光润舒适呢,往日可只有大当家能享用, 如今都来不及带上……
    厉大人也懒得和这帮穷酸计较, 爱带就带吧,走不动了自然得丢。
    于是乎,厉大人行军回程的路上, 破烂家什沿途被弃一地,直到山脚跟, 那几个老汉才与极好用的二十年陈大青石磨盘挥泪而别。
    见主子爷胜利凯旋, 未随同前去的石屏烟青几个才放下提了一宿的心。
    接过公子爷交来的米粮,烟青那娇花细叶似的纤眉忍不住打成了结。有粮是好事,奈何增了这点粮, 却又多了五百多张嘴,也不过是能多撑上七八日,虽是能捱到平陆,但到了地头,难道公子爷便会不管这帮百姓?
    要是照着以往公子爷的性子,穷苦百姓死活与他何干?可这些日子来,自家公子爷也不知念了谁家的歪经,竟是不好女色爱糙货,却又慈悲如菩萨了。若实在撑不住,说不得到时还得向郑舅爷家筹些粮……
    如今执掌车队千百人后勤主管大权的烟青,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要糊住这许多张嘴,又要让公子爷吃好吃饱,不为这些琐事烦恼……为了让公子爷看到自家的才干,他一头大好青丝都挠秃几缕了,如何是一个“惨”字了得?哪还顾得上和那糙货争风吃醋!
    倒是公子爷让这帮山贼带下来的甚么“苦木薯”,量是极大,可据说有毒,这也能吃?
    烟青虽是疑惑不已,但也笃定地点数入账,让做工的百姓们归整收拾,待公子爷来施秘法。
    只因厉大公子近年昭显的神迹太多,身旁小厮们早成了他的由衷崇拜者,这世上若有什么问题是公子爷解决不了的,那一定是老天爷出了错!
    公子爷确实有秘法,秘法还特别简单。
    【将这苦木薯去内皮,切成小段,放入清水中浸泡,水越多越好,2个时辰换一次水,泡上两三天,煮熟就无毒了。也可放入溪流之中,用流水来泡,更方便。】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若是想要快些,苦木薯去皮切段拿水浸泡后,用电离振荡去毒,几秒钟生效。1公斤1积分,不用客气。】
    为了试验这去毒的方子,试吃这等新品种粮食,厉大公子只得慷慨解囊,又花了100分。
    在诸人清洗、去皮、切段、浸水种种程序劳作之后,厉弦默念祷词:“钟大仙赶紧的,100分呢!”
    而后,厉大神棍一脸庄严肃穆,在众人高山仰止的热烈目光中,装模作样地在水中投入了些神秘的药粉,念念有词地将瘦了一小圈的嫩手伸入水中搅和两下,一刻之后,功成。
    贺大厨庄严地端起一份公子爷亲手炮制的“苦木薯”,亲自上手制作,按着公子爷的秘方,制出了一堆美食:蒸木薯、烤木薯、木薯糕、糖水木薯、生炒木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虽则这东西本身并无甚么滋味,但当作主食味糯而粉,管饱;当作配菜,能借味入味,尤其与各种肉类一同炖煮,滋味无穷。
    果然是好东西!若是真如公子爷所说,这玩意既不挑地又好种,产量甚丰,拔毒之法也不难,那真是天赐,不!公子爷赐给穷人家的最好宝物了。
    贺大厨一脸神圣地将试吃过的,苦木薯所制的菜肴端给厉大人,庄严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公子,此物做粮极佳,配菜也甚妙,栽种又有诸多便利,可谓一身是宝,唯一的缺点便是名字太过难听,小的觉着,可称此物为‘厉公薯’,这可是公子爷您的大恩德呀!”
    厉大公子哭笑不得地踹了那胖屁股一脚,端起盘子一尝那道拔丝木薯。焦黄的薯块之上,凝着晶亮橙黄的糖丝,轻轻一夹,糖丝绵绵,甜香诱人,果然好吃!
    厉弦吃了两块犹不觉足,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好甜,好糯,好好吃!他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舔了舔唇,若不是糖带的不多,真想让贺七日日都做上一份。
    “吃多了甜食,小心牙疼。”仲二那货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此时贴在公子爷耳边忠心劝诫。
    厉大人横了这夯货一眼,捞起一块拔丝木薯塞进他嘴里:“忒地啰嗦!”
    这东西既然真能当粮食吃,那自是要用来替代主粮,越快越好,毕竟车队的粮袋都已快见底,抢夺而来的那些杂粮牛羊也支撑不了几日,更不用说那些马儿,一匹所吃嚼的粮食足有三四倍成人所食之多,若是不喂精粮光吃草,这些马也拉不得重车,跑不得远路了。
    穷苦人们自然不可能如公子爷这般,让厨子仔细料理苦木薯,但要当粮食吃,用简易法子除毒需要两天以上,此地水源又不足,自然只能劳驾厉公子大驾出马,一显“法力”。
    接下来的两日,厉大人将手泡在一桶桶浸了切段苦木薯的水中,足足弄出了十来担去毒木薯,炮制后让百姓们果腹,也将自己的爪子差点泡成了肿胀的无骨鸡爪。
    仲衡也没多劝,只默默地上附近山间打了几只野猪回来,割下肥油,笨手笨脚地学着贺大厨熬制猪油,又问自家娘亲要了她当年随嫁的护理药方,悄悄调理成一盒绿不绿黄不黄的脂膏,又悄悄捉过厉大人发白泡胀的嫩手,一点一点为他仔细涂上。
    小驴很是热心地想帮着师父一起打猎,帮他熬油制膏,却被师父一脚踹到天边,他正自茫然,老根恨铁不成钢地将人拉到一边嘀咕,都说了春日里大人“事忙”,你师父忙着讨好心上……咳,那什么主子,要你添什么乱?小屁孩一边呆着去!
    主子爷相当嫌弃那丑出天际的脂膏,小驴偷偷听公子爷说起,看在这东西是他家师父辛苦所制,就勉强用用罢,药效倒也还过得去。
    这晚,主子爷的马车略有些闹腾,小驴倒是想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根闭着眼死死揪住了他唯一一条,且是公子爷赏赐麻布制的珍贵裤子,边打着鼾,边喃喃:“……小屁孩别多事啊,公子爷那头多的是护卫。”
    小驴忿忿然:“我师父陪着公子爷值夜,自然不怕有什么蟊贼,可这车晃的,我怕是师父那冷面硬脾气惹怒了这么好心眼的公子爷,别打起来了,伤到谁,我,我都舍不得啊!”
    老根那鼾声都被小驴的话惊得颤了颤,语声古怪地梦呓:“……打架是肯定要打的,妖精能不打架……咳咳,你放心,公子爷不会生你师父的气,你师父小意讨好的手段,啧啧啧,你小子还得学八百年呢!别瞎操心了,睡罢,呼呼呼!”
    小驴紧张地关注着公子爷车驾半宿,到了半夜好容易才平静下来,说也古怪,公子爷的护卫们紧紧守卫在车旁,却是双耳不闻车内事,仿佛那车无风自动很是寻常,怪哉!
    担心了一宿的小驴,次日清晨起得晚了些,去洗漱时正好碰到也晚起了的公子爷,他悄悄打量自家的神仙公子,见公子两眼黑青,似是个食铁兽,好似十分疲乏,双唇却又红润,两眼水盈盈,精神甚佳,身上还飘着一股极淡的,好闻的药香气。
    小驴楞了楞,顿时想起,这是师父精心所制脂膏的特殊药香,这东西如何能蹭得全身都是味?公子爷不是不太喜欢么,他有些好奇地问:“公子爷,那脂膏……”
    公子爷想起前夜如此这般,润滑如酥,求饶不能的又苦又爽之状,一张白嫩的脸庞腾地变红,竖着眉毛,一脸严肃,道:“小驴,前几日教你的论语可会背了?若是太闲,便找烟青领了纸笔,将书抄上十遍,颂上百遍,其义自见。我厉某人的弟子,如何能与那等夯货一般,只知动手动脚?!咳,快去罢……”
    小驴一脸苦瓜状地抱头鼠蹿,只得跑去问烟青哥领纸笔,那甚劳什子子曰诗云,当真是让他云里雾里,大字都识不得一箩,还得描着书本学写字,偏生自家阿爹还连声叫好,做完一日差事,打迭精神还要在晚上给他补课……当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在此地略整肃了两日,厉大人的车队便要上路赴任,那些山寨里救出的穷酸只能带上,逮来的马匪却不用捎上,毕竟人家寨子里还有老弱人等嗷嗷待哺,若是拘了这一众青壮走,那些寨中的老弱怕是捱不过几日。
    “……恶匪已除,尔等在自家山寨中也要悉心从善,耕种狩猎谋生,不得再劫掠为恶。若是我走后,再听说此地有马匪作乱,你等便待我领兵来相见罢!”
    厉大人一番严辞喝令之后,将那一众为恶不显的穷酸马匪都放了,又将那一堆破铜烂铁丢回,让他们自回山寨。
    逶迤的车队,在愈加多的步行百姓拥簇之下,缓缓开拔。
    廖老六盯着公子爷马上的身影,与二宝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狡黠的坚定,他突地大声喊道:“厉大人!前方二十几里,沿官道向西,有一处湖泊,水美鱼肥,正好休整,泡那个苦木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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