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皇阿玛,儿臣从来没有看过弘晟折过千纸鹤,这恐怕是他在园子里悄悄折的。”
    梁九功站在一旁问道:“这一千只千纸鹤,四阿哥一个人要折多久啊?”
    “儿臣猜想恐怕弘晟去年就在宝晟园里折了。”
    “皇上,四阿哥真的是太有心了。”
    老爷子没有说话,拆开了弘晟写给他的信,开头就写着:“皇玛法,您是不是又不开心啦……”
    四爷和梁九功站在站在旁边一句也没说,静静地等着老爷子看信。
    老爷子看信看得很慢,可以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看。等他看完信后,他心中的肿胀破土而出,原本冷肃的一张脸变得温暖柔和。
    “这孩子说他为朕折这一千只千纸鹤,希望朕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说着,老爷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弘晟这孩子太有心了。”
    “皇上,四阿哥真的是太孝顺了。”梁九功在心里惊叹,真的从来没有一个小孩子能像四阿哥这么孝顺有心。
    “皇阿玛,您是弘晟的皇玛法,他孝顺您是应该的。”四爷淡笑道,“再说,您是他最喜欢的皇玛法。”
    “这孩子……”这几天因为费太子一事,心情不好的老爷子,在这一刻心情变得非常美好。“呼和巴日就要来了,过几天你把弘晟送到宫里来。”他想弘晟这孩子了。
    “是,皇阿玛。”四爷把弘晟的信和东西送到后,就麻溜地告辞了,没有在宫里多待。
    等四爷离开后,老爷子亲自把弘晟折的千纸鹤挂了寝殿里。他还把弘晟折的花,用青花瓷花瓶插了起来放在御书房里,又把弘晟折的小动物,放在他的御桌上。
    ~~~~~
    果然被四爷和十三爷料中了,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在朝堂上吵了起来,而且吵得不可开交。
    双方的人先是例举出直郡王和廉亲王的优点。直郡王一党的人首先说的是直郡王是长子,按照规矩立太子立嫡或着立长,嫡子是二阿哥,但是他被废了,那么这次立太子就要立长。
    廉亲王一党的人认为立太子要立贤,廉亲王温尔儒雅,又具贤名,是最适合太子的人选。
    直郡王一党的人又说直郡王从小就跟随康熙老爷子四处征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而廉亲王什么军功都没有。
    廉亲王一党的人反驳有军功的人多得是,会打仗并不代表能治国,说直郡王是莽夫。
    直郡王一党的人把直郡王这些年的战功都一一举例出来,而廉亲王只会在朝中拉拢人心,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功劳。
    廉亲王一党的人把廉亲王这些年为朝廷做过的事一一举例出来,每一件事情不仅做的非常漂亮,而且深受朝中大臣和百姓们的称赞。
    双方说完各自的主子优点后,就开始攻击对方了。
    直郡王一党的人直接拿廉亲王的身份开怼,良妃出身辛者库,廉亲王出身低微,不适合做太子。而直郡王的额娘惠妃,是最先跟着老爷子的妃子,身份要比良妃尊贵。
    听到直郡王的人攻击他是辛者库贱婢之子,八爷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愤怒,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
    八爷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他的出身,他并不是嫌弃他额娘出身辛者库,而是每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他额娘,他心里就觉得十分愤怒羞辱。
    廉亲王一党的人开始例举出直郡王一党的人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其中包括受贿、贪污、卖官,众人下属伤人等一些不好的事情。
    直郡王一党的人不甘示弱也说出廉亲王一党的人做过的龌龊的事情。
    双方的人针尖对麦芒,开撕的非常厉害。有不少大臣直接开骂了起来,一瞬间两党的人就对骂了起来。
    原本神圣庄严的朝堂,瞬间变成菜市场。平时端庄的大臣们,一个个化身菜市场的泼辣妇人。好在他们骂人的话不像市井妇女那么不堪入耳,他们引经据典地骂对方。
    四爷一党的人和张廷玉一党人看好戏看着这两党的人大骂。说实话,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犹如菜市场市井妇女对骂的场景。
    十三爷看的是目瞪口呆,压低声音对四爷说道:“四哥,他们疯了吗?”
    四爷紧皱着眉头,一脸冰冷地说道:“一群蠢货,他们这是在亵渎朝堂。”
    康熙老爷子坐在龙椅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两党的大臣对骂。
    候在一旁的梁九功看着底下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小心地开口:“皇上,这……”
    老爷子脸色平静,声音也听不出喜怒:“让他们吵。”
    梁九功闻言,默默地退了回去,继续无语地看着底下争吵的大臣。
    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互相揭短,攻击对方。吵着吵着,不知道是哪个大臣先动了手,结果就变成扭打在一起了。
    直郡王和八爷见他们的人打了起来,知道糟糕了,立马出面阻止他们。
    康熙老爷子看着底下不少扭打在一起的大臣,眼神阴森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一张脸却露出和善的表情,语气也特别温和:“你们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这句话的声音明明不大,但是瞬间犹如菜市口的朝堂变得安静起来。整个朝堂先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原本又吵又打的大臣们都定住了。
    老爷子缓缓站起身,抬手轻轻地鼓掌,满脸笑容地说道:“吵得不错,打得也不错,让朕欣赏到这么有趣的一面。”
    刚刚吵得很欢,打得很澎湃的大臣们,一个个像是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不仅说不出来,还呼吸不过来。
    “皇上,臣等有罪,求皇上降罪!”
    大臣们动作非常齐地跪趴在地上请罪,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全身直流冷汗。
    一瞬间,乾清宫的正殿寂静的连一根针丢在地上都能听到响亮的声音。
    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惊悚不安,瑟瑟发抖。
    “刚刚不是打了起来么,怎么不打了?”老爷子笑着说,“朕还真没有看出来你们的身手这么灵活啊?”
    明明是非常和善的语气,但是听在文武百官们的耳朵里却无比悚惧。
    “臣等有罪,求皇上降罪。”
    “有罪?”老爷子轻笑一声,“你们哪里有罪,你们也是为了大清考虑,想要争出来一个太子,安抚民心。”
    “臣等不敢!”刚刚打起来的一些大臣这个时候吓得快要昏过去了。
    “不敢?你们都敢在朝堂上吵打起来,还有什么不敢的?”老爷子的语气非常温柔,“你们真是让朕长了见识。”
    “皇上,臣等有罪,求皇上降罪!”
    老爷子抓起一个茶盏,狠狠地砸在大臣们下跪的地板上。
    砰地一声巨响,茶盏的碎片四处迸溅,有一些大臣被碎片溅到了。
    “呵呵!”老爷子这一声冷笑,吓得跪在底下的大臣们的心在发抖。
    “你们当朝堂是什么,恩?”老爷子阴沉着声音,“菜市口吗?”
    “臣等有罪!”
    “朕看你们是嫌命长,不想要脑袋了是吧?”嫌命长这个词,是老爷子从弘晟那里学到。
    “皇上饶命!”
    “廉亲王、直郡王!”
    直郡王和八爷被这么一叫,两人的心都狠狠地抖了下。
    “儿臣在。”
    老爷子用开玩笑地语气说:“这样吧,你们两个打一架,谁答应了谁就是太子,怎么样?”
    “儿臣不敢。”直郡王和廉亲王非常用力的磕头。
    “不敢?为了当太子,你们都在朝堂上吵打起来,还有什么不敢的?”老爷子阴测测地说道,“朕看你们胆子大得很,恨不得要把朕的乾清宫给掀了。”
    “皇阿玛,儿臣不敢!”
    “你们就这么着急当太子啊。”
    “皇阿玛,儿臣不敢。”
    “朕看你们胆大包天!”老爷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直郡王和廉亲王,“你们一个觉得自己为大清立马汗马功劳,一个觉得自己贤明。”
    “皇阿玛,儿臣绝不此意!”
    “廉亲王,你不愧是贤王啊,大臣们一个个称颂你有贤者之心,还有仁君的风范。”
    “皇阿玛,儿臣不敢。”八爷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淋湿了。
    老爷子目光如刀地停留在八爷身上,语气阴冷:“老八,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
    “皇阿玛……”
    老爷子没有搭理直郡王和廉亲王,而是看向四爷:“老四,你推荐谁做太子。”
    四爷直起身,脸色平静地说道:“皇阿玛,我推荐二哥做太子。”
    他这句话惹得在场文武百官们纷纷抬头,用无比惊愕地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推荐二阿哥?”
    “皇阿玛,二哥从小就被封为太子,他做了二三十年的太子,除了他,儿臣想不到还有谁比二哥适合做太子。”四爷不卑不亢地说道,“二哥是犯了错,但是儿臣想二哥已经知道错了,在反省了。求皇阿玛给二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听到这话,立马出口反驳四爷这句话。
    “皇阿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儿臣想二哥已经深刻地明白自己之前的过错,而且一定会修改。”
    “张廷玉,你说呢?”
    “皇上,臣赞成雍王爷的话。”
    以张廷玉为首的忠皇党,一个个出声附和张廷玉的话,求皇上给二阿哥一个改正的机会。如果二阿哥真的知错了,并且改正了,可以继续让二阿哥做太子,毕竟没有谁比二阿哥做太子有经验。
    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听到张廷玉他们这番话,顿时就明白他们被皇上耍了。
    老爷子重新坐在龙椅上,沉冷着一张脸说道:“重立太子一事,朕需要考考思量,日后再议。”
    文武百官们能说什么,只能说:“皇上英明。”
    “刚刚在朝中动手打架的人给朕拉出去,各大八十大板,就在乾清宫门口打,让所有人都看到。”
    这话一说,御前侍卫们就走了进来,把刚才打架的一些大臣拖了出去。
    这些大臣不仅要打板子,还会丢官降职。
    直郡王一党的人和廉亲王一党的人,一大半的人都被贬官了。
    至于直郡王和廉亲王两人,老爷子不仅把他们两个骂的狗血淋头,还罚他们关禁闭。还有他们身上的官职也被老爷子撤走了,不过爵位却给他们留着。
    这一天,不少大臣们被按在板凳上被打板子。因为在乾清宫门口的广场上挨打,他们连叫都不敢叫。
    这件事情看来“轻”处理,其实文武百官们心里都清楚并不是。这件事情还会有秋后算账的。
    第70章
    因为康熙老爷子雷霆震怒, 文武百官们暂时不敢向皇上提议重立太子。朝堂的局势又平静了下来,但是这只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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