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夏忧扁了扁嘴巴,虽然我说得既真诚又走心,但非常不巧的是,她似乎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打算相信,眼睛骨碌碌地在我身上打转,俨然准备从我这挖出更多劲爆的消息。
    过分了……
    我往夏忧的头上赏了个暴栗,轻轻推了她一把,让她专心修补蜡像,别把注意力放我这儿。
    小丫头虽然有那么一丢丢不甘心,不过还是规规矩矩地开始修复蜡像。
    卫飏却凑了过来,暧昧不清地顺着刚才池浅的问题往下问。
    “所以你和江一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没搭理他,干脆走了上去,从池浅的手里接过水粉颜料,照着蜡像上有的颜色调配,其实这些蜡像损坏程度不算严重,大部分是颜料掉色,只要补上便好。
    算不上什么技术活,关键要心细。
    池浅在旁边帮忙打下手,江一诺刚才介绍蜡像的时候,她大概也听到一些,特别期待的憧憬。“夏忧学姐,我也想像雷老这样,带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城市,看遍不同地方的山水和文化,还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她憧憬着,我也低眉想了想,似乎的确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
    心里挂着一抹小期待,无所事事的卫飏感觉不耐烦,于是给我打了轮申请,说他出去逛逛,等会回来找我。
    他不在,我乐得清静,挺好的……
    我们忙到中午,江一诺叫了外卖,为了方便,都是些简单的盒饭。为了不弄脏展厅和蜡像,就蜷缩地蹲在走廊外狼吞虎咽。池浅半开玩笑地说,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农名工,就是这么蹲着吃饭的。
    “你这话我不爱听,农名工怎么了?一样是给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有问题吗?”知道池浅就是这么一说,但不妨碍我在这跟她上纲上线地计较。
    “没有,没有。”池浅连连摆手,并且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不过话说,怎么没有看到雷老出来吃饭呢?他应该不会在展厅里面吃吧?”
    “雷老应该顾不上吃饭吧?”江一诺回头望了眼开着的门,迟疑地说。“他总是一门心思扑在蜡像上,常常连吃饭都顾不上,人又上了年纪,我真担心他吃不消。”
    我们说着,却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巨响,还有雷老发火斥责的声音……
    怎么了?
    展厅的一侧,原本靠在墙边的蜡像竟然倒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雷名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破碎的蜡像,双手微颤,双目通红,不见了之前儒雅温的模样,歇斯底里地冲柯正浩吼去。
    “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吗?你竟然把它摔碎了,你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倒在地上的蜡像,是一具穿着唐装的男人,手里还捧着装鸟笼子,不过此刻都已四分五裂,全部碎在地上……
    雷老痛心疾首,可惜把它弄坏的柯正浩不但丝毫没有觉得愧疚,脸上还挂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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