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所愿不敢请尔。”程坤叹了口气,只是苦笑和和刘杨握了握手,聪明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绕的,反正李宝柱没明白怎么回事,怎么着程坤就同意跟着营座了。
听程坤答应下来,刘杨长长地吐了口气,哈哈大笑着,好一会才慢慢平息下来:“程大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病得越重越好,最好无力于军务,收缩势力,只要抓住西山和宜兴就好,其他的不如送出去,趁着现在还值点钱,看看能到手什么,反正守不住的。”既然决定跟着刘杨了,程坤也不藏着掖着,该说的都说了。
“说得好,和我想的一样,老李,我和程大哥的话入你耳,就到这吧。”嘿嘿的笑了笑,刘杨却忽然转向李宝柱说了一声。
李宝柱一愣,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话不多,本来就不爱说话。”
事情就这么定住了,程坤并没有回去,而是让人给他的兄弟送信,让弟兄们撤到宜兴,自然有人会接收他们的,从今以后就是刘杨的参谋了。
在阳山镇停了半天,特战队略作休整,很快就又上路了,只是此出了阳山镇没多久,刘杨就病了,发烧感冒,一个劲的流鼻涕,人也很没精神。
刘杨是真病了,不过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是此时看起来却是严重了许多,而且谁也没有想到,眼看都到了胡隶镇附近,却还是出了点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自家地盘,日军却还是派出了飞机,从高空观察着,冲着特战队的车队投下了几颗炸弹,轰轰的一阵爆炸声,两辆卡车被炸毁,还有一辆卡车也受到了损伤,而这一辆刚好是刘杨乘坐的。
刘杨命不错,前面两辆车七八名特战队员,非死即伤,到了他这里,却炸偏了几米,卡车没事,但是蹦过来的石子好巧不巧的打中了刘杨的大腿,一时间鲜血直流,虽然及时的做了包扎,但是刘杨烧了起来。
虽然刘杨受了伤,但是却没有伤到设备和机器,一方面用炮艇第一时间将刘岩刚送去了西山县,一方面用炮艇开始运送这些机器和设备,同时还有三个洋鬼子。
虽然巴泽尔和霍顿、贝特三人提前来了,却一直滞留在胡隶镇,到了此时,巴泽尔他们才知道,他们要来的地方不是日本人那里,虽然也几乎在日占区,但是却是中国人这里,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抗议,那些大头兵根本就不理睬他们。
设备装船了,他们也就跟着被押上船,被一起送去了西山岛,有了他们,相信刘杨的打算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了。
设备送到了,即便是克里斯蒂安也没有想到这么全,兴奋之余,却总算是见到了自己老朋友,还有自己的两名学生,当然一见面就要面临巴泽尔他们的指责,至于克里斯蒂安怎么忽悠这三个老外的,刘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从这以后,他们对刘杨变得尊敬了,同时也给刘杨带来了想要的希望。
刘杨病了,还记挂着克里斯蒂安,还特意写了一封手信,并加盖了个人的印章,手信写着,如果自己挺不过来,那么自己死了,就直接处死克里斯蒂安他们,而这封手信,却出现在了守卫们的身上,还让克里斯蒂安看了。
克里斯蒂安才知道刘杨生病了,而且同时还被飞机给炸伤了,得知这件事,克里斯蒂安都快哭了,给守卫说他就是医生,他能给刘杨看病的。
克里斯蒂安被带到了刘杨的住处,刘杨正躺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见克里斯蒂安进来,刘杨精神就更差了。
在警卫们的监视下,克里斯蒂安给刘杨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得出来的结果好像是病的不厉害,可是刘杨却说自己病的不轻,逼得克里斯蒂安都快疯掉了,可是关键是自己的小命和刘杨绑在了一起。
刘杨病了,消息传了出去,很快特务营所属的各营都知道了,一时间除了驻守实在走不开的,派人来看望刘杨,很快和刘杨关系不错的第十九师、一九二师、第一四五师和预十师都派人来探望刘杨。
但是无论谁来,看见床上刘杨一脸蜡黄的躺着,身上打着石膏,还渗着血迹,甚至刘杨都没有力气多说话,好像真的很重,倒霉的是,本来就发烧感冒,还被炸伤了,好像就严重了起来。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第三战区几位长官耳朵里,刘杨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于是就打发人来探望,当然来了不白来,还给刘杨送来了一个月的军饷和一些粮食等物吗,甚至弹药也送了不少。
但是来探望的人,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刘杨真的病了,也伤的不轻,短时间内休想上战场了,甚至无法处理公务和政务。
得到消息慢了一些的反倒是郑金凤,一听说刘杨病了,郑金凤丢下所有的事情,就从溧阳赶了回来,而另外一人,也就是周二狗也从长兴赶了回来,。
郑金凤本来是去处理溧阳善后事宜的,而周二狗则是领着人去接机床的,但是两人回来之后,却都是两手空空,溧阳问题上,所有人都在扯皮,谁也不愿意吐出好处来,至于周二狗接的机床,竟然在李家港被扣住了,是被宪兵给扣住的,理由是这是管制物资。
本来这事还需要扯皮,但是一听说刘杨病的厉害,郑金凤那还有什么心思管这些事,立刻骑着马一路赶了回来,就差不能飞回来了。
这一回来,整个西山岛上气氛都很压抑,驻守的独立营明显的加强了戒备,大白天的也有两支巡逻队不停地转,就连大炮都拉了出来,在镇口碰上了杨占山,平时大大咧咧的杨占山也是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得。
“夫人,您可回来了,营座他——”杨占山去看过刘杨,不过没待多一会,就被一声给赶了出来,怕他打扰到刘杨。
据医生说,刘杨病的不轻,甚至没有和杨占山说什么话,根本没有一点精神,杨占山去的时候,刘杨全身通红,而且身上滚烫,把杨占山吓得不轻,甚至没心思和人聊天打屁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刘杨的病情,郑金凤连句话都没和他说,一路小跑就回了郑家大院。
郑金凤是真的急了,女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自家的男人,这可是顶梁柱 ,哪怕是泼辣的郑金凤也不例外,刘杨这一病,郑金凤感觉天都快塌了。
门口的警卫一见到郑金凤回来,犹豫着喊了一声:“夫人——”
只是郑金凤哪有心情听他报告,直接用你把推开警卫,直接 冲进了房间里,就看见刘杨捂着被子,一脸通红的躺在床上,整个人没有反应,这是病的多重呀。
“刘杨——”看到刘杨的样子,郑金凤哇的就哭了出来,三步两步冲到跟前,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当家的,是我回来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刚服了药,才睡过去的刘杨,被郑金凤扯着嗓子一嚎,一个激灵给叫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郑金凤正哭天抹地的,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没想到平时 挺敞亮的 郑金凤,也会这德行。
“金凤——”伸手揉了揉郑金凤的头,刘杨吐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郑金凤:“我又没死,你哭成这样干嘛。”
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去,郑金凤怔怔的看着刘杨,先是脸上闪过惊喜之色,不过随即就恼怒起来,一巴掌打在刘杨身上:“你吓唬是吧,没啥事搞得这么严重,外面都传着你快不行了——”
哪知道这一下正好打在伤口上,让刘杨当时脸就白了,不由得嘶嘶出声:“轻点,我受伤可是真的,就是没病的那么厉害,普通的感冒而已。”
“那你干嘛——”哼了一声,心疼的又给刘杨揉又是吹的,郑金凤气就气在连自己都瞒着。
苦笑了一声,刘杨往上靠了靠,吐了口气:“金凤,这次溧阳的事谈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些事,郑金凤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重重哼了一声:“你还说和那几个师长关系不错,他们还有战区的那个破中校,根本一点汤都不给咱们留,特别是那个中校,还说什么咱们缴获的坦克没有上缴,这 本身就不符合规矩,去他娘的规矩,一个个贪得无厌的嘴脸——”
“很正常呀,都看得见贼吃鸡,却看不见贼挨打,刘杨那点东西不要了就不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一个态度,我要是不病,你怎么好回来,毕竟现在不是得罪人的时候。”长长地吐了口气,对这些 刘杨早有预料,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不在,李长官他们可都不是善茬子。
“什么东西,打仗的时候想起咱们来了,现在看咱们不顺眼了,刘杨,我告诉你,绝对是第三战区长官对咱们有看法了,我估计着这才开始呢,小鬼子才消停了几天,就开始窝里斗了。”郑金凤啐了一口,心中还是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