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是儿臣愚钝,轻信了小人之言,才会错怪四弟,以后儿臣一定会做事谨慎的!”
简单几句话,就把刚才的属下换成了小人,不知道实情的人还真的会以为是有小人谗言,破坏皇室兄弟感情,但是现在在御书房的人都不是傻子,主要看皇上对萧豪的态度。
皇上看清楚了萧豪的为人,但是现在并不适宜直接冷淡萧豪,只好装作不追究的样子,就暗暗责备了几句,就想揭过这一章。
萧颂面上凛然,没有丝毫介意皇上的不追究,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自然知道皇上的权衡利弊,如果借此除去萧豪,那么自己一人独大,反而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还不如留着萧豪来牵制自己。
萧豪没有看懂皇上的权衡利弊,只顾皇上奖赏了萧颂,而对自己十分失望,甚至十几年的人生里,屈指可数的责骂竟然在自己搬出皇宫后又出现了一次。
本来自己没法成功陷害萧颂,萧豪心中已很是憋屈,现下还要装出一脸受教恭顺的样子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犯这类错误了。
萧豪一直沮丧的垂着头,皇上和萧颂自然也看不出他的心里变化。御书房面圣结束,正好到了御用晚膳的时间,三人共进了晚膳。
晚膳期间三人未发一言,只因皇上用膳时喜静的原因,气氛还算和睦,但是萧豪心中总是觉得不舒坦,一想到自己在萧颂面前出了丑就心事不顺。
用膳结束,皇上也直接把他们遣退了。二人领着奖赏走在宫道上,萧颂仍旧是一脸冰冷的在路上走着,想比之下,萧豪心中很是愤恨,想嘲讽萧颂几句,但平时伶牙俐齿的,现在在生了闷气之后,一句都说不出来。
萧颂跟萧豪带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出了皇宫。
“四弟,这是出宫的方向。”萧豪有些疑惑看萧颂跟着自己都要到宫门口了,他不回自己的寝宫吗?
“是,我还要出宫一趟。”萧颂淡淡的瞥了萧豪一眼,回答道。
“这么晚了出宫还有什么事?”萧豪好奇的问道,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私事。”萧颂简单的说道,不打算多做解释,跟萧豪无论多说还是少说,他都会多想,还不如不说。
“大皇子,四皇子。”萧颂径直出了宫,守着宫门的侍卫相继行礼。
萧颂如此心急,还是因为刚回到京城,还没好好照顾安意意,就直接被皇上召进了宫,心里放心不下。不想深夜从皇宫中用轻功出来,之前几次已经有点冒险了,最近刚回来,不能引起宫中暗卫的注意,只能光明正大的出宫,准备露宿皇宫外。
安意意跟着大军回到京城之后,就得处理一些当初直接逃出来跟着萧颂去边疆的事情,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好,都是急匆匆的口头交代一声,虽然事后有寄信到行之阁,但是总归欠妥当,不比自己亲自在京城。
安意意和萧颂都不在京城,行之阁的生意也没有太受影响,本来萧颂出征前就有专门的人手安排,生怕安意意一人在京城受了委屈,只是没想到安意意偷溜了出来,所幸还有掌柜的看着,不让手下人懈怠,行之阁的生意才没有太受影响。
行之阁安排好了,但是璟王府是最难交代的,许茉莉得知自己私溜出府,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肯定会抓着自己这个把柄去璟王那边告状,或者更严重让自己身败名裂。
不过安意意也为此留了后手,她在离府时特的在璟王的书房里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璟王自己要亲自去怀东检验行之阁的原材料采取,本来在想这个借口璟王会不会不承认,但是在安意意出去的这段时间,收到静香的来信,说是府内没有什么变动。
许茉莉知道自己不变了,自然是闹了闹,但是璟王根本不理睬她,心中即便好奇,也没办法,只好私底下派人去调查安意意的行踪,但是调查不到什么只好作罢,就算再不甘也没办法,只想着等安意意回来套她的话,挖苦她。
安意意惴惴不安的回到璟王府,府中的丫鬟小厮看到安意意连忙行礼,但脸上都是遮不住的好奇,纷纷议论道,很快府里就传遍了二小姐回来的消息。安意意没有理会他们的好奇,问了璟王在哪里之后,径直走向了璟王所在的书房。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璟王低沉醇厚的声音从书房中传出。安意意推开门,轻步走了进去。
“父亲。我回来了。”安意意垂着头,生怕璟王对自己发火,毕竟自己这是没有经过璟王的同意便出的府,而且还这么久。听到安意意的声音,璟王本来在作画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自己的二女儿真的回来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璟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安意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等着听训,“看你现在乖巧的样子,怎么就知道不说一声就直接离家出走呢?真是一点都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父亲,我错了。”安意意只能心情沉重的认错道。
“你错了?你要是知道错了,还会跑到雁门关那种危险的地方,还一呆就是几个月!”璟王把笔在桌上一掷,声音陡然提高。安意意吓得往后一退,紧接着瞬间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璟王,“父亲,你,你怎么知道?”
“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幸好四皇子明白事理,给我送了封信,于是我便知道了,要不是四皇子在你身边,我会放任你在雁门关那鬼地方呆那么久?”璟王生气的指着安意意,就差点着她的头让她吸取一点教训,也只有此时安意意又感觉到了一点父亲的爱。
“父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安意意一想到那段艰苦的日子,双眼也泛起了水雾。
“你一个黄花闺女,就算已经和四皇子订了婚,也还是要矜持几分,这般跟着出门几个月,那个地方也不是你一个在京城长大的孩子能呆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