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痴心女

    丞相府中,锦翠匆忙跑到梁念波跟前,道:“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梁念波听说,一脸欣喜,提着裙裾急急就往外跑去,不一时就到了燕含山所处院子的外院。
    “进去没?”她指着里院问看门的护卫。
    “大小姐说的是?”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让护卫不明所以,故而提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
    梁念波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你没长脑子吗?还能有谁,燕公子哪?”
    护卫恍然大悟,赶忙道:“回禀大小姐,燕世子回来一阵子了,就在里院呢。”
    梁念波听了,脸上露出浅浅一笑,欢快的跑到里院,蹑手蹑脚靠近燕含山的房间,轻轻在糊着高丽纸的窗上捅了个小洞,眯缝着眼睛向里张望。
    但见燕含山坐在几前,专心翻阅着书卷,不时端起茶盏,喝上两口。
    案几之下似乎掉了什么,梁念波眨眨眼,仔细看了看,瞬时气得脸色发白,直起身来,缓了缓这才向里走去。
    “燕公子,可算是回来了。”梁念波将身子挺得笔直,守在门外的婢子嬷嬷们,赶忙给她挑起帘子来。
    “哦,妹妹来了。”燕含山放下书卷,站将起来。
    看她脸色不不对劲,便问:“妹妹这是怎么了,似有不悦之意。”
    梁念波不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案几之下,燕含山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才见地上有张写了字的宣纸。
    他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燕含山看了,也不说话,手里轻轻卷着,目光飘向窗外。
    梁念波打量着他这一举一动,越看越有些气结,但在燕含山面前,她不得不端着。
    费力平息了心中的怨气,她这才走到燕含山身边,从他手上拿过写着诗句的字帖,道:“燕公子,你我情深,无奈先前你在侯爷封地,而我亦是深锁丞相府高墙大院,一年半载若能见上一面,那就算是天大的幸事了。”
    梁念波说着,又凑近燕含山一些,双眼含情脉脉的道:“燕公子,你可知,念波想你念你,恨不得时时陪伴你左右。”
    说到动情处,梁念波眼泪掉了下来,将手中的字帖又展开来,低头看着喃喃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每每我灯下念你,辗转反侧,我就伏案写下它。唯有如此,我的心,才会得到些许宽慰。”
    燕含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静静听梁念波说完这一番话后,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言语。
    “难道,燕公子你就没什么对我说吗?”梁念波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既渴盼又失望。
    燕含山目光往外望了望,又收回,道:“梁小姐,燕某何能,让您如此挂怀?”顿了顿,又道:“在燕某这里,一直视你做妹妹。”
    “你胡说!”燕含山话音不落,梁念波再抑制不住,嘶吼了一声,尔后嘤嘤抽泣起来。
    “燕大世子,燕大世子。”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梁沉楚的声音。
    梁念波听见,掩面哭着跑出去了,和梁沉楚交身而过时,不防撞了他一下。
    “梁念波?你这是怎么了?”梁沉楚惊讶的问。
    “我的事不要你管!”梁念波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沉楚赶忙跑到燕含山面前,指着妹妹去的方向,质问道:“燕含山,你欺负我妹妹了?”
    见燕含山不说话,急得团团转:“喂喂喂,你别忘了,她不仅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更是我梁沉楚的妹妹,你欺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欺负她。”
    燕含山还是不说话,梁沉楚这次是真生气了,粗暴的吼道:“燕含山,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没聋你就回答我。”
    “你要我怎么做?”燕含山见状,冷冷问道。
    梁沉楚手往外一指,道:“追她去啊,哄她呀。”
    燕含山叹了口气,道:“行,我去。”边说人已经走出门去。
    “这还差不多。”梁沉楚摇摇头,又冲着燕含山的背影喊道:“没哄高兴了就别回来啊!”
    燕含山也不理他,只管自己走了。
    梁念波跑回到自己的院子,伏在案几上,越哭越凶。
    “小姐,这不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回来就哭成这样了?”锦翠见到,赶忙过来问。
    “你让开,你一个身为下贱的婢子,你懂什么?”梁念波有气无处撒,正好锦翠来问,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锦翠见说不得,只好退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这时,燕含山进来了,冲着锦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往外摆了摆手。
    锦翠会意,施了一礼,轻手轻脚出去了。
    梁念波边哭便道:“我梁念波,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你凭什么这般对我?”
    燕含山来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错了,别哭了。”
    边说,边递过一张帕子。
    梁念波听到是燕含山的声音,这才直起身来,见他递过来的帕子,僵持了好一会,方接过来。
    她拿着帕子拭了拭泪,抽噎道:“燕公子,方才多有失态……”
    梁念波等着燕含山说话,不想他一语不发,站在那里,就像个木头一般。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回,梁念波的气性又来了,哭诉道:“你说你当我作妹妹,可,可我从未视你为哥哥。我梁念波,一心一意待你等你,多少年来了从未变过。况且这天下人都知道,你宁远侯世子是我指腹为婚的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可仅凭一己之私,背弃信义,置我于不顾。”
    “梁小姐,燕某有愧于你,燕某汗颜。”燕含山边说,边施了一礼。
    梁念波听他如此轻描淡写无关痛痒,心中更憋屈了。她哪肯罢休,猛地站起来,粉拳紧握,对着他宽实的胸膛一下一下招呼了去。
    燕含山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梁念波发泄。他本以为她哭也哭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样之后就会收了。不想她又一头埋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嘤嘤哭道:“我再不要和你分开,我,我这就和爹爹说,让他尽快让我们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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