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听罢努努嘴,关键时刻二房没有一个靠谱的人,想到以前奶奶刘春花把云少杰当成小祖宗一样供着,助长了云少杰的恶习,现在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连脸也不露一下,说他能有多出息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是这样的麻烦事,周秀梅不打算掺和,即使云芝再三哀求,她还是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他们的住所。
这一路上,云洛倒是默不出声,她明白娘的出发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明智,云瑶则不解了,问道:“娘,你说他们家会不会闹翻天呢?二伯父竟然在外面养起外室来了,二伯母向来强势,打得妾氏流产,二伯父会不会放过她呀?”
对于这些变故,周秀梅除了叹一口气,还是摇了摇头,道:“来到了京城,风气很容易将一个男人改变掉,二伯母忍受不了迟早会吃亏。”
“切,一夫多妻害人不浅。”云洛有感而发,她知道大梁的风俗如此,只是骨子里还是无法接受下来。
要是哪天要她和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样的婚姻宁可不要,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过,周秀梅可不是这样想了,她感叹道:“风气如此,如果在纳妾之前怔得正妻的同意,心理上还会有一个准备,像这样一声不吭就养起外室,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得了的,曾氏接受不了也正常。”
云洛却不以为然,笑道:“这样也好,省得她整天花心思去算计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出这等事也不知道二伯父会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听上去情绪很激动。
“娘,妹,二伯父回来了,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呀?”云瑶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云磊在叫嚣着。
“曾氏,你这个毒妇,你给我出来,还我孩儿的命……”
云洛正想向前迈几步,被周秀梅一手拉了回来,命令道:“不许去,这些事和你们无关,回屋子去,娘有话要和你们说。”
想去了解一下情况的云洛不得不退回到周秀梅的身边,眼睁睁看着云磊怒气冲冲杀去曾氏所在的住所。
“他们不会闹出人命吧!”云洛轻声地问道。
“管得他们,回去。”周秀梅罕有地喝斥了一句,姐妹俩不敢违背命令,一前一后跟着周秀梅走远了。
她们在屋子里没坐多久,茶还没有喝一半,就有下人急急忙忙赶来汇报:“夫人,大小姐,二小姐,二房老爷打曾氏夫人,还说要把曾氏夫人赶出翠园。”
母女三人面面相觑,云洛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周秀梅动作悠闲地放下了茶杯,命令道:“回来,不许去。”
“为什么?娘,难道让他们搞出人命吗?”云洛觉得这一次娘的做法不像平时的作风,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周秀梅站了起来,来到了云洛的跟前,拉起她的手细声地解释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的身份不适合去调解,只会越掺和越复杂,曾氏做了让你们二伯父无法忍受的事情,你帮得了谁呢?”
此话一出,云洛倒也为难起来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想管也管不着,只会添乱,她同意了娘的想法,于是她又重新坐下来,吩咐下人:“只要不掀瓦,怎么着都行。”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下人糊涂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处理?
倒是云瑶说话直截了当:“随便他们打,这事不归我们管。”
“哦,明白了。”下人马上跑下去通知翠园里的其他人,任凭二房打得鸡飞狗跳,从屋子里打到花园里,曾氏再泼辣也打不过男人动真格的时候使出来的力气,几个会合下来,曾氏明显体力不支,被云磊痛揍一顿。
“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曾氏被揍得像个猪头一样,追着出来的云芝想把扭打成一团的父母拉开,却无从下手,拉谁都不是,只好求助于站在一旁围观的下人们:“快,把我爹娘拉走,再这样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全都事不关己地摇摇头,不敢靠前,云芝生怕出人命来,拼命地喊道:“你们再不帮拉开,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一定会向云大人告状,说你们……”
“芝姑娘,不要告状了,我们出手了反而是罪人。”有一个下人壮胆表明了立场,云芝听得心都寒了。
“你这婆娘,敢打我的阿娇,连我快成形的儿子也打没了,今天二爷我不把你收拾收拾,我还不姓云了。”云磊一拳又一拳落在曾氏的身上,开始的时候曾氏还会苦苦求饶,到最后像一只小猫一样缩成一团快没有气息。
云芝害怕极了,生怕爹真的会把娘给打死,她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云磊的手,哭诉道:“爹爹,手下留情,娘快不行了,留一条活口吧!”
一语惊醒云磊,他挥着的拳头慢慢放下了,看了一眼被他揍得头青面肿的曾氏,他厌恶地吐了一口口水,随后他眼神一紧,一把云芝的手甩开,直接把曾氏扛了起来,扔出翠园,命令道:“曾氏,你这一个毒妇,我告诉你,翠园再也没有你立足之地,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见一次揍你一次。”
趴在地上的曾氏挣扎着抬起了头,哀怨地看了一眼云磊,凌乱的头发下露出了惊恐的眼神,然后用双手支撑着一点点地爬着,慢慢往外挪动着身体。
刚好赶到大门的云芝失声喊道:“娘——”
“要是你敢出去拉你娘回来,你也一块儿和她消失。”云磊呵斥一声,吓得云芝赶紧闭嘴,云磊退回去,命令家丁把大门关上,谁敢把曾氏放进来就找谁的麻烦,吓得家丁不敢出声,毕竟这是云家二爷下的命令,不敢忤逆。
“娘……娘……”云芝轻声地哭泣着,又不敢大声,生怕惹怒了爹爹,连同她也被赶出翠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