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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应该在水里,不该在这里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村里烧起漫天的无名火,到处是生灵涂炭和哀嚎声。高人和小徒弟两人抬着定制的棺材到了当初下葬的地方,他把小棺材挖了出来,用符咒贴上,再把桃木剑插在上面,哪知道棺材的怨气太重,竟然无法平息,最后只能用自己的性命,这才勉强着把棺材里的东西彻底封印住。小徒弟含泪在一旁看着……
    末了,他按照师傅的约定,在村里人的帮助下,把高人和小棺材一起下葬,做成子母棺的模样,让高人的亡魂生生世世压着棺材里的小鬼,让它不至于逃出作祟。之后依照他的遗愿,把棺材沉入大海……
    那一天,所有的村民都来送行。据说还有人把之前昧下的珠宝扔进水里,再深深向高人忏悔。
    …………
    虚妄的场景到此戛然而止,我用手敲了敲脑袋,诧异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离奇的场景。怔愣出神的时候,卫飏已经把身子半转过去,面向那些尚未离开的工人。
    “小棺材你们刚才应该也打开过了吧?不想死的,就把偷拿了的陪葬品还回来。”他板着长脸,难得认真了次。工人们面面相觑,还真有几人迫于他的威胁,极不情愿地交了出来。
    他们嘴里不情愿地嘟囔,都说这些东西金贵着呢,小小的一颗,抵得上他们几个月的工资……
    不过旁边倒有正能量的工友规劝,说这是不义之财,不能强取。
    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应许。
    “怎么了?”卫飏终于注意到我的反常,略显担忧地问了句。我总算从刚才的回想中缓过劲来,摇头自言自语说。“这东西不是应该沉在水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喃喃得小声,但还是被卫飏听到了,他朝我投来抹关切的目光,又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番,“小忧,你怎么知道棺材是从水里起出来的?”
    “我……我看到了。”
    我心虚,竟然没过脑子回了一句。果然勾起了卫飏极大的怀疑,他把我一把捉进怀里,紧紧抱住,“你,你都看到了什么?你果然应该看到的……”
    我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这样的卫飏非常陌生,有些不认识。
    直觉告诉我,不能把出现幻觉的事情告知卫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边挣脱,一边小心翼翼地说。“我……我看到棺材上有水渍,才怀疑它应该在河里。”
    卫飏顺着我的提示,也看了眼棺材,果然看到了水渍。他松开我,眼神较之前竟然一下黯淡下来。
    他刚才,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是我的答案,明显让他失望了……
    “水?”柯正浩突然一下凑了过来,“夏忧,这附近就有一处护城河,你说棺材是不是从那里起上来的?不过也不可能吧,它又没有长脚,怎么可能过来?”
    柯正浩将手摊开,有些不大明白。
    …………
    一平道长生怕我们把什么话都说了,抢了他的功劳,赶忙顺着我们的话往下说,“棺材,是不是从护城河来的还不一定,不如我们移船就勘,去看看。”
    说完,还故弄玄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挺为难的,其实很想抽空问问一平道长,他明明没有这样的金刚钻,为什么偏偏要大包大揽,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呢,还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呢?
    “刚好,我也想去护城河走走,就劳烦你带路了。”卫飏不跟一平道长计较,把目光投到柯正浩的身上,柯正浩连连点头,恭敬地把我们往护城河的方向请。
    因为隔着近,我们是走路过去的。
    去之前,卫飏把两口棺材都盖住,再递给我几张符纸,“小忧,你问这位道长要些黑狗血,在符纸上写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暂时把这两顶棺材都封住。我怕不在的时候,这家伙耐不住寂寞,又要兴奋作浪。”
    这事不难,考虑到卫飏到底是厉鬼,虽然说符咒伤不了他。但是要让厉鬼来画符咒,也有些太讽刺了,我别的本事没有,画符还是挺利索的。
    一平道长很不情愿地借了黑狗血,嘴上趁机埋汰了句,“说来你们就是业余,竟然连这种必备的东西都要借。算了,我也不计较了。”说完,他把黑狗血给我。
    “是呀,您专业,您专业就不会连经文都念错了。”我本来不想说,是他一定要怼我,我才来而不往非礼也的。
    一平道长的脸,彻底垮了。
    “丫头片子,你胡说什么?我经文没有念错,你这简直是在侮辱神灵!”他真的急了,竟然冲上来要和我动手。我停在原地,不慌不满,甚至不为所动。
    不过他到底没能把我怎样,因为卫飏只是瞪了他一眼,就成功把他给唬住了。不过佯装大度地叹了口气,“也罢,到底是小孩子,我也不能和孩子一般计较,实在罪过罪过。”
    他也实在厉害,竟然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不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而把错算在我头上了。
    “卫飏,你可以叫元方过来吗?”我憋着不忿不爽,问还在一旁看热闹的某人。卫飏朝我投来一抹不解的目光,稍微顿了顿,“他要过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给这家伙一点教训。元方应该够用。我要让他以后不敢再坑蒙拐骗,也不敢逢人就说自己是道法高深的大师道长。”虽然声音压得低低的,但我说得既认真又走心,一副大义凛然,要为名除害的模样。
    “也行。”卫飏点头,“反正元方最近没有事情做,呆在地府闲得慌,正好给他找点乐子。你呢,也可以出一口恶气。我这就叫他过来,你们也好合计合计。”
    我要收拾一平道长,卫飏的模样,倒是乐见其成。
    就当,看个热闹。
    我把棺材贴好符咒,柯正浩再派了两身材高大的工人看着棺材,让他们盯好,我们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动。
    安排好这些,我们四人才朝着护城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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