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莜雅看到那些数字之后怕秦朗一时糊涂会答应,所以她极力呵斥着宁采儿,让她把这些数字拿远一些。
如果他们吃了一肚子的高价股又没办法买下除了欧阳绝之外的全部股票,那这种事根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他们所有的资金链都会被绑死,根本就没有可以挪动的余地,这种状况根本是死路一条,所以她及时呵斥住宁采儿以免秦朗会做错决定。
白莜雅的慌乱无异于亮了一张底牌和欧阳绝看,告诉他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收购股份,这让欧阳绝迅速的想到了另外一条路,他要掐断秦朗手中的经济命脉,免得他的财产逐渐积累对天傲集团造成威胁。
“秦总,既然价格算好了你也决定要买,不如就尽快办理手续吧,今天许氏集团决定和天傲继续合作的消息已经正式公布,早上的时候股价已经止跌并且有所回升,如果你再耽误下去等到股价上涨,这个价位你恐怕是买不到了。”
欧阳绝让秘书立刻起草合同,好像迫不及待让这笔交易能够成交,他在与秦朗做出一场豪赌,赌他根本没有那么充足的资金收购除他之外所有人的股份。
他了解他的资金来源,他的大部分资金来自于那个基金公司,一旦大量的钱款被股份占用,那个基金的运转就会发生问题,到时候他付不出利息,自然会引起客户的不满也会让他后续的资金链全部断裂。
所以他现在更加希望能有更多的股东把股份卖给秦朗,让他把自己手中的资金全部都消耗光。就算他是一只老虎在吃了这么多贵价股之后也会变成一只不能动的老虎。
“好啊,我秦朗说话从来不食言。”
秦朗看到欧阳绝居然这么痛快心中也有些疑虑,但是他不能在董事会上失了自己的面子,所以对于欧阳绝这样的提议他只能答应,直到那份合同签署之后,他才发现上面的金额和股份数量有些不对劲,他拿出手机更加股价又重新计算了一次,立刻发现自己亏大了。
他看向旁边的白莜雅,埋怨她为什么不提醒他金额的事情,现在他骑虎难下,如果当众违约以后他哪还有面目再进天傲的董事会。
“秦总,现在交接一下吧,你的支票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吧。”欧阳绝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模样立刻加码,他要把这宗交易在现场做完,免得秦朗日后找机会拖延,所以他把他逼到了死角,根本不允许他说出任何反悔的话。
“我当然把钱带来了。”
秦朗说话的语气明显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有底气,他的脑子已经恢复了运转,稍微核算一下他就知道这笔交易做的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平白无故被那个股东赚走了一大笔。
他立刻发现自己中了欧阳绝的陷阱,可现在合同已经签了,想要宣告无效十分困难并且需要时间,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欧阳绝面前失去颜面。
“莜雅,准备支票。”
秦朗看着身边的白莜雅对她微微皱了皱眉,希望她能想出一个拖延的理由,让他还有机会取消这份合同,只要她说忘记带公章或者是忘记带支票,他就可以暂时躲过这一劫,可是这段时间白莜雅早就已经被训话了,所以对秦朗的话她百分之百进行了执行。
当那些公章和支票被摆在台面上的时候,秦朗的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虽然他们的收益来自赌场,但是一笔资金就赔进去两个亿他该如何跟背后的成哥交代。因此他行动的速度很慢,时时刻刻都希望奇迹发生,说不定这个股东能够反悔突然说不卖股票。
可是他等待的这一刻并没有发生,如此合算的价格让那个股东很轻易的就把钱收下了,连周围的其他股东也蠢蠢欲动,最近这段时间天傲的股价飘忽不定,继续持有的确是有一些问题,而且有秦朗这个家伙在,天傲的董事会一定会更乱,说不定所有的项目都没办法顺利进行,这个时候走为上策。
“还有谁想卖股份,都可以卖个秦先生,这个价钱我也觉得很划算,我不会介意的。”
欧阳绝看到出秦朗把那张支票拿过来时的不情愿,所以他不停的鼓动着周围的股东,让他们变卖天傲的股票,这种鼓励的方式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做出的决定是减持,卖掉一半的股份给秦朗,其余的继续持有,赌天傲的股价可能会回升。
“不行!要么不卖,要卖就都卖!”秦朗在那里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样的支票他最多可以再开出一张,如果这些人全部都卖股份的话他根本吃不下,而且这种贵价股他也不想再吃了,吃一次是消化不良,吃两次恐怕就要被噎死了。
所以他听到股东的说法后立刻叫嚣起来,减持股票这么合算的买卖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最后他的坏脾气能够让他们打消出售股票的决定,等到下一次的董事会他绝对会把价格调整到正常的状态。
“那好,我都卖!”
秦朗没想到自己苛刻的条件居然会有人答应,他刚才的乱发脾气让大家更加坚定了要从这里撤出的决心,这个声音让秦朗手中的笔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这些股份的价值绝对会耗尽自己手里所有的资金,可如果他不收购的话,前面的付出就都变成了泡影。
这让秦朗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他既想保留自己手里的钱,又想保留自己的面子,所以他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可旁边那个没用的白莜雅却帮不上一点忙。她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不敢做出任何决定。
“怎么了,秦总,你的钱这么快就用完了吗?”欧阳绝在董事会上使出了激将法,这一招对秦朗来说非常有用,他爱面子的性格绝对能害死他,面对这种十分不公平的交易条件,他居然再次答应了。
董事会结束的时候秦朗已经成为了既欧阳绝之后的第二位大股东,虽然他的权力没有任何的增加,只能拥有更多的分红,可是宁采儿还是想不明白欧阳绝的初衷,这么多天傲的股份放在秦朗的手里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她刚才敢如此大胆的站出去是因为她觉得秦朗不会真的用那么高的价格收购,可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气吃下去那么多,以后欧阳绝到底要用什么条件才能让他把口袋里的股份都吐出来。
“条件不用我们想,自然会有人让他吐出来,而且他今天绝对是消化不良,很快就会病重住院了。”
欧阳绝很满意的离开了会议室,今天的事情虽然凶险,但也不失为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解决之法,只是这么精彩的场面,许梦云居然错过了实在是可惜,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没进来而是一直在他的办公室里等,难不成这次她有什么不方便现身的原因?
“梦云,你今天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欧阳绝回到自己的总裁办公室就大喊起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今天他虽然不算是大获全胜,但也是给了秦朗一记重击,现在他们的资金链一定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收拾掉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他估算过秦朗的资金总额,不出这个月他的基金就会出现问题,除非他肯放弃天傲的股份来换取一丝生机,但是能让股价与他今天的出价持平,恐怕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
不过欧阳绝的话却只迎来许梦云的淡淡一笑,她侧身依靠在窗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欧阳绝此时才发现坐在她身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眼神中所散发出来的光亮足以显示出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再加上他身上的装饰无一不是古董,那并不是平常人为了炫富所配搭的扳指玉器,而是类似于欧洲宫廷款式的古董戒指。
复杂的掐丝上镶嵌着一颗炫目的蓝宝石,旁边有几颗成色不错的红钻,而在他的两个手指之间还夹着一根印有徽章的雪茄烟,时时刻刻都显露着他身份的尊贵。
欧阳绝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能有如此的身价,又和许梦云在这个时候一同出现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先生了。
“这位是凌天,凌先生。”
许梦云大方的做着介绍,她此次前来只不过是以防万一,怕以欧阳绝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对付秦朗,但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她刚才走过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里面正闹得热闹,秦朗居然被宁采儿这个新人搞得自乱阵脚,一下子解决了天傲集团的大麻烦,自然也就不需要她出手了。
“原来你们躲在门口看好戏,你好,我是欧阳绝。”
欧阳绝礼貌的伸出手,凌天的手段和财力他是清楚的,虽然他不愿意跟有背景的人做生意,但是凌天是一个例外,他是许梦云选中的人,他愿意跟他做朋友。
“久仰大名。”
凌天只是礼貌的对欧阳绝点了点头,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他的心中始终介意许梦云曾经对欧阳绝的些许情感,他并不在乎许梦云的心里曾经有过别人,但欧阳绝曾经伤了许梦云的心,这一点在凌天的心里不能够被原谅。
凌天的冷漠让身为主人的欧阳绝略感尴尬,他想不通凌天此行的目的,他和许氏的问题已经谈妥了,这个男人此时过来应该是是友非敌,可为什么他的神情就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吞噬掉一般。
“这位就是宁采儿宁小姐吧,刚才那一仗打得不错很有胆识。”
凌天没理会欧阳绝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宁采儿的身上,他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目光中闪过了一丝轻蔑,在他的眼里宁采儿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根本无法跟许梦云相比,欧阳绝能够看上这样普通的女人,只能说明在他和这种女人属于同一个档次,根本就配不上许梦云。