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也许在京都这件事情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对于王府里边这些守着四面墙一面天的女人来说,委实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甚至能够决定她们的风向。
华羽觅被幽禁,王府中馈大权还有打理内院的权利全部都交给了侧妃姜观音。
华羽觅虽然说没有怎么害过人,但是在王府里边,独得七王爷宠爱的华羽觅委实是不怎么讨喜。
所以,听说这个消息,王府里边基本上都热闹了起来。
被幽禁的华羽觅听说了这些事情的风言风语,其实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这些话听着却不怎么舒服。
什么叫做她被幽禁了,少了个祸害。
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是祸害吗?
她是恶人吗?
能不能分清概念?
流言蜚语对于华羽觅来说是一件小事,听听也就罢了,虽然很生气,但是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但是听到另一个消息,华羽觅还是不怎么淡定了。
最近很得王爷宠爱的姬妾金夫人,被王爷赐了一碗红花,大半夜的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华羽觅坐在椅子上,凝视着门外不远处的地面,门是半开着的,她看见有大片大片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衬得树影斑驳,但是合着落在地上的枯叶,颇有几分凄凄惨惨戚戚的情状。
“她是怎么死的?”
华羽觅沉默了许久,许久,她才听见自己缓缓开口询问绪娘。
“她走的可安详?”
也许,从头到尾荆楚就是一个辣手无情的人,连自己宠爱的妃子都能够吓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走的不怎么安详,但是终归是死了,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绪娘微微感叹道。
“不怎么,有痛苦?她是怎么死去的?”
华羽觅想起前一夜见到的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个女子低眉顺眼,垂着眼睑一派的卑微模样。
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摇曳的灯光下求着自己能否救一救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一幕,华羽觅就心痛不已。
“我们不知道怎么死的,据说,金夫人被王爷安排的人灌了红花之后,孩子没了,然后,守夜的女婢有听到半夜金夫人传来惨叫声,进门一看,金夫人流血不止,血崩而亡。”
讲述这件事的时候,绪娘已经尽量的保持平淡,但是声音里边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颤抖。
想起金夫人惨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和颤抖。
任谁都会害怕,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绪娘亦是叹了口气。
“有拜托人将她的遗骸送回她的故乡吗?”
华羽觅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
古人向来注重落叶归根狐死首丘,她死了,是自己对不住她,但是她的遗骸是不是应该送回故乡。
“还没有呢,王爷的意思是,随便为她找个地方掩埋了。”
说起这茬,绪娘再次的唉声叹气。
所以说嘛,王府的女人得不得宠风不风光其实都没有什么,反正到底是要死的,到底是不能死在自己的故乡。
“那么绪娘,用些银子把她送回她的故乡,好生安葬吧。”
自己没有帮助她保住孩子,保住她自己,已经是对不起人家了
虽然说不完全是自己的错,但是华羽觅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绪娘本来想说,王爷知道了恐怕会不开心之类的,但是考虑到华羽觅现在的情绪是听不了这些,也就没有多说。
但是出门的时候,绪娘多叹了几口气。
唉,她这个不争气的王妃。
连着好几天,华羽觅都是被关在隐绿轩中,而且有人把守,除了府上的佣人绪娘,没有人能够从隐绿轩中出去。
但是架不住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着想要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人。
所以,隐绿轩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事情的起因是华羽觅在院子里边逗猫,她最近的心情有点低落,于是就在院子里边看着点点和小雪上蹿下跳。
但是,偏偏就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出现在了隐绿轩的门口。
虽然说荆楚命令华羽觅不允许出隐绿轩一步,但是并没有命令她们不能靠近隐绿轩一步。
华羽觅正在抱着点点喂她猫粮,就被门外的一声声的轻笑给收回了思绪。
几个侍妾站在门外,走位格外的妖娆。
“怎么来了几只花枝招展的猪?”
华羽觅皱眉,缓缓开口道。
不是她自贬身价,而是她真的不想骂人,但是总是有人逼着她骂人。
“呦,王妃娘娘还有心情骂人呢,一直以为王爷有多么的宠爱王妃娘娘,原来也不过如此。”
“某些人,觉得自己能得到王爷一时的青睐就失去了本分,敢忤逆王爷的意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
“也是,毕竟不是人人都知道什么叫做安分守己的。”
外边的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把华羽觅放在眼里。
“你们……”
绪娘有些气不过,她们家不争气的王妃不过是一时失宠,王妃之位还在,她们怎么敢这么对待华羽觅?
但是她才想出声,华羽觅就抬了抬手,制止了绪娘想要出声的动作。
“在外边骂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进来。”
华羽觅表现的很自然,她用了激将法。
也许是华羽觅尽管落魄还是很傲娇的态度惹怒了外边的那帮侍妾,那帮侍妾捧高踩低惯了,哪里被这样子对待过,所以很自然的就选择了顺从她的意思,头也不回的闯了进去。
正中华羽觅下怀。
华羽觅已经不动声色地准备好了鞭子。
“王妃娘娘是觉得妾身不敢进来?没有想到王爷安排的侍卫都不怎么阻拦妾身,看样子,王爷对王妃的宠爱,确实不怎么样。”
出头的那个美人趾高气昂的看着华羽觅,不料,华羽觅做出来的反应仅仅是一个冷笑。
“是吗?”
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痛吼。
华羽觅抬起打得有点痛的手,再看看手中的鞭子,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他对我的宠爱,确实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