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蔓儿挑眉反问:“还需要识别药材,展示一下包扎技巧吗?”
年轻军医直接愣在当场,不知这话要怎么接,只觉得这个少年好狂妄。
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医术高明,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不用把脉,光是通过气色,面相就能诊断出一二,这样的望闻声切,一定是医术非常高超,他们可是做不到。
“不用。”那人没好气道,意识到刚踢到了铁板上。
“真的不用?”张蔓儿轻勾嘴角,语气轻松。
她这么高调,不是因为本身的资本,而是想通过这次的所谓考核,让名声大振,将薛川引出来,要不然这么大的军营,要找薛川出来,无疑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左军医面色一片平静,从刚才看着她的表现,眸中的情绪早已经翻转,从诧异到肯定,再到满意,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
这等医术高明的军医,是他所惜才的,待遇自然不跟这些普通的军医一样。
“张蔓是吧,你们师徒两人一路劳累,先下去歇息吧,这几天不忙,就先熟悉一下军中情况。”左军医客气道。
现在还未打仗,他们军营很是清闲,就由着他们熟悉这边的地形。
听见左军医语气中的客气,另外几名军医都暗自的羡慕,看这新来的两人,已经入了左军医的眼了。
不过,也是,有本事的大夫,谁会不客气呢?
张蔓儿说了谢谢之后,刚才那个为难师徒两人的军医,忙自告奋勇道:“两位,请随我来,带你们去营帐歇息。”
这个年轻军医在家中排行第六,人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小六。
小六性子比较轴,也比较豪爽,你若是有真本事,他就服你,愿意为你鞍前马后。
此刻对张蔓儿就是如此,小六根据左军医的意思,给两人安排的是独立的营帐。
他们一行四人住这个营帐,相对于别的营帐住十几个人,他们这个营帐虽小了点,倒也显得清幽。
张蔓儿对这安排十分满意,她就怕跟不相熟的人住在一块,暴露身份。
因此也真诚的对他说了一声:“小六,谢谢了。”
小六瞥见她眸中的笑意,就跟徐徐盛开的花朵一般,十分的清秀可人。
在心里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少年,还有这么好的医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在小六眼里,大家都是营中的军医,理应互相照顾,摆摆手道:“不用客气,出门在外都是兄弟,互相帮助就好,那你们休息会。”
待他走后,师徒两人就叫上杜剑跟芦苇一起,将车里的包袱,药箱全都搬到了这帐篷里。
帐篷里原本就有棉被,只不过不太新,怕是被别的士兵盖过的。
芦苇见状就将这些被子拆了,拿去洗洗,趁现在日头还不错,洗了还能干。
晚上几人睡在稻草堆里,身上盖着蓬松的棉被,盯着帐篷顶上,躺在这里都还感觉不真实。
帐篷不大,但是被一张小方桌一分为二,孙君浩跟杜剑两人睡在方桌的左边,张蔓儿跟芦苇睡在方桌的右边。
毕竟男女有别,拿个方桌隔绝一下也好。
“师父,我睡不着,就跟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是在军营了吗?”孙君浩跟个孩子一般,咋咋呼呼道。
来到一个全新陌生的地方,就会隐隐兴奋,激动,从而辗转难眠。
张蔓儿却是打着哈欠,困得不行,都不想理睬他。
但又架不住他一直问,只道:“是了,是了, 这话你都快问十遍了。你若是觉得跟做梦一般,让杜剑刺你一剑,你看痛不痛,痛的话就不是梦。”
这番话说的,让一旁清醒着的芦苇,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家的主子还真是幽默。
“好啊,师父你欺负我。”孙君浩的少爷脾气一上来,傲娇的惊呼后,就将棉被扯过盖过头顶,直到呼吸不太顺畅,这才在心里呐喊着真的真的。
众人都被他搞笑的举动逗笑,在笑声中,帐篷陷入了安宁的沉睡中,外面银色的月光铺满了一地。
一连几日,张蔓儿都闲的发慌,他们几人不是在军营里打杂,就是在整理药材。
现在又没有打仗,军营里也没什么伤员,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军医就显得很悠闲。
大多数时,这些人都是看着各自的医书,偶尔聊聊天。
这几日,张蔓儿跟孙君浩在各个营帐里都打听过了,没有叫薛川跟连铁生的人,她眯着眸子猜测,以他们两个身手跟实力怕是进的是精兵营区。
那要怎么才能混进去精兵营呢,她得好好想一想了。
有了,张蔓儿跟左军医提出,在普通营区跟精兵营区的交接处弄一顶帐篷,由她每天坐诊,给士兵们看一般的头疼闹热,感染风寒之类的小病。
像这些小病,士兵们一半都是咬咬牙挺过去的,张蔓儿提出的这个主意,无疑是造福军营,因此左军医也随她去了,反正也是闲着。
张蔓儿跟孙君浩,还有杜剑跟芦苇,每天都会熬一些红糖姜茶,免费提供给士兵饮用驱寒。
一些感染风寒,咳嗽,都会给他们喝相应的药,好的快。
这些药材都是事先就煎好的,放在药炉里一直热着,反正感染,风寒,咳嗽都是常见的小症状,统一喝这药没什么问题。
这些药材一部分是孙君浩自个带来的,还一部分是师徒俩自掏钱袋,托军营的马车出城时,带药材回来的。
这一举动在军营里算是引起轰动,引起士兵们啧啧称赞,这样好心人怕是不多了。
“你们知道吗?军营里来了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小子,医术高明不说,还煎药给我喝。昨个感染了风寒,喝了这药就好了。”一巡逻的小兵,喜滋滋的跟一旁的士兵说道。
“听说了,像是偏远镇上的公子,家里挺富裕的,主动的来参军不说,还自掏银子买了一些草药,有去咳嗽的,有驱寒的,有退烧的,若是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就可以过去喝上一碗药。”
“是啊,那两个公子不仅长得俊俏,心地也好,还能把咱们的命放在心上,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