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码头看日出挺不错，阳光荡漾在江水。
    王飒的货船很大，码头本来就小，被他占据大半位置，因此附近的船只都不敢在这里停靠，码头负责人不敢反对，瘦猴的保镖个个有枪谁敢找死。
    清晨没有早起忙碌船夫，环境十分宁静，如此混乱血腥的地方也有美好的时候。
    瘦猴被二郎赶起来，原因没别的，他也认为等会来的首先是千面人，不做准备露馅怎么办。
    桑糯是他们老大，也是大boss，不到最后不会出场。
    “千面人到底长得怎么样？”瘦猴问二郎。
    “我又不是千面人谁知道，等会他来了你就看到，提醒一下你看到的千面人不一定是他真面目，因为他叫千面人。”二郎摊手说道。
    紧张之余又有期待，外界把对方传说得天上有地下无，莫非会七十二变随时改头换脸不成。
    他们不会让二郎和瘦猴失望，吃完早餐，有保镖回来说桑糯的人又来了，这次只有两个人。
    到这时瘦猴明显心急，二郎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冷静，秦淮又问二郎炸弹准备好了没。
    昨晚离开酒店，秦淮让二郎准备炸弹，安装在货船各个部位，二郎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引爆炸弹是他们最后一步，最好不要做到这个。
    冷静下来，瘦猴让他们上船，独自忐忑。
    可能在对方地盘很有自信，他们不像瘦猴那样怕死疑心重，非要一堆保镖跟在身边，此时在船舱所有保镖埋伏在附近。
    “王先生。”刚刚准备迎接的瘦猴，听到一个人用不太标准的华夏语说话，对方反而迎着走进来。
    来的人长得很普通，看不出任何独特地方，脸部笑容堆砌，特别热情但笑容又很假。
    对方虽没自报姓名，瘦猴此时明白他正是传闻中的千面人，从外表来看没有特别的地方。
    在千面人后面也跟着一个人进来，他是多猜。
    保镖没说错，他们就两个人来了，又绝对不只是两个人那么简单。
    在刚才秦淮看了看附近，码头方向五个狙击手占据制高点，恰到好处地瞄准他们方向封锁了船到码头的道路，码头附近有五辆车，谁知道里面有多少个全副武装的人。
    虽然只有两个人，实际上他们淡定得让瘦猴不好耍花样，他们的地盘他们说了算，强龙不压地头蛇。
    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瘦猴勉强把紧张收起来，哈哈一笑：“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千面人，叫什么……扎尔力，扎先生是吧？”
    装得也有七八分相似又自然很多，根本不给千面人面子，一个连自己样子都不要的人，谈何面子。
    千面人的真实名字的确叫扎尔力，是二郎告诉过他。
    “咦！王先生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以前一直是老大和少爷联系你，我没接触过你们。”扎尔力轻轻皱眉猜疑，他口里的老大和少爷，就是桑糯以及多猜。
    情报里面没有说明这点，岩朵帕同样没说，原来王飒没和扎尔力接触过。
    瘦猴心里大叫：“完了……完了……”
    二郎还算稳定要暗示，但扎尔力是老狐狸他不能明里做，只好听天由命。
    秦淮没做任何反应，仿佛发生所有事都和他没关系随便瘦猴怎么去做。
    经过二郎帮化妆，粘上满脸的大胡子，他们认不出秦淮。
    在赌场那边，留下许多监控画面，如果没有大胡子，面对多猜的时候已被发现。
    眼见身边没有人暗示自己，瘦猴背脊都是汗水，幸好靠在沙发挡住后背的不堪，尽量保持脸上镇定的笑容。
    “千面人的名字在暹罗那么响亮，我随便找个人调查便一清二楚。”瘦猴迟疑大概两秒，得不到暗示已先说话。
    根据二郎情报资料，外间知道千面人姓名的人很多，说话有依有据瘦猴底气没泻。
    说完他想扳回一局，展露他假扮王飒的姿态。
    也不招呼他们，随意转身坐在沙发，剪开一根雪茄点燃吞云吐雾：“远来是客，扎尔力先生随便坐，还有后面的多猜先生。”
    多猜听不到华夏语，只是瘦猴嚣张的样子已让他很不舒服。
    扎尔力没有因为名字的问题纠结太久，心里虽不满瘦猴，也坐下来。
    “王先生，这次我们来赔罪，昨天晚上因为多猜做得不对得罪了你，在这里我给你对不起。”刚刚坐下的扎尔力，起来给瘦猴鞠躬。
    多猜极其不爽，怎么还要道歉，哼哼瞪瘦猴一眼，扎尔力没强迫他道歉。
    瘦猴哪里能领会他的眼神，随意地对扎尔力点头，背靠在沙发的背脊，冷汗将衣服打湿。
    表面强作镇定，他哈哈一笑：“算了算了，道歉就免了，如果道歉真的有用，下次我开枪打断扎尔力先生和多猜先生的腿，弯腰道歉就什么事都没还能得到原谅是不是？道歉真的好东西。”
    扎尔力听完脸色一变，心想瘦猴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话。
    当然他是千面人，脸部那层皮未必是他的，脸色表情变化都看不出来。
    随后千面人扎尔力笑了笑，就当瘦猴已原谅他，抱着手坐在沙发，手指轻轻地在手臂敲打。
    “既然王先生不用我们道歉，开始谈生意了吧？我们困境王先生很清楚，麻黄草对我们很重要。”扎尔力盯住瘦猴说道。
    瘦猴吐出太雪茄的烟雾，故意躲避扎尔力注视的目光。
    “扎尔力先生还没有和我谈的资格吧？”瘦猴坐正身体，雪茄随意丢在桌面。
    王飒不可能怕千面人，也有和千面人谈条件的资格，瘦猴强忍着害怕做到这一点。
    然后瘦猴又道：“如果昨晚之前，就算多猜先生都可以和我谈成功，昨晚之后你千面人先生没资格，把你们老大桑糯叫过来找我。”
    引蛇出洞，是秦淮和二郎想的，瘦猴正通过自己的威胁，把桑糯引来。
    千面人还是抱手，手指敲击手臂动作更快，就像要做出什么决定。
    许久，扎尔力站起来说道：“昨晚的事情我对不起，今天真的没资格和王先生谈，不过王先生请放心，我一定回去把老大叫过来。”
    多猜听了很生气，要不是扎尔力拉着他走出船舱，他已对瘦猴动手。
    昨晚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