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脸色一僵,从座位上站起:“薛夫人,无须客气。我跟薛鸿,薛婉,相识多年,就跟好朋友一般,这样太见外了。”
“三殿下身份尊贵,薛府经商之家,怕是高攀不起。”一句话,便是划清了界限。
虽说张蔓儿是个女人,但在商途上打拼多年,靠着白手起家,才有今日的成就。
这些年的历练,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很足。
几番简单的对话下来,就让凤梨云有些吃不消了。
他眸光划过几抹不自然,语气却十分坚定:“夫人,我跟薛鸿情如兄弟,对待婉儿亦是关怀和爱护,夫人不必把我当外人。”
“三殿下心胸宽广,但这尊贵有别,薛家不能藐视皇权。”张蔓儿话里话外挑明他的身份,也希望他今后别用皇权压人。
沉默,一时间大厅内静悄悄一片。
气氛有些尴尬,凤梨云抿了抿薄唇道:“夫人,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我对婉儿是真的关心,这份真情绝没有掺杂水分,我能否去看看她?”
“不好意思三殿下,这不太方便。”张蔓儿晃动着手里的茶盏,语气淡淡。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可她看凤梨云就没这种感觉。
他若不是皇子,这会早就被她赶出去了。
凤梨云连着娶了两位美娇娘,还敢她面前大言不惭的表达对婉儿的喜爱,是藐视他们薛家吗?
难不成他认为,她张蔓儿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就是给人做妾的吗?
“薛夫人,既然不太方便的话,那我改日再来,告辞。”
“等一下。”张蔓儿唤道。
“怎么?”凤梨云惊喜转身,以为张蔓儿会改变主意,不曾想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礼品道:“麻烦三殿下将这些东西也带走。”
“你……”凤梨云隐忍的情绪,就要爆发。
张蔓儿却不给他爆发的理由,扬手霸气一挥:“芦苇,送客。”
“是,夫人。”芦苇面色冷淡如修罗,抱剑过来的样子,有几分渗人:“三殿下,请吧。”
凤梨云眼眸一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示意随从拿走礼品,冷着脸阔步离去。
此刻趴在墙头上的薛婉,看到某人吃瘪的一幕,十分解气。
这个凤梨云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
她颠了颠手中的木盆,里面装的是油盐酱醋茶,还有呛人的辣椒搅拌在一起。
一会凤梨云出来,会在正门旁边上马车。
等会她就将这盆脏东西悉数扣下去,浇得他个狗血淋头。
快了,快了,薛婉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注视那几抹身影,她脑袋一转,已经从墙头这边看到主仆两人出门了。
啪嗒一声,木门合上后,随从将一大堆的礼品,放置在马车内,声音愤愤不平道:“主子,这薛家人真不识抬举,殿下能光临这里,是他们的荣幸,他们还不知好歹。”
听到薛家人三个字,薛婉竖起耳朵,聆听的格外认真,这主仆两人,背后说人坏话真是没品。
凤梨云盯着那扇木门,声音坚定:“看来未来的丈母娘并不欢迎我。也是,我刚娶了皇妃跟侧妃,她心里有火气也是正常的。”
“殿下,您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来这碰钉子?”
“你懂什么?婉儿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我一定要得到她。”凤梨云说着,言语间有淡淡的惆帐:“正妃之位原本是许诺给她的,这人算不如天算。”
“殿下一番痴情,薛姑娘一定会明白的。”随从说完便摆好木凳,撩开车帘,方便他上车。
就在这个时候,薛婉抄起手中的木盆往墙外一泼。
凤梨云早有防备,麻利的躲开了。
那随从就没那么好命了,一盆加了料的东西,悉数从他头顶兜头泼下。
伴随着哗啦啦的声响,随从身上全湿透了,呛人难闻的味道蔓延,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捂住鼻子怒火中烧,随手欲要甩暗器时,就被凤梨云折扇一挥,给挡住了。
“住手。”他低喝着。
随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斜着眼睛看到高墙上的人儿:“殿下,是这丫头搞的鬼,若不是小的刚挡了一下,这些东西就会泼在殿下身上。”
凤梨云抬眼望去,就见薛婉扬眉,抿着唇不太高兴,真是可惜,没有泼到想要泼的人。
“凤梨云,请你以后别再来薛府了,要不然下次就不是泼脏东西这么简单了。”
她从小到大,就闯祸不停,捉弄人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皇子又如何?她会怕吗?
凤梨云噙着嘴角不怒反笑,这样的薛婉,就好像回到他刚认识她的时候,是那么的淘气,俏皮,可爱。
他就喜欢她这股天真浪漫,毫不做作的样子。
这种爽利的性子,是其他千金无法比拟的。
凤梨云心思一动,脚尖在地上一点,在墙上借了几下力,就轻松的跃上了墙头。
在薛婉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搂住她的细腰,吓得她连手中的盆都丢掉了。
薛婉惊慌失措的尖着嗓音嚷嚷:“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好,放你下来。”凤梨云笑着将她带离了地面,一把将她打横抱到马车里。
薛婉刚坐稳了身子,就感觉到马车晃动,从她的角度看,凤梨云俊脸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种神情就好像她是只猎物,主动送上了门。
薛婉又急又羞,连忙抓着车帘,就要出去。
凤梨云攥住她的胳膊往里一带,她身形往后一仰,狼狈的跌回车里。
等她回神过来,头顶笼罩上一片阴影,是他钳制着她的双手,俊脸凑了过来。
两人距离很近,就连对方呼出的热气都能感受到。
四目相对,再近一点点,就能吻到对方。
“凤梨云,你混蛋。”薛婉一张娇俏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紧张的挪动了身子,奈何纹丝不动,他的大手跟铁钳一样,让她无力反抗。
良久,等她急着满头大汗时,凤梨云这才松开了她,拉她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