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仙剑一出,无人能挡,唯有受死。
噗噗噗!
一道道血花在众人身上飞溅而起。
所有人心弦一颤,直坠向黑暗的深渊。
生命即将戛然而止。
然而,接下来,他们却悬在了深渊的半空中,没有坠入深渊底部。
他们没死!
一个个瞪大眼珠,不可思议地看着彼此。
灭仙剑竟然只是刺伤了他们,留下一道伤口,而非取他们的性命。
这是怎么回事。
不符合对方的作风啊。
一双双目光定格在黑袍老祖身上,黑袍老祖面色铁青,杀气腾腾地说:“这次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永远记住,你们对谁都可以不敬,却不能对我不敬。”
登时,众人糊涂了。
这个黑袍老祖若是冒牌货,那自然不会留他们性命,毕竟,他的阴谋已经曝光了。
可黑袍老祖偏偏留下了他们的性命,那其中的玄机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看我做什么?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才是狩猎联盟之主,难道这还能有假?你们追随我这么多年,难道你们都瞎了不成?”
黑袍老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
他猛地一指三长老,说:“三长老,当年你身陷强敌,是谁以身犯险,将你救回来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当然没忘。”三长老反驳。
黑袍老祖冷哼一声,又指着其他几个长老,一一点出双方之间的许多经历,其中不少只有两人之间才知道的细节。
等听完黑袍老祖的一番质问,几个长老面面相觑,脸色古怪。
如这人是冒牌货,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秘密?
毕竟,这除了当事人之外,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难道当年就是他?
那他打入狩猎联盟有多少年了?
他们不敢想象,也不敢承认数十年来,自己的首领是冒牌货,自己却浑然不觉。
“还有一个可能。”
三长老眉头一挑,惊疑不定地说。
“什么可能?”
其他人竖起耳朵。
“他就是真的黑袍老祖。”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无不看向那封印之人。
两人一模一样,若这人是真的黑袍老祖,那封印之人是谁?
冒牌货?
可冒牌货有必要封印起来吗?
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你们这群蠢货,终于聪明一点了。我不是黑袍老祖,谁才是!”黑袍老祖向前一步,当然不让地说。
他炯炯有神地那封印之人,说:“至于为什么会有一个封印之人,而且与我一模一样,你们无需知晓。总而言之,这次你们的鲁莽行为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也给狩猎联盟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黑袍老祖言之凿凿,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黑袍老祖大手一挥,说:“都给我出去!”
没人动,大家不知所措。
“难道真想我大开杀戒?那就如了敌人所愿。”黑袍老祖说道。
“我们绝无此意。”众人辩解。
“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耽搁我干正事。”黑袍老祖气急败坏地吼道。
无人敢再逗留,虽然他们一脑袋浆糊,彻底糊涂了,可看着气势汹汹的黑袍老祖,他们觉得他似乎真是狩猎联盟之主,而非是冒牌货。
他们退出东穴,来到圣堂前的广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半天却也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结果。
因为,这一切太矛盾了。
最后,他们决定静观其变,无论这人是不是冒牌货,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定会露出马脚。
他们已经擦亮了眼睛,不给敌人一点可趁之机。
黑袍老祖将自己真假与否的问题抛之脑后,他必须面对这个烂摊子。
这确实是烂摊子。
他看见那封印之人,尤其是紧紧贴在上面的水晶盒,眼中杀机大作,说:“你不甘心吗?还妄想掌控灭仙剑。”
“别人都怀疑我是冒牌货。你我都知道,我并非是冒牌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就是狩猎联盟之主。”黑袍老祖喃喃自语,但这句话却像是石破天惊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灭仙剑在我手中,你没机会了。你不好好地留在封印之中,竟然妄想借助外人之力脱困,你想的可太美了。”
黑袍老祖无情地奚落道。
“你确实给我找了许多麻烦,我也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所以,你放心,我会好好地陪着你,将你的隐患完全解决掉,我才会抽时间去会一会那个余默。姑且让他多苟活一段时间吧。”
黑袍老祖暂时放下对余默的仇恨,转而解决眼前的危机,由此可见,这次的危机太大了,令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若是余默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
这完全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有挖到了这个封印之人,然后让狩猎联盟内讧,差点有人死在灭仙剑下。
若双方真的斗个你死我活,余默做梦都会笑醒。
只可惜事与愿违。
黑袍老祖竟然是真的,至于那封印之人,更是牵扯到许多年前,与狩猎联盟的起源有关系了。
总而言之,其中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
并且,黑袍老祖也不想对外人提及,因为,一旦有其他人知道个中秘密,那狩猎联盟将会经历一场动荡。
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和见到的事。
“余默,你是歪打正着,还是真的知道一点什么?”
黑袍老祖拧起眉头,若有所思。
“无论这是什么原因,你休想如愿,有我在,狩猎联盟就跨不了,将会固若金汤,永世流传,越来越多的修行者将会死在我们手中。”
黑袍老祖深深地看了封印之人一眼,说:“你肯定不同意,对吗?只可惜,你的意念并不重要,一如当年一样,我的观点才是最正确的。”
轰!
一声巨响,一股澎湃的能量从他掌心激射而出,落在灵晶之上,灵晶光芒闪烁,那一道道裂痕竟在一点点地愈合。
唰!
封印之人睁开眼了,直勾勾地盯着黑袍老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但从表面看肯定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