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她的替代品。
我是奶奶的花瓶,她用我豢养老冥主的残魂,以我为养料,让它日趋强大;我是白苏的替代品,她把我留在卫飏的身边,为得就是躲过这她已经看穿的灾祸……
她们,都在利用我。
想到这,我突然本能地排斥起了卫飏的吻。不自觉手上力气加大,把他往外推了推。
我虽然嘴上总是各种拒绝卫飏,不过我却打心眼想要和他亲近,所以以前每次都是故作害羞的欲拒还迎。卫飏也非常配合,点破不说破。但是我刚刚推开他的动作着实用力,倒把他给惊到了。
“小忧,你怎么了?”他疑惑地往后退了退,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也没有发烧,怎么突然抽风了?”
我说不出原因,他明明说着关切的话语,不过我看着他,心里竟然生出淡淡的害怕……
“小忧,你到底怎么了?”卫飏问得更担心了,甚至还点了点我的眉心,看我是不是中邪了……
白苏偏偏在这时候闯了进来。某只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加上来得风风火火,所以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卫飏骑在我的身上,虽然衣衫完整,但是动作暧昧,引人浮想联翩。
不用我开口解释,白苏果然误会了。
她往后退了半步,皱眉打量了我一番,“我知道你们情到深处常常不能自已,但是我也请你们稍微注意下场合。这里光天化日,又是大白天,就不能换个时间地点?被人看到也不好吧?”
白苏嘴上这么说,但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甚至自顾自地寻了地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也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监视。
卫飏不爽地瞪了白苏一眼,考虑到诸多原因,没有直接和白苏发生冲突。不过从我的身上退了下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算得救了,小心翼翼地坐起来……
虽然白苏的出现成功地缓解了尴尬,但我并不打算跟她说谢谢。
谁知道白苏这时过来,葫芦里卖什么药?
白苏点头打量了下卫飏,“我之前听到小鬼诸多抱怨,说你几乎倾尽我地府所有兵卒,用以寻找阿芙的下落。我以为你破天荒地对这事情上心了,想着上来问问进度,结果,我到底还是看错你了。”
白苏言语失望,不过倒没有生气。许是知道卫飏的性情,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少希望。
不过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非常难堪,几乎想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你和夏忧要亲热我没有意见,不过也得分清场合、知道轻重吧?”白苏翘着二郎腿说,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她取过其中一本翻了翻,然后扔到卫飏的面前。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要么你三天内带着阿芙到地府来见我;要么你引咎,再领一顿惩罚。”白苏虽然模样还是玩笑,但是单方面地决定了这事情。
“三天?”我听到受罚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三天时间又是短暂,心疼地替卫飏争取,“三天会不会太短?阿芙会隐藏起自己的鬼气,一直躲在暗处。之前那么多的通缉令,不都没有逮到她吗?你让卫飏三天完成,简直强人所难。”
我真急了,一时没有顾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总归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白苏感觉意外地瞪了我一眼,不过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自我做冥王的第一天起,你是第一个和我讨价还价的人。他们要么听不进我在说什么,要么就是奉为圭皋,严格遵从,”
她把她的不通商量表露无遗。
“可是……”我总觉得时间太紧,事情说不定还有商量的余地,还想再争取一轮。
白苏勃然大怒,“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应该好好查查,阿芙在什么地方,而不是在这里你侬我侬,耽误时间。等把阿芙捉了,你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在一起腻歪,非得现在吗?”
她吼到,控诉我们刚才亲密的行为,表示她今天不吃这碗狗粮,还把装狗粮的碗都给踢翻了!
“你放心,我知道。”卫飏接过白苏的话,模样认真地说。“三天时间足够了。倒是你,既然把事情交给我,就该对我放心,所以你现在,是来督工的?”
“真是闲得胃疼。”卫飏大抵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和白苏说话的。
不过卫飏之所以敢这么和白苏说话,是因为他的确有两把刷子,而且两人关系亲密,白苏也不会对他如何。基于这么一个前提,他才出言不逊。白苏指了指门的方向,“我没有督工的闲情雅致,不过破坏了你的好事,你生气也应该。门在那边,我们单独说点事吧。”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大门处。
屋子里只有我和卫飏,她说要出去单独聊聊,很明显是要防范着我,不想我知道。
因为目的太明显,哪怕迟钝如我,也鲜明地感觉出了。
“一定,要这样吗?”
卫飏反问白苏,她轻缓地点了点头,大抵是要讨论非常重要的事情。故而卫飏懒懒地欠起身子,和白苏一起走了出去。
我有偷听的前科,白苏不放心,还专程叮嘱了句。
“夏忧,我们说的,你不能知道哦。”
白苏走到一半,特意退了回来,专门强调。卫飏虽然没有说不行,不过还是点头,赞同了白苏的要求。
我心里委屈,但是他们已经说得非常明显,我也没法,只能悻悻点头,答应下来。
目送他们走了出去。
心里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卫飏才心事重重地回来,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丝毫没有说出来与我分享的打算。我目光为难地看着卫飏,很想问一句他还好吗?
不过他很快满脸堆笑地看着我。“行了,我把白苏打发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做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不正经地措了措手。
他想做什么,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卫飏,不行。”和之前不一样,这次我干脆、决绝地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