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很小心的向李牧野问起风间妙子。李牧野知道她最关心的是自己跟那个东瀛娘们儿之间有没有故事。没有不善妒的女人,只是容忍程度不同而已。如果换做是白无瑕恐怕早就炸窝了,但安意如却没办法发作。她并不能确认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所以她把自己的位置摆的低且远,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在意。
李牧野将她揽入怀中,无限疼惜的告诉她,在自己心中那个东瀛女人比不上你一根头发丝。这个解释比任何故事都直接且更有力量。安意如听罢,感动的泪光盈盈,恨不得立即飞到南洋去为这男人拓土开疆。
院子里被泼了粪,气味生人勿近。李牧野调来一辆洒水车,配了芳香剂专门冲刷了几遍,才平息了左右街坊的怒火。
洒水车前脚刚走,陈二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李牧野并不奇怪她的消息会如此灵通,接通后先贱嗖嗖喊了一声妈。陈二姐这次没有纠正硬让他喊干妈。而是问起了真意太极道场的事情。陈二姐说,南洋地区的民族普遍具有尚武精神,格斗之风颇盛,太极的东西还是有些偏重养生,未必能迅速的融入到当地。
李牧野说,我让她去就是去救苦救难治病救人的,打是次要的,宣讲中华文化扩大中华文明在这地区的影响力才是主要的。打只是手段之一,而且我会派最能打的陪着她一起去,必要的时候我也会亲自过去。
陈二姐说,你的想法很好,不过别等必要时了,最好你就亲自送她过来,把这边的局面铺开了,稳定了以后你再回去。
特调办这边好多事情都离不开小野哥,风间妙子入京以后除了挑唆宗教界人士来找过一次麻烦外,一直没什么大动作,这次寺内英雄的死很可能让她彻底丢掉幻想,接下来多半会有大的动作。
这个时候亲妈让自己去南洋帮忙?
小野哥不禁有些犹豫。陈二姐是轻易不会开口求人的,她在那边一定是遇到了难处才会主动邀请自己过去。这也许是一个很难得的跟亲妈拉近感情的机会。但京城特调办这边又的确离不开自己,该怎么办呢?
房子里弥漫着芳香剂的味道,美人出浴的安意如只围了一条浴巾,上不能遮挡雪白圆润的饱满,下没办法掩住芳草依依桃花灿烂的桃花源,走过来直接坐到了男人怀中,幽幽说道:“真舍不得离开你。”
她有一米七的个子,腿很长,略有一点粗壮,但是肤质细腻,白嫩光滑,充满着勃发的生机和力量,让小野哥格外迷恋。大手覆盖所及,引起了她的兴奋。李牧野感受着她的温润潮湿,轻轻叹道:“傻姑娘,我又何尝舍得你?”
安意如道:“我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你给我的爱已经够多了,我应该早早离开,努力做事来回报你的爱,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掩藏我对你的留恋。”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过去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些,不然一想到你像个傻姑娘似的孤零零一个人在南洋,我在这边也没办法安心做事。”李牧野把她抱的更紧,温暖的情话不但融化了她的心,也荡漾起了她的情和欲望。
春水流,春水流,春水流。别把春天悄悄带走,想在你心里头,想在你心里头,别让风把情吹走。跟着我一起走,跟着我别让时光把孤独收留……
当身心都得到极大充实和满足后,她盘坐在男人怀中,温柔的哼唧起一支老歌,一曲没唱完,眼中已经噙满了泪花。
“定了!”李牧野挽着她,道:“我陪你一起去那边!”
“李牧野,你这样对我,说不定哪天我会死于幸福的。”
……
“不行!”陈炳辉猛地一拍桌子,断然拒绝道:“胡闹,绝对不行!”
李牧野安静的坐在那里,态度已经不可动摇。
陈炳辉道:“寻龙秘谍案还没有破获,那个风月无上师盯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图穷匕见,还有那个人蛰伏了这么长时间,最近又开始有了动静,你利用安倍晴空钓鱼的计划就要看到成果了,这个时候你却要去南洋尽孝?”
“你以为我就不想亲手捉住那东瀛娘们儿吗?”李牧野眼观鼻,鼻观心,安坐不动,道:“我约了林国羽,等一下我会当着你的面把相关细节向他交代,他的实力不在我之下,玄门底蕴深厚,这么一大块现成的蛋糕送到眼前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之后安倍晴空我也会一并移交给他。”
陈炳辉勃然大怒,喝道:“你都计划好了,还跑来跟我汇报什么?再说,有你这么汇报工作的吗?你分明是最后通牒!我现在要不是穿着这身皮,抽你丫的都是轻的。”
“您生气也没用。”李牧野道:“我决心已定,这个官即便不做,我也依然是老妈的儿子。”
“还是老子的亲外甥。”陈炳辉补了一刀,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去年十月那会儿你把玛格丽特带出京城,而后在草原布置下天罗地网把所有对皇权同盟资源有图谋的人几乎一网打尽,那件事之后安委会的老孙曾经提议重用你到安全局担任副局长,把你派到欧洲去,专门负责跟皇权同盟对接的事情,当时很多人都表示赞同……”
“是您力排众议否决了那件事。”李牧野打断他的话,道:“那件事我很感谢,您究竟要说什么?”
陈炳辉道:“我要说的是,三十而立,你已经三十出头,更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目标了,我虽然是你的长辈但也是你的兄长和最好的朋友,抛开领导统属关系,我以其他身份在这里正式提醒你一句,你是很喜欢这一行的,也适合这一行,而现在,如果你只是为了讨好二姐,就要放下精心策划半年的局面,我想我是没办法接受你这个决定的。”
“您言重了啊。”李牧野道:“我又不是不负责任的逃离,再说南海那边的事情难道不比这边的重要吗?这事儿你得听我跟你解释几句。”
接着道:“去年十月份时我之所以没有对风间妙子赶尽杀绝,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我带着玛格丽特在草原这件事只有安委会有限几人知道,根据您掌握的情况,当天只有孙副总一个人曾经用私人秘密线路跟外界联络过,之后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了我们的怀疑方向是对的,为这我还搭进去一辆奥迪车。”
“你小子直接说重点!”陈炳辉不耐烦的打断道。
李牧野道:“重点来了,风间妙子跑到京城来搞风搞雨,最先蹦跶出来的是宗教界人士,他们那些江湖手段对我来说不过是癣疥之患,风间妙子想利用白教活佛的死,借宗教办之手向我施压,可惜她却错看了林国羽这个人,当然,这其中我也用了一点点手段,但后面林国羽采取的配合态度让我意识到,他跟我有些地方是一致的。”
陈炳辉道:“我们跟玄门合作多年,如果他靠不住我们也不会用他。”
李牧野忽然正色道:“我加入特调办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尽自己之力为国家和民族做一点事,这个功劳最后归谁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只要这次能把那头大老虎挖出来,就不枉我和特调办这几个孩子的奔波努力。”
“滑头!”陈炳辉道:“你是怕特调办肩膀窄,背不起这个功劳才是。”
李牧野笑道:“您要是一定想这么认为,我也不好否认。”
陈炳辉道:“于公于私,玄门一定会乐于接盘的,我本心是想扶起特调办来限制他们的权力,现在你小子耍滑头不肯跟他们对着干,硬是把这么大的功劳让给他们,今后再想限制他们就更难了,江湖人参政太深终究不是好事啊。”
“这件事的好处其实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功劳虚名也就是面子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实利,财富和技术,也就是里子部分,而我已经把里子拿走了。”李牧野笑着说道:“对您来说,协调这件事可以巩固您的权力,让玄门的人意识到您是在搞平衡,雨露均沾,今后只会更加拥戴您,尤其是在那人倒下以后。”
陈炳辉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真不愧是你妈妈的亲儿子,我这颗脑袋加上十根脚指头都算计不过你。”忽然又问道:“你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跟林国羽的新婚妻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李牧野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会儿,道:“要说没关系你肯定不相信,要说有关系,毕竟我是做哥哥的,妹子出嫁,总要送些嫁妆给婆家,免得她被人看轻了,这个解释您满意吗?”
陈炳辉点点头,道:“五个月前,你一定没想到张娜会嫁给林国羽,所以我以为你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去南洋帮二姐只是借口,现在看来,你是真的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既然你已经考虑周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去南洋就去吧。”
李牧野道:“放心,我会做好交接工作的,其实这件事到了这个阶段已经不会太复杂,鱼儿已经上钩,只要风间妙子和寻龙秘谍们有所异动,咱们就可以收网了,我想林宗方号称赛诸葛,这绰号绝不是白叫的。”
陈炳辉似乎不经意的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还有那个安意如的事情你也要处理好,不要让白无瑕知道了以后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你呀,什么都好,唯独私生活这件事太不检点,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怎么办就不要办。”李牧野道:“小芬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要不是你鼓励她玩情感游戏企图把我拴住,我跟她大概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陈炳辉道:“这种话也就你这厚颜无耻之辈好意思诉诸出口了,明明是你四处风流,惹得白无瑕对你用了真心,她才会去抢小芬的儿子,你跟小芬才会闹到今天这地步,你小子可真能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这个黑锅老子可不背。”又道:“总之你个人的感情生活我可以不干涉,但白无瑕的事情你必须处理好,如果由此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一切责任由你自己承担!”
李牧野听到了林国羽的脚步声,主动结束了讨论,道:“今天就说到这儿吧,林国羽到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您向他交代,完事儿以后我要借您这地方跟他单独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