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这才注意到,华羽觅穿的其实不怎么厚。
虽然说现在是比较冷的时候,但是皇家盛宴,为了好看,绪娘给华羽觅准备的衣服不怎么厚。
荆楚虽然有披风,但是也不怎么厚,毕竟荆楚是武将,又是男孩子,所以相比较华羽觅而言,足够抗冷。
华羽觅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在披风中瑟瑟发抖,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荆楚心下一动,慢了半拍,长臂一伸,直接将华羽觅搂了过来,抱在怀里。
荆楚的怀抱宽厚且温暖。
华羽觅趴在他的怀里,能够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一下连着一下,很温馨。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而且还有马车的车夫在驾车。
华羽觅觉得这个样子容易引起一些误会,才想起身,却被荆楚压了下去。
“别起身,冻坏了你我心疼。”
毛线?
华羽觅再次感觉自己的大脑脑回路转不开了。
到达七王府的时候,华羽觅才准备下马车就被荆楚给拦住了。
干嘛?
华羽觅一头雾水的看着荆楚,她现在又冷又困的,特别想回到隐绿轩睡觉。
荆楚先华羽觅一步跳下了马车,向华羽觅伸出了手。
华羽觅狐疑的看他一眼,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然后被他猛的一提,人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身上还盖着他的披风。
“王爷,你回来了,妾身给你熬好了上好的鲈鱼汤……”
才踏进王府,金夫人就迎了上来,笑语盈盈的,当看见荆楚怀里的华羽觅时,顿时愣了一愣。
“王妃娘娘也在啊,不妨一起进入喝一杯?”
华羽觅忍不住想翻白眼。
这个金夫人,太不识时务了,没有看到他们赴宴回来,又困又累吗?
“本王不喝,没看到王妃身体不舒服吗?”
荆楚的声音陡然严厉了些许。
金夫人被吓得一个哆嗦,没有敢继续吱声,荆楚抱着华羽觅大步流星的踏进了隐绿轩。
隐绿轩里很暖,华羽觅滚进暖暖的被窝里就不想继续动弹了。
简直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这次,你在这里睡,本王打地铺。”
荆楚看她那熊样,唇角在不经意间弯起了一个弧度。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打地铺?蒙雨厅离着隐绿轩并不远。”
华羽觅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看他,颇有些疑惑。
一个尊贵的王爷宁愿打地铺也不愿意去他的院子里休息,这委实让她奇怪。
“本王不喜欢蒙雨厅。”
荆楚低头开始整理被子。
“那我把隐绿轩让给你,我住蒙雨厅。”
华羽觅继续道。
“为了塑造一个假象,你说的,本王和你情投意合。”
荆楚抬眸看向华羽觅,眼睛里似乎带着笑意,一闪一闪亮晶晶。
嗯,她是说了。
华羽觅还是很疑惑地看着他。
“你……你睡床上吧。”
荆楚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华羽觅走去,华羽觅入眼就看到他的大长腿,顿时很慌张。
他莫非是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荆楚走到了华羽觅的床边,伸出了手,修长手指放在她的脑袋上。
“睡觉吧你。”
他将华羽觅的脑袋压了下去,拿起被子盖住,转身,钻进了地铺上的被子里。
华羽觅畏畏缩缩的从床上的被子里探出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荆楚的背影。
他的身姿高大挺拔,连背影都看起来那么好看。
但是,那个姜观音……
华羽觅突然想起了姜观音,潜意识告诉华羽觅,这个姜观音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或者是说,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个姜观音的眼睛里,有对燕人的敌意。
华羽觅不了解恨意分为几种程度,但是华羽觅知道,按照姜观音眼神里所散发出来的敌意,应该是和燕人有着血海深仇。
但是,她是谁?又和燕人有什么样的仇恨!
而且,嫁给荆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如果真的和她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情景听到的故事相似,那么姜观音真正的选择对象不应该是皇上吗?
皇上才是九五之尊,把握住皇上就等于把握住了大燕的整个命脉。
华羽觅对这个姜观音有着深深的怀疑,困意逐渐袭来,华羽觅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很困,很想睡觉。
索性,抱着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华羽觅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地铺上的荆楚已经不见了踪影。
华羽觅还有点出神,绪娘已经走了进来准备为华羽觅梳妆,今天的绪娘有点不同,今天的绪娘脸上挂了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绪娘,怎么了,谁又欺负我们的绪娘了?”
华羽觅握住绪娘的手,缓缓开口道。
“姜国的公主即将要嫁进七王府,王妃娘娘,你不知道吗?”
绪娘看到华羽觅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再次的哀莫大于心死的谈了口气,这次她的哀莫大于心死中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她的王妃娘娘啊,怎么连王府里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个王妃,做的有点不合格。
华羽觅有点吃惊。
没有想到到最后他是真的要把这个姜观音迎娶进门,难道他不知道姜观音这个人其实不简单吗?
姜观音对燕人有仇恨,这个连她都能够看得出来,何况是荆楚。
荆楚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领,又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王爷,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透。
华羽觅来不及多想,急忙穿好鞋子就准备下床。
“王妃娘娘,你要去哪里?”
绪娘错愕的看着华羽觅的一连串举动。
“我要去见荆楚!”
华羽觅腾腾腾的跑出了隐绿轩。
蒙雨厅离着隐绿轩不远,按照华羽觅的奔跑速度,也就短短的工夫。
到达蒙雨厅的门口,华羽觅还没有进入院子,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王妃娘娘这么匆匆的赶来,是不是因为观音公主即将要嫁入王府的事情?妾身以为王妃娘娘不怎么在乎,所以姗姗来迟了呢。”
酸溜溜的声音,正是来自于王府的几个侍妾。
华羽觅白了她们一眼,“你们不也是吗?何必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