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暗暗替云洛捏一把汗,她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呢?
竟然敢讽刺刘春花了?真的不怕被打死吗?
刘春花手中扬起的棍子也停在半空中,到底还是被云洛的话惊到了。
周秀梅紧张得额头上全是虚汗,她想站起来,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云洛,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云瑶更是着急得直跺脚。
曾氏则得意洋洋地等着看戏呢?心里暗暗庆幸,她一大早出来放的这一把火放得挺及时的,要不然还真的错过了这么好看的大戏了。
刘春花性格冲动泼辣,也特别爱面子。
云洛刚才的话还是对她有一定的冲击力的,她一把棍子扔到一边去,指着云洛大骂起来:“谁说我打人上瘾了?我不是打人,我是管教。”
看到棍子扔到一边去了,周秀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云瑶更是吃惊不已,暗暗佩服起妹妹的口才来了,竟然能有办法能让奶奶扔下凶器?
曾氏则失望不已,嘴角抽搐了几下,心有不甘。
云洛脸上则挂着如阳光般的笑意,一时半会儿让刘春花有点看不透跟前这一个臭丫头的动机了,她在笑什么?
“奶,都说大棍下出孝子,我觉得你做人挺成功的,把三个儿子管教得这么好,对你服服贴贴的,连同儿媳妇也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你让她们去东,她们不敢去西,你一瞪眼,她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前面的话,刘春花听得挺飘飘然的,好话谁不爱听呢?
可是听到后面,她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屁也不敢放?这不是在拐个弯骂她虐待儿媳妇吗?
周秀梅和曾氏再不和,听到云洛竟然敢替她们站在儿媳妇的位置上道出心声,此时她们俩的表情是一致的,纷纷点了点头,似乎云洛说的很有道理。
“臭丫头,说的是什么鬼话?你讹我,对不对?你骂我?”刘春花气得头上的发髻也歪了。
云洛连忙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忙说道:“我怎么会讹聪明绝顶的奶奶呢?我是为有这么厉害的奶奶而感到骄傲,是我们这些女人的典范呀!”
刘春花不知是计,她的脸色缓了缓,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情。
别的话她不爱听,就喜欢别人抱她大腿了,那感觉真爽。
云洛突然话锋一转,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要是改了殴打家人的习惯,奶奶就超完美了。”
刘春花一惊,众人也咋舌不已,这丫头不是找抽吗?竟然敢说这种话?
顿时,刘春花怒气冲冠,她随手一把刚才捡起来防狗的石头砸了过去。
那小石头不大,但是冲击波可不小,云洛用肉眼也能看得到小石子如同子弹一样向她投射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云洛突然一个转身,速度很快,几乎让她看不到她在旋转着,只见她右脚像踢键子一样,一把小石子踢回去,小石子顿时改变了方向,又向刘春花和曾氏的位置飞去。
曾氏一惊慌,站不稳,摔了一跤,小石子刚好就砸在她的额头上。
一声尖叫如杀猪般响起,刘春花也有些懵了,她明明是砸云洛的,怎么砸到了曾氏的身上了呢?
就是几秒钟的时候,她都来不及反应了。
只见云洛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周秀梅亲眼看到这一个过程,她心里更加不敢相信跟前英勇无比的丫头竟然是她的云洛了,她才十二岁,却处处表现出过人的机智和胆识。
让她又喜又忧,不知道如何是好?
曾氏的声音把院子里所有人都惊醒了,还以为发生了命案呢?
云磊也披衣跑出来了,就连平时不爱在场的云祥老爷子,也拿着旱烟筒走了出来,看到跟前的一切,他的神情很淡然,似乎一副多见不怪的模样。
云磊跑到了曾氏的身边,一把她捞了起来,只见曾氏的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有鸡蛋那么大,那样子挺滑稽的。
“相公,痛呀!”
曾氏如见到了救星一样,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把多日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云磊则一脸的茫然,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早上的,这群女人怎么又斗起来了呢?
难不成打斗也可以像晨练一样成为一种习惯吗?
刘春花有些心虚了,毕竟小石子是她扔过去的,她到现在为止还是弄不明白小石子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方向呢?
刚才云洛一转身的动作太快了,刘春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云洛故意所为的?
但是她打死是不会承认小石子是她扔出去的。
于是,刘春花双手一叉,一口咬定:“是六丫头砸的。”
曾氏疼得连自己姓什么也快忘记了,一听到婆婆在指控着云洛,她当然也不会放过能灭掉云洛的大好机会的。
“对,就是她,是她砸了,相公,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呀!我毕竟是她的二伯母,这不是对长辈不尊敬吗?”
云磊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没有出声。
别人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货色,他能不知道吗?
只是他向来不爱掺和这种乱七八糟的琐事,看到媳妇没有生命之忧,他一把曾氏放在地上,让她自己坐着,他转头就回房去了。
曾氏气不过,开始呼天喊地了起来:“你不管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吭一声?你这个挨千刀了,这日子我不过了。”
刘春花正想全力针对云洛的,不料听到曾氏竟然在咒骂着她的二儿子,这还了得,她直接放弃了和云洛的战场。
转身看了一眼曾氏,直接一脚踢了过去,曾氏没有防备,被刘春花踢到了肚子,疼得她脸色铁青,捂住肚子直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你咒我儿子?你是不是找死?要是他去挨千刀,你就要挨万刀。”
云洛看到这一个情形,知道刘春花一时半会儿是腾不出空来针对她了的,于是,她神情轻松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周秀梅,只见周秀梅一头是汗,紧张得快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