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屠村

    卫飏见我上道,欣慰地点了点头。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在路上小心地行走着,终于来到了邻村。印象中这村子叫枯叶镇,是个风景秀美民风淳朴的地方,小时候奶奶总会带着过来到这里赶集,买些生活必需品回去。每次也会顺道给我买些零食和玩具,我很享受赶集时意外的收获,也爱屋及乌地,对这座小镇存有好感。
    只它现在,竟然被一团大火笼罩。
    我们在山腰上就隐约看到了大火,一路小跑下来,发现整座村子都烧着了。我错愕地愣在原地,听着里面传出漫天的哭嚎。见我要冲上去,卫飏伸手轻轻拉了我一把,将我拽了回来。
    “小忧,这把火烧得,也太诡异了。”他声音压得低低的,言语小声地提醒。我没有反驳,只轻轻往下咽了口口水,铺天而来浓厚的鬼气,也让我隐约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
    这把火,实在太诡异了。
    卫飏让我把放在书包里的罗盘拿出来,罗盘不但可以确定风水,更能推测出周围到底干净不干净。我迟疑地把罗盘递到卫飏手里,他皱着眉,拿着罗盘朝向枯叶镇。
    我看到罗盘的指针飞速地转动着,一圈又一圈。
    卫飏的嘴里高速地念叨着类似于经文的玩意,只我第一次听到,诚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只能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大凶。”半晌,他才给到这么一个答案,略显遗憾地将手摊开。
    我心忧虑,更因为卫飏的话,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只在不远处,却有一人踉跄地朝着我们这边跑来。她是从火海里跑出来的,看到这边有人所以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还未走近便一下栽倒在地上,只又连忙爬起来,模样可怜。
    “救我……救我……”她声音喑哑,周身已经被火焰烧得漆黑,一张脸几乎不能辨认出模样。亏得隐约还有双眼睛露在外面,靠着这个,我才勉强把她认了出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眼前的女人,就是下午偷走男尸身上玉佩的女人。我当时苦口婆心地劝他归还,还说有报应,只他横竖都没听进去,现下好了,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女人认出是我,赶忙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朝我爬了过来。
    “救我,救救我……”
    “你们认识?”卫飏不但眼尖,而且关注的重点非常奇怪。我扔给卫飏一抹嫌弃的白眼,稍微点了点头。“是的,我认识。我之前给你说,尸体曾经诈尸过来,就是因为她动了手脚,偷拿了别人的玉佩。”
    卫飏之前已经听我说过,他轻轻挑了挑眉,脸上徒添了几分玩笑,“是吗?那你也是棒棒哒,这死人的东西,也敢下手去偷?”
    他啧啧感慨,言语挖苦。
    “不敢,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女人一个劲地摇头,想要伸手抱住我的腿,又被卫飏狠狠瞪了眼,只能小心翼翼地收回,不过冲我一个劲地跪拜,求我谅解她,求我救救她……
    我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她卖什么药,只能先迟疑着问,“那个,你先告诉我,对面村子,是怎么了?”
    女人身子还在战栗,听我问到对面村子的情况,更是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天是十五,是镇上描绘的日子,不少人都会前来赶集,我……”
    她欲言又止,畏首畏尾地看了我眼,似乎怕我生气,小心翼翼地说。“我打算……打算把偷来的玉佩卖了,就到枯叶镇来了。”
    “你不说没有拿玉佩吗?改口倒是挺快的。”我扔给女人一个大大的白眼,因为知道他是什么人,倒没有特别的生气,不过狠狠地挖了她一眼,“你也别苦苦哀求,先说说里面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女人点头,努力平复内心的恐惧,模样小心地说。“我进到村子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一切和往常一样,大家或是准备东西来卖,或者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回去,一切都很正常,只是……”
    “只是天黑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只是回想,她就身子颤抖得不行,畏首畏尾地回头望了眼一片火海的枯叶镇,心有余悸地摇头,“一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烧起的天火突然包围了村庄,大火烧过的地方街市荡然无存,人们在火海里变成了厉鬼的模样,它们身子是深蓝色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眼睛完全凸起,一摇一晃地攻击那些还未被大火烧到的人。”
    我有嗅到浓烈的鬼气,知道事态严重,她说完后,我轻轻点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卫飏。
    卫飏比我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眉头深皱得厉害,静静将女人上下打量了翻,压低声音问她,“那些厉鬼可有什么鲜明的特征?或者,你记得他们的长相吗?”
    女人摇头,只说仓促间自己只顾着逃命,没敢细看。不过让她感觉奇怪的是,那些小鬼的右脚上都拴着红色的铃铛,走动起来还会发出声响。
    那叮当的声音,仿佛在催命一般。
    “是疫鬼。”卫飏浅浅地叹了口气,从女人的介绍中清楚了厉鬼的来头,他缓慢地将身子半转过来,却是面朝着我。“疫鬼,最开始只有一只、或者几只,只它们会在极短的时间蔓延,有时甚至会牵连一整个村庄的人,甚至是动物都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瘟疫。一旦接触过后,就不能幸免。而且它们可以穿墙而过,今天是枯叶镇,说不定明天就到了别处。”
    他模样严肃地说,表情凝重。
    “如果是疫鬼,那会非常不好对付。”我听出了卫飏的弦外之音,手轻轻拖住自己的腮帮,非常遗憾地说。
    女人本就害怕得瑟瑟发抖,听我们这么说完后,更是吓得把身子五体投地,“救……救我,救救我……”
    她好不容易从里面踉跄着跑出,万万不想再回到那个可怕狰狞的地狱中。
    我做不了主,只能转身看了卫飏一眼,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还得卫飏出面,帮着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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