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和太子一起出去巡视,朱县令把灾民安排得十分妥当,但凡是有瘟疫病症者,全部都隔离在一个城北,搭建了大棚统一安置,没有瘟疫的则安置在城南,南北远隔。
赈灾粮也安排人施粥,没有直接安排发粮食,就是怕灾民不省着吃。请来的大夫药僮在北区候着,随时为生病的灾民诊治。每隔两个时辰就消毒一次,工作做得十分到家。
吃了汤药的灾民已经好转!
朱县令对顾云兮的医术赞不绝口,说道:“之前请有很多大夫过来,可惜诊治所开方子服用见效甚微,这云兮姑娘的药一剂服下,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效了。
方子也公开,不藏私!不但医术精湛,医德亦佳。下官已经把药方子送往附近的县城村镇,连草药也各送了一分过去,让他们照方抓药,或是自己到山上采摘服用防备。”
吕宁微笑道:“朱县令做事细心,安排得当,实在其他县令的楷模!”
太子也点头赞道:“朱县令不愧为百姓的父母官,本宫一定会在父皇的奏折上,把朱县令的政绩呈上去。”
朱县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可要到南区看一看?”
自然是要看的,等到了南区,太子和吕宁都不由得暗叹,要是每个县令都能像朱县令这样为民办事,那可就是省了不少功夫。
整个南区十分整齐干净,灾民也不像其他地方的一样,每个人起码身上是干净的。排泄的地方专们挖了深坑。灾民就按排在河边,连忙洗澡的地方都给搭了数十间简易棚子。
灾民大多数都安静地呆在划给他们的区域里,可能是瘟疫的原因吧,见到朱县令过来,他们都只是远远的点点头,并不靠过来。
巡视了一翻,感觉这朱县令处理得比自己还要好,太子就和吕宁先回去了。朱县令则留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吕宁对太子道:“感觉这朱县令,颇有点行军打仗的将帅之才。运筹帷幄,调度得当!不但把灾民安排得十分妥当,就连灾民对他的态度也非常恭敬。更别提衙门上下和护城军都对他惟命是从。”
太子点头道:“这样的人才,放在这里当个小小的县令实在是太浪费了。迟点把他调到京里,像他这样很是应该升一升,做个户部的侍郎。”
吕宁微笑道:“那能一下子就升上去,总要慢慢来!”
“求才若渴啊!”太子叹道,“云兮叫你找人帮什么忙?”
吕宁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云兮要修复龙脉的事吗?她打算请灾民帮工,然后就分给灾民工钱和粮食。但是一要有人管理才行,二来要工部精通土木水利的人,想着要跟你借人来用。”
太子道:“工钱恐怕解决不了灾民的问题,这秋收是没有了,上那去弄那么多粮食?就算有工钱也填不饱肚了。人我倒是可以帮忙,管理的人和工部的人都可以帮找来。”
吕宁睨了他一眼:“什么叫帮忙?明明是她帮你!”
太子笑道:“口误、口误!这粮食,你打算怎么解决?”
吕宁道:“自然有办法,反正绝对不会缺粮就是了。云兮说了,就是去抢也抢够回来。”
太子连连摇头:“不知道谁中午时,跟我说不能肉弱强食,现在这么快就助纣为虐了!”
吕宁道:“要你管,反正她可以做,你是不能做的。”
太子悻悻地道:“你要我管我也管不了啊!她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越快越好吧!你只管把工部的人催过来,借着这个机会把灾民接下来的生计全部交给她。否则后头有得你焦头烂额!西北军那边的军粮怎么办?
还有就是灾民的冬衣什么的都要准备好!反正后头一大堆事情。不过我想不如趁这个机会征兵,让无家可归的人进了军队有一口饭吃。屯兵利国利民!”
太子叹道:“本来有服役制,这会子征兵,恐怕老百姓得疯掉。再说了,征到我拿什么养?”
吕宁道:“此言差已!他们现在就没饭吃了,当兵还能吃上一口饭,不会抵触的。你不信你试一下,保管蜂涌而来。”
太子来了兴趣,说道:“详细点!”
“云兮不是要雇用工人吗?她管他们吃饱肚子不是。你先把兵给征来了,回头就把他们安排去帮云兮修复龙脉,这肚子不就管饱了?至于兵饷什么的,明天开春再解决,到时候朝廷出点种子什么的让他们先种着。免税当成是发兵饷了。”
太子挤眉弄眼道:“安逸,你这一肚子坏水,云兮知道吗?”
吕宁一摊手:“因事而异,各取所需。怎么坏了?你不征兵的话,可能他们更恐慌,就算开春耕种也要等到秋收才行。
这长长一年过得了冬过不了夏。一但加入军户,反而不用担心了!你信不信,你一开口征兵,他们得哭着求着你让他们从军。这兵征后是打仗,还是用来耕种都有利。”
“说得非常有理,就这么干!我明天就上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
“不知道这次云兮要闭关多久,我看朱县令就能把事情办妥了。不如太子殿下到别的县巡视一翻?”
太子点头道:“正有此意!我想让朱县令,把他如何安置灾民的章程给写出来。回头拿去让别县的县令照做,并且记录下来,日后碰上了,就可以参照着处理。”
吕宁道:“那感情好!你自己和两位夫子去巡视。我留在这里等云兮,顺便给朱县令搭把手。”
太子扬眉,说道:“公平竞争,你怎么老使手段!”
“若是情有所钟!便是千般手段亦不可强也!你觉得呢?”
太子目光闪了闪:“安逸是肯定云兮就对你情有所钟了?”
吕宁撸袖子:“要打架吗?”
太子哈哈大笑,也撸袖子道:“来呀!谁怕谁啊?”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童年一起的快乐时光,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