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觅笑笑,没有反驳什么,心里边却在盘算着这两个人的目的。
她们之间有那么熟吗?
而且,这个张玲玲全程都在打量她的房间,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华姐姐,你的东锦苑剩下的景色真是迷人,我可以去看一看吗?”
张玲玲看到门外有丫鬟在拿着药草,立刻道了句。
华羽觅注意到她的视线是落在了那个拿药草的小丫鬟身上,心里边立刻冒出了一个想法,鱼儿上钩了。
张玲玲看向华羽觅的眼神里充满无限的期待,华羽觅看着那双眼睛,点了点头。
张玲玲飞快的跑了出去,步履轻盈,这种情况通常说明,她现在很喜悦。
她喜悦的应该不是能够去看她的东锦苑,毕竟东锦苑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
她应该是因为,可以在自己的药里边做手脚。
华羽觅继续和曲氏说笑,像是丝毫也不介意有个外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
未过多时,茗香端着中药走了进来,热气腾腾的中药散发着一股特别的苦涩味道,华羽觅从茗香的手里接过了中药,搅弄着里边的中药残渣,华羽觅陷入了深思。
“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曲氏有些紧张,开口询问,华羽觅抬眸看了两个人一眼,她们的眼睛里都充斥着些许紧张。
紧张……
华羽觅突然绽放出一个微笑来,“没问题,不过是洛衍开的药有点苦,要完全喝下去真的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我有点愁。”
听洛衍说,冬惑草其实并没有毒。
华羽觅是学过化学理论知识的人,知道冬惑草里边有一种成分,除非是它和某种物质反应会导致孕酮含量降低,否则根本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任何影响。
难道,真的是这个女孩让她喝下了九寒汤,不想让自己怀上荆楚的孩子?
华羽觅端着药碗,纠结为难了一会儿,最终,捏着鼻子仰头喝下。
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
“二小姐要保重身体,看到二小姐恢复得这么好,我们也安心了。”
曲氏看到华羽觅把一碗药喝的差不多,当时就准备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没有冷风灌进来之后,华羽觅伸开手,丝帕在手中,已经是濡湿一片。
“茗香,保留药渣,叫洛大夫来一趟。”
华羽觅原本还有笑容的脸上,此时一丝笑容也没有。
“你怀疑什么?”
绪娘疑惑看着华羽觅,不太理解华羽觅这番举动言论的来源。
“绪娘,有人要害我,有人,不希望我怀上荆楚的孩子。”
华羽觅表情阴霾。
那个害她的人还真是不了解她,她逍遥自在惯了,根本不愿意有孩子,所以即使是没有这碗毒药,她也不会怀孕,但是,被人算计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华羽觅还不是弱到了别人想算计就可以算计并且算计得了的人。
看到华羽觅的表情,绪娘基本上也可以判断得出,这件事情很严重。
得知消息后,洛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东锦苑,根据华羽觅药物的残屑和华羽觅丝帕上的药物残汁,洛衍断定,药物里边放了冬惑草,而且还是大量的冬惑草。
华羽觅的表情凝滞了。
“茗香,都有谁在煎我的药?”
“王妃,我按照你的吩咐,故意给了张玲玲机会,确实是她,在你的药里下了大量的冬惑草。”
真重已经抓到,就是张玲玲。
华羽觅有几分眩晕。
“冬惑草虽然没有毒,但是毕竟和九寒汤是相克的,而且你又服下了大量的冬惑草,羽觅,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不然的话你的身体可能受不住。”
洛衍看到华羽觅这个样子,眼睛里带上了几分同情。
“大量的,冬惑草?”
华羽觅再次诧异地看着洛衍。
“对,冬惑草本身毒性很浅,但是大量的冬惑草会导致眩晕。”
华羽觅再次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就这么不希望她,怀孕吗?
“这个张玲玲,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恨她?
华羽觅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她是谁,不过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张赫也是京城里有名的人物,查清真相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情,羽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
接二连三的中毒,华羽觅的身体已经特别的虚弱。
华羽觅点点头,思绪纷杂错乱。
一连睡了很长时间,到了深夜,华羽觅都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看着摇曳的烛火,思绪莫名其妙地飘远了。
她很烦,也很郁闷。
大门再次的被推开,华羽觅一下子就猜出来到底是谁来了。
“怎么还不睡觉?”
荆楚进门被逮个正着,微微蹙眉看着她,她赤着脚站在地上,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
“睡不着。”
华羽觅敛着眉,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悦被她悉数藏了起来。
“睡不着也不要在地上走动。”
荆楚说着,走过去直接的将华羽觅打横抱了起来。
“想喝水是吗?我给你倒。”
量华羽觅放在床上之后,荆楚拿过了杯子,为华羽觅倒了一杯水。
水还温热,华羽觅捧着水杯,没有说话也没有喝水。
荆楚坐在她身边,静默许久,缓缓开口。
“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居然真的有人想要拿着九寒汤和冬惑草来害你,真是,罪无可恕。”
想到这些手段,荆楚就感觉有寒意从心里涌起。
他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很了解这些手段。
这些手段,时时刻刻能够要了人的命。
但是,华羽觅都还没有嫁给他,就遭遇了这些。
人心之险恶,显而易见。
“明日,我会将张赫贬官。”
越看华羽觅,荆楚就越难过,索性长臂一伸将华羽觅揽在怀里。
“你要是早些嫁给本王,本王必定会护得了你周全。”
“可是王爷,为什么要惩治张赫?”
缩在荆楚怀里的华羽觅突然发问。
荆楚愣住,“自然是替你好好出口气。”
“可是这件事和张赫无关,而且张赫是太常寺卿,对王爷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