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宁彩儿对待工作就是这么认真,就算下达命令的是她所讨厌的欧阳绝,她还是无法违背自己一贯的做事风格,甩脱自己工作狂的习性。知道有可能办成的事,绝对会尽力办好。
看着宁彩儿带着几丝疲惫的样子重回办公室的模样,欧阳绝俊眉一挑,深邃难测的幽瞳打量着她,若有所思:这么晚回来,一看就不是很顺利。
不过在这么不顺利的情况下,她还是坚持做下去了,欧阳绝当真觉得有些意外,这么想着,欧阳绝性感邪魅的唇角微微翘起。
其他人会摄于他的威严,拼命做好他下达的每一份工作。但对于对他丝毫无所畏惧的宁彩儿来说,这么做只能有一种解释:她本身的工作态度就很认真。
思及此,欧阳绝唇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没有老板会不喜欢勤奋的员工。无可否认,作为员工,这大胆无礼的女人确实还是蛮合格的。
宁彩儿双手微微握紧了,双眸含怒地瞪着他:先是让她打印东西,接着让她送文件,这回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倒杯水。”
正当她这么想着,欧阳绝淡然开口,声音磁性,语气相当自然。
他倒是使唤人惯了,让她倒个茶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宁彩儿不悦地哼了声,态度敷衍地倒了杯水放在他身边。然后,怀抱起双臂,目光冷冷地看着欧阳绝,清亮的黑眸中透着几分倔强。
“你走吧。”欧阳绝看也不看她,轻轻抛出一句话。
“嗯?”宁彩儿微微弯下身,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你走吧。”欧阳绝正低头批阅文件,闻言唇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然,可以留下。”
这倔强的女人,脾气这么差,若真要留下当助理还真有点意思。他还真想看见她被使唤几次后,狂怒发飙的样子。
宁彩儿可不乐意了。
呸呸呸,谁想留下继续当他的小助理被使唤?不过让她走,在她还没问出他诋毁她的原因之前,她才不会走!
“绝总。”宁彩儿索性说开,略歪着头看着欧阳绝,语调里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
“哦?”欧阳绝抬头,十指交叉地放在下颌,略眯着眸子打量着眼前女子。宁彩儿也正面带挑衅地看着他,并且气场强大,气势十分嚣张。
“我想问,你凭什么说我依靠别人?”宁彩儿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么说属下,是一个决策者应该做的吗?”
突然宁彩儿黑眸内凌光一闪,“除非你能告诉我原因。”说罢她俯下身,漆黑顺直的头发瀑布一般垂落在办公桌上,垂落在欧阳绝眼前,黑眸内透着逼人的杀气。
欧阳绝对上她充满敌意的视线,唇角微微一勾,视线在她长发上逡巡一周,蓦地收回。
欧阳绝盯着她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讽刺:“那向公司外之人告密,为公司决策者惹来麻烦,就是一个员工该做的吗!”说话间,骨节分明的手捏捏她的下颌。!
宁彩儿心头一震,厌恶地避开他的碰触,直起身来。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欧阳绝那张布满讥诮的脸,凤眸也跟着狠狠一震:他居然知道了是自己向他未婚妻告的密并倒打一耙。
不过宁彩儿这人也讲理,一事归一事:“你先说。我依靠的是谁。”
“韩经理。”欧阳绝也不跟她绕圈子,倾身往真皮座椅上一靠,仰着精致俊美的脑袋一脸冷酷打量着她的神色:“你敢说你没依靠他?”
宁彩儿气结,她办成那件事,确实借助过韩雨祁的帮助。
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而且,依靠他,也是她用了一定的智慧才依靠上的。更别说,主要还是她的功劳了。
“欧阳总裁、”宁彩儿气得直呼他姓氏:“照你这么说,你继承这公司、能赚到现在这些钱,不还是依靠你老爸的功劳?没有你父亲打好的江山,你年纪轻轻又如何能坐到总裁这个位置上!”
“这么说来……”宁彩儿继续说着,咄咄逼人,嘲讽至极:“那你也是依靠别人,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了,对吗?”
欧阳绝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伶牙俐齿,低垂着眸子,剑眉皱紧。
听完她这一大段洋洋洒洒的话,欧阳绝突然抬起手,身子往后仰靠着,啪啪地鼓起掌来。
“宁小姐真是好口才。”欧阳绝面无表情地咬牙“赞美”着,眸子深处,却是石头一般的坚硬冷酷,锋利冷酷的唇角勾着一抹讥诮:“不过,有没有能力不是谁说了算的。”言毕,他坐直身子,一手撑着桌子,眸光紧紧地盯着她。
他真是有些怒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说他是依靠家族的势力!
诚然,欧阳家的天傲集团确实在服装界有一定的名气,但在他接管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国内著名服装集团而已!在他接受并管理天傲后,天傲才逐步打开国际市场,并开拓珠宝、影视等多种市场,真正成为一个国际顶级的跨国大集团!哪个媒体不是对他争先夸奖赞美,她却把自己与那种完全靠家族企业的草包富二代混为一谈!
“宁彩儿女士,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挑战。”欧阳绝重重说着,俊冷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深瞳带着不悦、直直盯着她。
宁彩儿扬起下巴,毫不畏惧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一个月后的国际服装大赛,如果你能协助萧宁远在珠宝设计上为天傲夺得第一,我就收回那句话。否则、”
欧阳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嗓音冰寒:“你就离开天傲。”
最后一句话,让宁彩儿心里咯噔一声。
“可以。”她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双手拍上桌子:“一个月后我做到了,我要你收回那句话,郑重其事地向我道歉,哼……”
……
第二天,宁彩儿达不到目标就会被开除的事便传遍了整个部门。
一大早,苏丽丽就站在楼梯口等着宁彩儿。她和宁彩儿虽然在一个集团,但工作时间不同,宁彩儿为了工作方便没在家住,自己在集团附近租的房子。
两人最近接触并不多,因此宁彩儿看见她时颇有些诧异。
苏丽丽看见宁彩儿,一把上前搂住,痛声哭喊“彩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呐,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绝总?”
“妈!”宁彩儿眉头一皱,心底不以为意:“没关系的。”
苏丽丽擦把眼睛,昂起头,一脸老母鸡护小鸡的决然:“彩儿,不行的话我去找绝总,看能不能给你求求情。”
宁彩儿气的都快跳脚了,急道:“妈,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要上班了,再见!”
急匆匆把母亲送走,宁彩儿踩着蓝色高跟鞋走进人事部,一如寻常地打招呼,却发现大家都以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宁彩儿无语,看来大家都蛮八卦的,都已经知道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