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快乐的,皇祖母,就随他去吧!要是立一个三哥不喜欢的女子为后,三哥郁郁寡欢,对大梁也不利,当年先皇就如此,人人都看到他勤政亲民,却谁也没有看到他孤独的身影。”君璟渊有感而发,先皇的孤独他看到眼里,却爱莫能助。
这一番话让皇贵妃黯然神伤,只有她才懂先皇的孤独,如果当年他们之间不发生那么多波折的话,他们一定是幸福的,然而最终还是错过了。
太后没有出声了,先皇的幸福就是毁在她的手里,当年她掺和太多了,导致立错了皇后,导致了今天难以挽救的局面。
君璟璃冲着君璟渊感激一笑,他从来不和他提过他心里的所想,但是也只有君璟渊懂,也因为这样的相知相惜,他们才一直相伴走到今天,实属难得。
“好兄弟!”君璟璃轻轻地说道,君璟渊只是点点头。
皇贵妃也想起了很多年轻时的事情,感慨万端,缓缓地说道:“母后,年轻人想做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好了,璃儿心系云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经历了很多的风波,当中的感情不是你我能理解得到的,既然璃儿执意要立云洛为后,就由他去吧!找一个他喜欢的女子为后,同样有利于后宫的安稳和政局的安稳,起码也不会得罪哪一方面的势力,毕竟云洛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云大人只是一介一品大官,平时也没有拉帮结派,我觉得挺好的。”
太后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了:“好吧!这事只能这样做了,如果因为立后的事情和璃儿闹僵的话,登基事宜迟迟不能进行,甚是苦恼,这事哀家就准了。”
君璟璃大喜,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喜气,瞬间神清气爽了起来,拱手连声道谢:“谢过母后!”
“罢了,璃儿,只要你把大梁管理好,哀家这把老骨头就心安了,在众多的孙辈当中,就数你最为出息,最有民心,要是哀家还拦着你的话,还真的找不到最合适的人选了,说不定还会激起民愤,听说云洛姑娘已经醒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们就择日先成亲,然后登基。”
“是,皇祖母。”君璟璃欢快地说道,他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了,他等了很久,总算是等来了。
他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洛儿,我们做到了,很快我们就会成为神仙眷侣,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
他巴不得马上就去见云洛,要把这一个好消息和她一起分享,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皇贵妃知子莫若母,开始看不下去了,出口催促道:“璃儿,要是你没有什么事想和你皇祖母说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太后张了张嘴,本来她还有事情想和君璟璃商量的,听到皇贵妃不停地朝着君璟璃眨眼睛,想必是想让儿子赶紧回到云洛的身边去了,于是,她只好作罢。
“对,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走吧!”太后无奈地说道,君璟璃欣喜一笑,行了一个礼,转身就走人了,君璟渊见状,也想跟着三哥走,却被皇贵妃喊住了:“渊儿,请留步,到梅花庄来,有点心等着你来品尝呢?”
君璟渊有些失望了,他并不喜欢吃点心呀!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皇贵妃,问道:“贵妃娘娘,我不爱吃点心,你还是留给三哥吃吧!”
看到君璟渊不懂她的暗示,皇贵妃干脆直接说了:“你这孩子,怎么实诚呢?以前你老是跟着璃儿倒是没事,现在璃儿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了,你这个小跟班就不要再做了。”
“小跟班?”君璟渊费了一会儿的劲儿才明白过来了,很快他就开始咧嘴一笑,连声说道:“对,对,现在三哥当然要以云洛姑娘为重,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自然要和三哥好好地聚一聚,我真的应该回避一下。”
“你呀!”皇贵妃抿嘴笑了笑,太后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唉声叹气了起来。
皇贵妃一惊,赶紧问道:“母后,你怎么啦?”
“要立后了,自然要将先皇的皇后先废除了,不然的话,以解哀家心里的结。”太后毫无避嫌地说道,对于皇后当年雇人追杀太后的事情,在宫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人证物证俱全,皇后认罪。
当年涉案的所有人,不管年纪多大,一律诛了九族,皇后自食苦果,被关了起来,她身后的势力也被放逐边疆为奴,为此,皇后懊悔不已,活在自责当中不能自拔,只是没有一个人原谅她的罪行。
特别是太后,看穿了皇后的真面目之后,她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打算找一个时间去一趟云家村,秘密见一见最有可能是小王爷的几个村民。
名单上本来有十几个人,经过一番筛查,排除了一部分人,只有四个人出生的年段和特怔和太后所描述的有几分的相似,于是成为重点筛查的对象。
一听说要治皇后的罪,皇贵妃沉默了,她和皇后之间的梁子已结了十几年,先皇已不在,她也不想再活在过去的仇恨当中去,现在她的儿子马上就要登基了,她也不想干那种骑在他人的头上耀武扬威。
于是,皇贵妃主动提出:“母后,关于废后一事,就交给内务府去做就可以了,臣妾就不参与了,不方便。”
太后笑了笑,道:“皇贵妃,哀家自然懂你的心情,你是不愿意看到皇后那一张嘴脸,不光是你,哀家也不愿意看到,看一次就做一次恶梦,只是我们不得不要面对。她今天的下场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谁,做人要有底线,然而她一直在挑战着这一底线,最后只能是自寻死路。”
皇贵妃点了点头,表面上看来她是赢家,但是她却无法兴奋起来,她失去的再也不可能拥有了,心里难免伤感了起来。
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希望他平平安安,把大梁打理好,并为大梁开枝散叶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