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次秦拓有了防备,但终究不是梁沉楚的对手,只怕是被对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还说不说!还说不说?”梁沉楚又一拳打了过去,秦拓鼻血瞬时就滚了出来。
秦拓捂着鼻子,道:“梁公子,我和你妹妹素来交好,那日你们赛马球,她还有求于我,你不信你去问问她,看在她的面上,你就饶了我这一遭。”
他不说还好,越说梁沉楚反倒越发怒,拳头不自觉的也就打得更狠了。直到燕含蕊看不下去了,赶忙的过来拉住梁沉楚,梁沉楚这才收了手,跟着燕含蕊一道走了。
到了丞相府门口,梁沉楚勒住缰绳,看了看燕含蕊,又看看叶城,对着他俩道:“你们进去吧?”
“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城问。
“是啊。”燕含蕊也道:“这都回到门口了,你不回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方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怕这秦拓总要再来寻些麻烦去,我不如就先不回了。我公务在身,时间紧急,一刻也不好耽误的。我这还是趁着秦拓还没寻麻烦,先自行入宫,请求面圣,禀明实情之后,我这就要赶回会稽去。”
说完就要掉头走人,叶城哪里同意,快去上前拦住,道:“公子,你可别为难小的,相爷可是真交代了的,这一趟,我不能让你去。”
“秦公子。”燕含蕊也快步来到梁沉楚的马前,看着梁沉楚道:“谢谢你。”
梁沉楚笑笑,道:“今日莫说是燕小姐你,就算他欺负的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我梁沉楚也不能放过他。”
燕含蕊听着,笑道:“还真莫说,你去了一趟会稽,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哦,是吗?”梁沉楚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笑起来。叶城在一旁看着,插不上话,正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梁念波从里头迈步出来,说:“哎哟,我说梁沉楚,你还真行,要么不回来,这一回来就闯祸。方才我可听说了,你打了人家秦拓秦公子。”
燕含蕊见到梁念波出来,赶忙打了个招呼,继而拉住梁念波道:“姐姐,这次可不是梁公子的错,梁公子是为了帮我打抱不平,才,才动的手。”
梁念波听了,脸上勉强的笑了笑,继而拍拍燕含蕊,宽慰道:“好了,妹妹,我这就是拿他打趣来呢,你又何必当真,你我两家素来交好,既是为你出手,那我能有什么说的。”
说完,又转向梁沉楚道:“我生气的是你,都到了门口了,竟然不入,你可知母亲日日担心你,都快也不成眠了。你还想效仿那治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完全不容梁沉楚说话,她又跟着接口道:“还有,你说什么秦拓来找麻烦,哼,就凭他,就算再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来,你也不想想,咱们是什么样人家,是他去去一个内侍将军之子能惹得起的吗,就算他有心要来寻你麻烦,只怕他爹也是不允许的。”
梁念波一席话说完,不带喘气儿的。燕含蕊却是越听越不得劲,这阳都城中官员家眷之间的风气,几时沦落成这般了。虽说的确是秦拓不对在先,如今这梁念波所言,也不全都是仗势压人的话吗?
因着心头不舒坦,燕含蕊讪笑着,称说因着还有事情要赶着去办,故而急急的辞了梁家兄妹,因着不能前去拜见林氏,就着在梁念波面前告了一回罪,转身上马就走了。
经过梁沉楚身边,对着他再谢了一回。
秦拓回到将军府,秦明月看到她受伤了,大呼小叫的就跑进内院,大声喊着:“母亲,母亲,要死人了,大哥又出去打架了。”
秦夫人听了,赶忙迎将出来,刚好和正一头跑进来的秦明月撞了个满怀。
“在哪,你哥哥在哪?”秦夫人急急的问道。
秦明月向外一指,不多时,只见秦拓捂着头,血呼里拉的进来了。
秦夫人乍一看见,吓得差的背过气去,赶忙命令周围的下人,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公子受伤了吗,还不快去请大夫。”
众人应着,打水的打水,找大夫的找大夫。
“这是怎么回事?”秦夫人跺着脚,满脸愤怒和担忧的问道。
一个随去的捡着要紧的说了,秦夫人一屁股跌坐回圈椅上,愤恨的道:“丞相的儿子,就可以这般欺负人吗,儿子,你放心,母亲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伤。”
秦明月听了,却是皱着眉头,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就难办了,父亲是听命于丞相的,这,这……我说你啊你,也真是没有脑子得紧,做什么去和他较真。”
梁沉楚在燕含蕊走了之后,还是固执的要往宫中去求见,梁念波见劝他不住,便对着身后的侍婢交代了些话,那侍婢得令,急急忙忙便往后院去了。
不多大功夫,林氏从里头出来,一面匆匆移动步子,一面道:“在哪儿呢,哪儿呢?”
锦翠指了指外头,道:“夫人,公子还在外院的门外呢。”林氏听了,便又将步子加紧了一些。
“妹妹,就这样,我还是得先去,我要禀告的事,关系会稽众百姓的福祉,容不得半点耽搁。”边说着,便就要走。
“站住,楚儿,到了门口,都不来见母亲,你这让我怎么想?”正说着,林氏已经从里头出来了。
梁沉楚见状,只好赶忙下马拜过母亲,林氏不容分说,拉着梁沉楚就往里走,边走边打量着,心疼的抱怨着他在外头没有照看好自己,又是瘦了又是黑了的。
一转眼,已然过了足足两个时辰,梁丞相已然从宫中出来。刚出了宫墙大门,就见秦翊在外头等着。
“可是有什么事情?”梁丞相问道。秦翊皱了皱眉头,回道:“丞相大人,方才府中有人来报,说是叶城在阳都城门中,堵到梁公子了,果然不出您的预料。”
梁丞相听了,点点头道:“他果然回来了,现在他人呢,是不是回府上了。”
秦翊回说:“是的。”接着,又面露讪讪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梁丞相见他这样的形容,知道他必然是还有事情,便道:“有什么就赶忙直说了,你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
秦翊这才将下人所报,说是梁沉楚在城门之下,打了自己的儿子秦拓的事情给说了。梁丞相越听脸上越阴沉,直到秦翊说完了,梁丞相不得不崩着脸道:“我儿戾气太重,委实让令郎受委屈了。”
秦翊赶忙道:“不不不,丞相大人,是小的教导无方,贵公子这么做我巴之不得。”说道这里,看了看四周,将嘴巴贴近梁丞相一些,道:“丞相大人不是正在为留住公子而发愁吗?”
“嗯?”梁丞相看着秦翊,不解的道:“难道说,你想到什么好的主意了?”
秦翊笑道:“丞相大人,我方才和你说的犬子的事情,实则就是想到了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要多委屈了贵公子。”说完,他定定的看着梁丞相。
梁丞相是何等老谋深算之人,听他这么说,已然明白了秦翊的意思,抚掌笑道:“好好好,我明白秦将军的苦心了。我这就回去,好好责罚我那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